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路徑依賴。
比如余賢對真我常凈的信任就是一種路徑依賴。
因為真我常凈確實值得信任，每一次提供的信息都十分關鍵重要，并且對他幫助巨大卻從不求回報。
當知道妮嫚是得到真我常凈指引才接近他，余賢就已經下意識的相信妮嫚。
他不是相信妮嫚的人品，而是相信真我常凈不會坑他。
而妮嫚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
真我常凈的建議，在她看來就是一次垂憐。
畢竟真我常凈那個層次，對于她來說基本上跟神靈已經沒有區別。
假設一個人在沙漠中即將渴死，這時神靈憑空出現，并且給了這個人一罐水，這人喝還是不喝？
妮嫚其實就差不多是這種情況，在她迷茫的時候，真我常凈指了一條路給她。
她不知道這條路對不對，正如即將渴死的人不知道這水有沒有毒，但現在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我和你契約，我在團隊里是什么位置？”
妮嫚考慮了差不多十分鐘，最后有些患得患失地問道。
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成為主導者，而小諾拉和小黃泉又是小朋友，諾拉……從余賢和諾拉剛剛手牽手就知道，估計兩人已經好上了。
如此一來，她反而有點像局外人。
這很不好。
余賢看著妮嫚，真誠道：“當然是伙伴，你依然是你，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我的目標是超越宙級，甚至探尋修行的盡頭。”妮嫚又說道。
余賢有些為難道：“我只是一個星級，宙級是什么情況我不懂，不過變強本來就是我的目標，所以我只能保證盡力不拖你的后腿。”
“那我就賭一次，希望那位女士……”妮嫚逐漸下定決心，看著余賢緩緩說道。
不過說道真我常凈的時候，她又將不好的念頭全都驅趕出腦海，畢竟真我常凈那個層次，基本上沒有理由坑她這么一個小蝦米。
對方完全可以用暴力強迫她就范，甚至讓她成為余賢的奴隸也只是舉手之勞。
余賢微笑著抬起手，一滴黑色的血液瞬間從手指滲透出來懸浮在指尖，他笑道：“那我們就一起努力，去看看巔峰到底是什么模樣。”
“一言為定！”
妮嫚瞳孔倒映著余賢的笑臉，認真地說道。
她用意念控制黑色的血液飄到自己嘴邊，用舌頭輕輕的卷住血液吞下，下一秒她眼睛睜開，瞳孔深處有一抹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余賢有意想讓妮嫚體驗融合的感覺，因此身體立即爆發出紅色的光芒，而妮嫚身體也立即散發著紅光。
轉眼，兩人融為一體。
余賢身上立即長出許多蘑菇，同時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涌現心頭，他仿佛可以感受到洞天的呼吸，世界仿佛有了生命，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
“這就是合體的感覺嗎？好像還不賴，能換我來控制身體嗎？”妮嫚的聲音在余賢腦海里響起。
余賢微笑道：“當然可以！”
他閉上眼睛，下一刻就調換了合體的順序，妮嫚的身體成為主體，而他則成為輔助者。
紅光一閃，一個紅發御姐出現，她背后長著蝙蝠翅膀，同時胸口有一道金色的十字架紋路，有金色的光芒在其中涌動。
“你的力量……很好！”
妮嫚微微操縱真紅之力，立即感受到真紅之力恐怖的包容性，里面蘊含的能力太全面了。
接著她意念一動，周圍立即長出無數血色蘑菇，她坐在一朵蘑菇上面，看向小諾拉和諾拉，微笑道：“以后我們就是伙伴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天天做夢吃好吃的？”小諾拉立即高興地問道。
妮嫚莞爾一笑，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你確定不想在現實吃到好吃的？”
說話間，她彎腰摘下一朵蘑菇，這蘑菇散發誘人的香氣，小諾拉只是聞了一下就直流口水。
“吃吧，這是用余賢儲存的能量和我的能力制造出來的血脈覺醒菇，它的效果比單純輸送能量要強大概百分之二十，可以讓你更快變得強大。”妮嫚笑瞇瞇地說道。
小諾拉立即一口將蘑菇吞下，在咀嚼的時候，它露出感動的表情，在咽下之后高興道：“好好吃，妮嫚姐姐萬歲，我還要，我還要。”
“沒了，那已經是余賢儲存的所有能量了。”妮嫚攤了攤手，笑著說道。
小諾拉頭頂的呆毛頓時萎靡，它一臉失望道：“沒了？好吧，好失望的感覺……”
“雖然血脈覺醒菇沒了，但還有別的蘑菇，要試試嗎？”妮嫚這時笑著問道。
小諾拉一聽，原本萎靡的呆毛頓時翹起，立即點頭表示要試試，接下來就變成投喂時間，妮嫚制造一朵蘑菇，小諾拉就一口吞掉一朵蘑菇。
事實上，妮嫚看似是在和小諾拉玩，其實卻是在測試余賢的能力配合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她發現余賢的能力真的太好用了。
只要有光源，余賢的力量幾乎用不完。
偏偏余賢頭頂有九只金烏一直為他提供光，也就是說正常消耗，余賢幾乎就是永動機。
現在她有點明白真我常凈為什么指點她加入余賢的團隊了，因為余賢確實有突破宙級的潛力，至少他已經具備非常完美的基礎，缺的僅僅是底蘊。
或許，幾千萬年后，等余賢什么都不缺的時候，突破宙級對他來說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而她要做的就是成為余賢的伙伴，陪著他成長，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
在測試的差不多后，兩人默契的分開。
妮嫚看著余賢，微笑道：“以后，余賢官人，還請憐惜小女子！”
“……”
余賢一臉無辜的看向諾拉，諾拉神色不變，顯然對于妮嫚調戲余賢毫不在意。
“好了，我們說正事，現在深淵醫生有了，妮嫚，我們還差什么？”余賢見諾拉不吃醋，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為了避免妮嫚繼續調戲自己，于是趕緊將話題拐回正道。
妮嫚淡淡一笑，上前牽著諾拉的手，在諾拉意外的目光下笑道：“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把錢給我，購物就交給我和諾拉，你和小諾拉去找一個人！”
“找誰？”
余賢沉默片刻，看著妮嫚問道。
他當然相信妮嫚，不然也不會和妮嫚契約。
而且作為麒麟人，他永遠記得麒麟的宗旨，他對伙伴同樣是無條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