女人懷里還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
孩子臉上全是驚恐，還低聲呢喃著，“娘，娘，我怕……”
女人拍了拍懷里的孩子。
隨后，二話不說，對著鳳青禾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砰砰砰！——
磕得頭破血流。
女人帶著滿臉血，卑微祈求道：“這位尊者，求求您可憐可憐孩子吧，求您，只要您……”
然而不等女人說完，鳳青禾就準備運轉靈力直接消失。
她剛才還跟雪蟬說過，尊重眾生命運的。
又怎么可能去救人？
結果她周身靈力全無，還停留在原地。
女子的聲音還在繼續，“這是我族唯一的血脈，求您……”
鳳青禾發現，她雖然無法使用靈力，卻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直接控制身體落地。
女子臉上露出喜色，抬手就將孩子遞到了鳳青禾面前。
院中拿刀的黑衣人齊齊盯著鳳青禾。
鳳青禾舉起雙手，“各位大哥，我就路過，你們繼續，繼續……”
然后鳳青禾飛去奔向大門。
有門不跑，非要托孤。
一定有陰謀！
鳳青禾剛踏出大門。
頃刻間，就又掉入了另外一個場景。
她手里握著滴血的劍。
府中所有人全死完了。
她身處一個屋子內，眼前就是一個柜子。
透過柜子縫隙，她還看見了一雙驚恐的眼睛。
鳳青禾看了看一地的尸體，那還有什么說的。
斬草除根！
一個不留。
她讓身邊的人打開了柜子。
柜子中的小孩眼神陡然變得懵懂，怯生生喊道：“姐姐，你是來救我的嗎？”
“我來送你和一家人團聚。”
隨后讓身邊人動手。
不僅如此，她還讓人將整個府邸給掀了，蛋黃都給搖勻，草拔干凈，再掘地十丈……
她本來還想派人，去查一查這個府里的關系，找出漏網之魚。
她就被踢出來了。
……
“你明明可以救人，為什么不救？孩子畢竟是無辜的。”雪蟬磕磕絆絆地問。
“無辜嗎？或許吧，但關我什么事？”
雪蟬又是沉默，這怎么跟它以前看過的話本子不一樣？
鳳青禾見此，想到雪蟬會和她契約，解釋道：“救下一個三歲孩子，我是不是要養對方，可能還要助其復仇，還可能養出一個白眼狼……”
“我感覺你選擇的對！”雪蟬聲音急切，再不復之前的冷靜。
它只是想一想，就感覺鳳青禾后面說的事很可怕。
還好進入幻境的不是它。
不然它可能出不來。
當初那幾位，走不出幻境，難道就是因為選擇了救孩子？
鳳青禾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你說的那位，是你過去的主人嗎？”
雪蟬察覺到鳳青禾問此話的真實意圖，極其認真道：“我沒有契約過任何存在。”
——“我也說不清楚那位是誰，但我只知道我有意識起，就總能見到那位。”
——“那位教我修煉，教我知識……”
——“只是有一天，那位對我說，讓我替其守護一個東西，說我完成這個守護任務后，與其之間的因果全消，我就自由了。”
——“那之后，我就留在雪域，等待有緣人拿走往生鏡碎片。”
——“我不記得我在這里待了多久，我遇到過妄圖吞噬我的生靈，遇到了想抓住我的修士……”
——“我清楚的知道，我獨自出秘境是什么后果，所以我想給自己找個契約者，而你很特別，我想和你契約。”
雪蟬說到這里，雙目正對著鳳青禾，語氣認真地問道：“你愿意跟我契約嗎？”
鳳青禾道：“那就簽主寵契約。”
若是幻影翼虎，她絕不會說出主寵契約。
但在面對雪蟬，只有主寵契約能讓她安心。
“好，我沒有名字，您可以給我取個名字。”它既然選擇跟眼前之人契約，就想好了所有后果。
“好，我姓鳳，名青禾，你對名字有什么要求嗎？”
“沒有，您取的都可以。”
鳳青禾聽此，抬手寫下主寵契約的規則，最后又加了一句，契約成立的那一刻，彼此永得背叛。
雪蟬看完所有契約內容后，愣在當場。
“這契約內容？”它還以為鳳青禾口中的主寵契約，就是主仆契約呢。
可眼前的契約看上去，不僅沒有主仆契約的苛刻，還給了它一定的自由。
“怎么了？”
雪蟬道：“那位說，人族修士和我們契約的方式只有三種，主仆契約，平等契約，共生契約，我第一次聽說主寵契約。”
鳳青禾看了看主寵契約，“其實主寵契約和主仆契約本質上沒有區別，都是一方掌控另一方的生殺予奪之權。”
她當初學完主仆契約，就自己創造出了主寵契約。
兩個契約最根本的東西沒有變。
只不過，寵擁有一定的自由選擇權。
可這份兒權利也是她賦予的，她隨時有收回的可能。
雪蟬的蟬翼歡快扇動，“不一樣，我在主寵契約里面看見了尊重，且這份兒契約的內容告訴我，只要我背叛你，你就不會動用契約的懲罰。”
“嗯。”鳳青禾的回應算是認可了雪蟬的話。
“那個玄霜是我的名字嗎？”
“嗯，喜歡嗎？”她還是第一次給其它生靈取名字。
“我可以跟您的姓嗎？”雪蟬小心翼翼詢問道。
聲音里帶著期待。
鳳青禾沒說話，而是抬手將契約里面的‘玄霜’改成‘鳳玄霜’。
雪蟬看見這一幕，雙翼扇得更加歡快。
等契約再次成型的那一刻，雪蟬無比虔誠在契約下面，用自己的氣息刻上了鳳玄霜三個字。
在鳳青禾也寫下自己的名字后，契約化成兩道光芒，沒入兩者體內。
鳳青禾能清晰感知到，她和雪蟬之間多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聯系。
“主人。”雪蟬的聲音略帶羞澀。
“嗯，鳳玄霜，你好。”鳳青禾抬起手，捧起小小一只雪蟬，心情出奇的好。
她承認，她是個顏控。
喜歡一切好看的東西。
“主人，我們出去吧。”
鳳青禾目光瞥向一邊的冰棺，“這個我可以帶走嗎？”
雪蟬道：“主人喜歡嗎？我可以給您定制一個。”
鳳青禾：……
雪蟬不懂鳳青禾為何沉默。
它繼續道：“這是用冰系法則凝聚出來的，除非遇到神火，不然永遠不會融化，我現在的實力，是可以凝聚出來一個完整冰棺的。”
鳳青禾道：“你的力量留著對付那些化神，煉虛期的，這個我就收起來了。”
“主人，對不起，您的靈魂是元嬰期的強度，我暫時只能發揮出元嬰期的實力，不過我可以短暫控制住化神期和煉虛期，給主人爭取逃命時間。”
鳳青禾陷入沉默，還帶降級的？
好像是因為主寵契約……
但已經簽好了，就這樣吧。
畢竟她也不靠打架活著。
強不強沒什么。
“玄霜，我們出去吧。”
鳳青禾眼前一閃，她又回到那個冰雪雕刻而成的宮殿里面。
雪蟬道：“主人，這里你要帶走嗎？”
鳳青禾朝著冰雪王座走去。
雪蟬見此，就想到了它以前看過的話本子。
蟬翼微微扇動。
雪花隔空慢慢飄落。
鳳青禾頭頂多出些許霜花
鳳青禾腳下則開出一朵朵好看的冰花。
等鳳青禾坐到王座上的那一瞬間，王座周圍也開出了好看的冰花。
鳳青禾坐下不到片刻，又站了起來。
“主人，怎么了？你不喜歡嗎？”雪蟬緊張的問道。
“不，我很喜歡。”就是屁股太寒了。
鳳青禾站在原地，“這王座是什么做成的？”
雪蟬道：“我不知道，這個那位做的，那位說，只要有這個在，這座宮殿永遠都不會消失。”
鳳青禾指尖劃過王座扶手，感知到一股熟悉的力量。
她金丹內的力量似乎與王座產生了感應。
她試了試，卻無法控制王座里面的力量。
王座上有神秘的古文浮現，又很快消失。
好似是為阻止她抽走王座內的力量。
鳳青禾抬手間，一縷如同月沙樣的東西出現在掌心。
她看向雪蟬，“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