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凝猛地抬起頭，一臉錯愕的看著趙向東。
趙向東卻依舊撥弄著柴火，好像剛才的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
“向東，你......”
“不要說你不知道。
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
我之前就奇怪，你們神農架的敖族與其他妖族并不一樣。
既不食人，又不對人類出手。
甚至在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候還會有意幫助一下人族。
可要是說敖族在幫助人類，又不完全站在人類一方，就好像在特意維持某種平衡。”
“之前我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上一次降臨教的外神分身口中得知了牧羊人的存在。
我心里就隱隱有了一些猜想。”
“如果說，牧羊人的目的是想要圈養人妖兩族，那就必然不能讓其中一族將另外一族徹底滅絕。
可人類天生就比妖族要弱小，加上災變的情況下，人類適應速度緩慢，這種情況下人類還是沒有被滅族，必然有一些外界力量干預。”
“而不管是妖族還是人類，都沒有聽說過牧羊人的消息。
出手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你們敖族。
還用我繼續往下說嗎？”
話說至此，敖凝低頭沉默不再說話。
此刻說什么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趙向東也沒有催促。
“如果我不說，你會殺了我嗎？”
趙向東搖搖頭：“不會。”
“那為什么還要問這些？”
“第一，我是人類。
第二，可能是把你當朋友吧。”
“你幾次就我性命，雖然立場不同，但這份情我記在心里。”
隨著世界的真實面目逐漸揭露，趙向東敏銳的察覺到，人類和妖族的敵人或許并不是彼此。
盡管當初的血仇無法輕易磨滅，但如果有可以團結的力量還是要盡可能的團結在一起。
此刻的敖凝就是一個突破口。
他對牧羊人一點都不了解，只知道對方是那個降臨教的外神都非常忌憚的存在。
這樣恐怖的存在，自然是要盡可能的掌握更多的消息。
火光中，二人都沒有說話。
趙向東也不催促。
對方想說，自然會說，若是不想，自己也逼迫不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這個位面的黑夜似乎格外漫長。
篝火都已經熄滅了兩次，直到第三次，敖凝終于再次開口。
“向東，聽我一句勸，不要再查這件事情了。”
“有關牧羊人的事都不要再去好奇。”
“你不去調查，人類或許會有損傷但不會滅亡。
可要是惹惱了他們，一起都會結束。”
“所以你確實知道牧羊人的事......”
“知道，但我什么都不能說。
我能像你保證，只要你不去調查這件事，你我有生之年，人類都不會受到牧羊人的侵擾。”
“有生之年......”
這還真是個既短暫又漫長的時間。
趙向東也算是聽懂了敖凝話中的意思。
對方雖然沒有承認自己是在幫助牧羊人做事，但能對自己做出這樣的承諾本身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
和自己猜測的一樣，敖族大概就是牧羊人在這個世界的代理人，主管這個世界人族和妖族的成熟與收割。
趙向東不再繼續提問。
能問的他基本都已經問完了。
剩下的敖凝也不會再說。
這個女人或許對自己有感情，甚至可以為了自己放棄生命。
但提到牧羊人，趙向東能感覺到對方那種來自骨子里的恐懼和緊張。
同時這件事情也讓趙向東心中更加好奇。
敖族是他們人類見過的最強大的妖族。
在人類還只是剛剛發現有靈氣這種東西，蹣跚學步的時候，敖族就已經擁有了九品超凡境界的強者。
后來的每一次人妖大戰，敖族都能以碾壓的姿態評定大戰。
甚至到現在，趙向東都無法看清面前的女人。
看似修為只有九品超凡。
但從敖凝身上感受到的壓力并不比之前那三個蟲人小。
也就是說，在同一級別，沒有成神的序列中，敖族幾乎是同屆無敵的存在。
這么強大有具有智慧的種族，會沒有神靈存在？
趙向東是不太相信的。
天邊終于開始泛起光亮。
敖凝再次開口。
“我之前帶你逃出秘境，但那個已經成神的花王已經盯上了你。”
“他說給我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如果不回去，就會血洗人類。”
趙向東沒有說話。
有敖族在，他倒是不覺得花王真的能殺掉整個人族。
但要只是滅了新國，敖族卻未必會出手。
“我可以傳信給我父王，讓他出手護佑一下新國......”敖凝弱弱的說道。
趙向東搖了搖頭。
敖族能保護新國一次，卻保護不了第二次。
這個問題終究還是要自己解決。
那個花王是實打實的神明級戰力。
趙向東神墮之后雖然還有尸魔神的天賦，但生命層次某種程度上已經退出了神明序列。
想要抗衡花王，自己必須重新成為神明。
想到這趙向東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自己現在還只是七品巔峰宗師。
想要在三個月內達到鎮岳境，并重新成為神明，這怎么看都是做不到的事情。
“切，現在知道難了。
之前我勸你不要管那幾個小輩自己先走你不干。”
“你以為神明序列是那么好進入的？
而且你還不是要成為一般的神明。
尸魔神，宇宙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出現，你就這么放棄了！
簡直是暴殄天物！”
金色骷髏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次出現在趙向東肩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趙向東無奈的看了這金色骷髏一眼。
自己都已經不是神明了，這家伙怎么還和自己綁在一起。
金色骷髏頭卻聽到了趙向東的心聲。
“切，你以為我想？
上一次成神我們就已經徹底融合在一起，要不是看在這個份上，我能這么幫你？”
“內個，其實三個月成為鎮岳境還是有可能的。”
趙向東和金色骷髏頭正說著，一旁的敖凝忽然開口道。
趙向東一愣：“這能做到？”
可說完趙向東又一下子反應過來。
“不對，你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