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不好的......”
張元廷謙遜一笑，客氣道：“我等也是看不慣那個錢胖子，與其讓他成為清漪美人的入幕之賓，還不如讓公公您博得清漪美人的青睞......”
“畢竟公公您這般玉樹臨風，風流瀟灑，想來清漪美人定會對您愛慕不已......”
當然，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張元廷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
那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曹陌乃是一個太監，就算能夠成為清漪美人的入幕之賓，也對清漪美人做不了什么。
就算曹陌能夠占一些手上便宜，但也比他心目中的清漪女神，被錢多余那死胖子給糟蹋來得好......
“那行吧，本大爺就不客氣了。”
曹陌微微笑了笑，哪里還沒明白過來，這小子是在打什么主意。
這是看他曹某人是一個太監，覺得他曹某人對那位清漪美人做不了什么。
呵呵，要是這小子這么想，那只怕就要讓對方失望了。
聽到張元廷對曹陌的吹捧之詞，一旁，雪煙兒默默遞了一個白眼。
什么玉樹臨風，風流瀟灑，這個可惡的壞家伙......好吧，她承認，她的好相公確實生得豐神俊朗，面如美玉......
但是，這也不至于讓那家伙，直接花錢請她的好相公，去博那清漪美人一笑吧？
而且更可氣的是，好相公前夜拿下她的時候，可是一分銀子沒花！
一直伺候在曹陌身旁的老鴇子，見此一幕后，也是驚了個呆。
一起湊錢買花魁娘子出閣一夜的，她還真沒有見過。
關鍵是，這兩伙人之間，還根本就不認識，這難道就是屬于男人之間的默契？
呸！
一個狗太監，算什么男人！
老鴇子心中暗暗腹誹，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她還真怕曹陌一直不報價，她也就沒有機會把曹陌給弄到雅間去。
現在這樣，倒是正好如了她的愿，不用她刻意出手，便能讓曹陌自己入閣，無疑最為順其自然，不會引得曹陌懷疑。
僅是片刻，在張元廷的帶頭下，隔壁桌上的幾位富家公子，便是將各自的銀票，全部拿了出來。
曹陌接過一看，竟是足有六七萬兩。
其中以張元廷貢獻的最多，一個人就貢獻了三萬五千兩。
曹陌略微挑眉，這些個富二代，可是真有錢啊！
相比之下，安富貴和福隆等人之前給他的孝敬，可就寒酸得多了。
銀票在手，眼看著張元廷正滿目著急的看著自己，曹陌也不墨跡，直接朗聲開口：“四萬零一兩！”
“嘶......”
隨著曹陌的話音落下，大廳內的眾人皆是一驚，紛紛朝著出聲之人投來目光。
不多不少，剛好多一兩。
這是存心和錢多余錢大公子過不去啊！
錢多余皺了皺眉，同樣朝著出聲之人看來，旁人報價最少也是千兩銀子起加。
剛好比他多一兩，這不是當眾打他臉嗎？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家伙這么有種......
錢多余心頭窩火，但在看到出聲之人，乃是身穿白錦蟒袍的曹陌后，眉頭不由一黑。
不是哥們......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太監啊！
那玩意都沒有了，還要來和他搶清漪美人，是不是腦袋有病，錢多得沒地使？
錢多余不滿的收回目光，但卻也不懼曹陌的身份。
反正他老爹有錢，有錢都能使鬼推磨，還怕曹陌一個太監不成。
“五萬兩！”
錢多余目露睥睨，直接抬價一萬兩。
一兩銀子？
呵，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錢。
“五萬零一兩。”
曹陌淡淡出聲。
瞬間，大廳內的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蟒袍太監不僅再次出價，而且還依舊只比錢多余多出一兩銀子，這分明是要和錢大公子杠上了啊？
錢多余瞇了瞇眼，心里面對曹陌相當不爽，再次抬價一萬兩：“六萬兩！”
曹陌的聲音不緊不慢，同樣響起：“六萬零一兩。”
六萬零一兩了！
整個大廳內的眾人，早已沒了心思再繼續參與競爭。
一個個皆是神色激動，又將目光落在心寬體胖的錢多余身上。
就看這位錢大公子有沒有魄力，今晚直接創下一個為了博得美人春宵一夜，直接豪擲萬金的壯舉。
錢多余咬了咬牙，那個蟒袍太監每次出價都只比他多一兩。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現在這都第三次了。
他哪里還看不出來，對方這就是在故意針對他！
一念及此，錢多余也不和曹陌墨跡，在萬眾矚目的期待下，直接報出了一個天價：“十萬兩！”
同時，還朝著眾人朗聲道：“我錢某對清漪美人仰慕已久，愿為清漪美人豪擲萬金，只為博得清漪美人一笑，要是還有哪位兄臺，能比錢某對清漪美人的心意更為誠摯，錢某自愿退讓！”
在錢多余十萬兩的天價報出之后，眾人全都嘩然起來。
紛紛大呼一聲，錢大公子闊氣，豪擲萬金，沖冠一怒為紅顏！
而后，又將目光齊齊投向曹陌。
錢多余剛才那話雖然是對著眾人說的，但眾人都聽得出來，他其實是在講給曹陌聽。
就看這位蟒袍公公，還敢不敢繼續跟了，只要再多出一兩，就可以壓過錢大公子，獨擁美人一夜！
“......”
在眾人的目光下，曹陌這次沒再繼續報價，而是默默地數著手里的銀票。
其實錢多余剛剛誤會他了，他曹某人可不是在針對誰，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省些錢。
這么多銀票沒必要全部花完，萬一還能剩點落到他的口袋里。
沒想到這家伙一開口就是一萬一萬的抬價，聽得他曹某人都感到肉疼。
這次更是直接報了一個十萬兩的天價。
要知道，內務府的常備銀子，也就不過這個數目而已。
本以為他曹某人還能省點銀子，沒想到手里的銀票，居然還不夠用。
張元廷等人湊給他的銀票，滿打滿算也就七萬兩出頭，距離十萬兩的天價，顯然還差了不少。
“貴人，您怎么不繼續出價了，這次錢公子說了，只要您能再比他多出一兩，他就不會再報價了......”
老鴇子投來關切的目光。
“錢不夠了。”
曹陌搖頭，臉上并無半點異色，轉而又看向隔壁桌的張元廷幾人。
迎上曹陌的目光，張元廷幾人臉上皆是不甘，可卻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他們身上的銀票都已經掏得一干二凈，就算現在回家，再去偷一些出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那家伙什么來頭？”
曹陌看得出來，張元廷幾人皆都非富即貴。
可現在這幾人加在一起，都壓不過那姓錢的一人，看來那姓錢的小子，家里貌似很有錢啊！
“回公公，他叫錢多余，乃是京城首富錢萬三的嫡子。”
張元廷低聲道。
“錢多余......？”
“家里是京城首富......？”
曹陌略微挑眉，默默將對方的身份記下。
有錢也就罷了，居然還這么囂張，錢都多余了，必須得找個機會宰他一刀。
“錢不夠了？”
老鴇子急得不行，要是曹陌不進雅間，她還怎么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務。
總不能直接就在大廳內，把曹陌給藥倒吧？
有那么一瞬間，老鴇子是真想自己掏錢給曹陌補上，但這顯然行不通，這不是純純把她要害曹陌給寫在臉上了......
“貴人，奴家再給您添壺酒......”
老鴇子突然計上心頭，反正在她的地盤上，怎么玩可是她說了算。
畢竟，緣分這種東西，誰又能夠說得準。
有時候看元，有時候也看緣......
端起酒壺，老鴇子笑盈盈的退下。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曹陌眼中莞爾，依舊不動聲色。
......
老鴇子來到酒庫后，招來一名侍女，吩咐道：“去告訴魚清漪，今晚的出閣夜，暖香苑可以幫她換一個方式，只要她肯配合，暖香苑可以讓她留得清白之身......”
“是......”
侍女點了點頭，聽完老鴇子的吩咐后，當即便是急忙去到二樓。
很快，這名丫鬟來到今晚暖香苑的主角，清漪美人魚清漪的閨房。
將老鴇子的話語，悉數傳達給魚清漪后，又叮囑道：“魚美人，阿媽說了，只要你肯配合，阿媽可以讓你今夜留得清白之身......”
“知道了......”
魚清漪一身青色衣裳，即便此刻只是素顏相向，卻也生得天生麗質，柳眉杏眼，一眼瞧去，嬌艷驚人。
聽到侍女的話后，她臉上的神色無悲無喜，僅是點了點頭。
她其實并不算一個矯情的女子，但從都御史的千金，流落到一介青樓花魁，供人玩賞作弄，卻也是她所絕不愿的。
要不是因為她還沒有救出自己的父親，還沒有救出自己的家人，更沒有替父親洗刷冤屈。
她早就一死了之，以保全自身的名節與清白。
但現在，她必須得活著，而且還必須得好好活著，畢竟只有活著，才能夠找到機會，為父親鳴冤。
既然老鴇子著人給她傳話，說她今晚出閣的方式，可以換成以詩為對。
只要她愿意配合，老鴇子就可以給她安排一個太監，成為她的入幕之賓，讓她不會丟了身子。
雖然魚清漪有些狐疑，怎么會有太監來青樓，以及老鴇這般奇怪的安排。
但想到如果今晚真的不用丟了身子，也算是她萬千不幸中的一點小幸運。
略微思索了一番，魚清漪當即提筆，寫下一首不算有多出眾，但也算中規中矩的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