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清苒沉默片刻，頓時明白過來曹陌話里的意思。
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西廠督主，竟是想要在五息之內將她給打敗。
她倒是沒有對曹陌的狂妄感到鄙夷或者不屑，而是再次認真的打量了曹陌一眼，淡聲問道：“曹督主此言可當真？”
“本督從不開玩笑。”
曹陌神色從容，嘴角掛著一抹淺然笑意。
“......”
魏清苒美眸平靜，確認曹陌真不是在開玩笑之后，不由點了點頭：“若是曹督主真有這個實力，能在五息之內打敗清苒，我等自然愿意誠心追隨。”
“不過......”
魏清苒話鋒一轉，搖了搖頭：“曹督主年紀比清苒還要小上許多，就算曹督主真能勝過清苒，拜曹督主為干爹一事，請恕清苒不能應允。”
“那可不行——”
曹陌一本正色：“魏進忠臨終之時將你們托付給本督，要你們為朝廷效命，本督費盡口舌才向陛下請旨特赦你們，按照宮里的規矩，你若是連干爹都不愿意叫本督一聲，本督又如何信得過爾等？”
“......”
聽到曹陌這話，魏清苒頓時微微沉吟，按照宮里的規矩，想要效忠于曹陌，的確需要拜對方為干爹以展示誠意。
與此同時，身后的一眾大小中年太監們，則是眼巴巴的看著魏清苒。
魏清苒自然也明白他們在想著什么。
她也沒想到隨意提出的一個要求，對曹陌來說應當不算難事。
就算曹陌沒有完成，她也可以退一步，帶著這些義兄們，依舊選擇誠心追隨于曹陌。
在給曹陌這位西廠督主一個下馬威的同時，也不至于讓曹陌輕看了她魏清苒以及身后的這一眾義兄。
但卻沒想到曹陌此刻反將一軍，倒是讓她騎虎難下。
雖然義父此前曾說過，待到將百官行錄交給手持玉佩者后，便讓自己等人可以去留隨意，皆由自己等人的本心。
可身后這些身份乃是太監的義兄們，又怎么可能去留隨意。
若是不選擇歸順朝廷，被人阿諛奉承的稱上一聲公公，那以他們太監的身份行走江湖，招來的只會是無盡白眼。
所以這幾日的時間里，這些義兄們早就盼著曹陌這位年紀輕輕的西廠督主，來將他們招安。
五息時間，曹陌就想要擊敗有著大宗師圓滿修為的她，在她看來并不可能。
可若是她真讓曹陌輸得太難看，這些義兄們肯定不會答應。
注意到這些義兄們此刻看向自己滿是期切的目光。
魏清苒平息心緒，微微點了點頭：“好，清苒答應曹督主的這個條件，若是五息內曹督主能將清苒擊敗，我等不僅會誠心追隨于曹督主，清苒還會拜曹督主為干爹。”
反正若是待到五息時間結束，曹陌沒有將她擊敗，她再選擇退一步，想來應該也是一樣的。
正好也可以殺一殺這位西廠年輕督主的傲氣。
不至于讓他太過看輕自己等人。
“清苒......”
見魏清苒竟是真的答應曹陌這般離譜的比試，身后幾名有著大宗師修為的中年太監不由張了張口，欲要勸阻。
魏清苒和他們不一樣，她是一個女子，不重新歸順朝廷還有退路。
但他們是太監，若是不重新歸順朝廷，不僅會受人白眼，繼續活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所以他們并不是擔心魏清苒會輸了叫曹陌干爹。
而是擔心曹陌輸了之后，他們就沒有機會再重新歸順朝廷。
“放心，我心中有數，義父此前曾說過，此事全由我做主。”
魏清苒面容清冷，抬手打斷欲要開口的幾人。
“這......”
幾人欲言又止，卻也只得作罷。
即便義父魏進忠已經死了，但他留下來的話，幾人也不得不聽。
“督主，魏清苒可是有著大宗師圓滿的修為，而且她還領悟了武道真意......”
已經投誠于曹陌的魏暢低聲開口。
他也沒想到，曹陌竟是會與魏清苒提出這么離譜的比試。
五息時間內想要擊敗一名領悟了武道真意的大宗師圓滿強者，只怕是天人境強者，才能夠有這份實力。
“無妨......”
曹陌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
見狀，魏暢只得乖乖閉嘴。
他只是給督主大人提供這么一個信息，督主大人聽與不聽，就不是他能夠干涉的了。
......
很快。
曹陌等人走進山莊內部。
在魏清苒的吩咐下，這處幽靜山莊內總共一百多名中年太監，皆是齊齊圍了過來。
兩人于山莊當中的一處演武臺站立。
在兩人身后，一邊是雪傾城姐妹和盧一川等西廠番役，一邊則是喬裝打扮過的那些中年太監。
當得知曹陌要在五息時間之內擊敗魏清苒，這些中年太監們頓時急了。
這不是鬧呢嗎？
魏清苒雖然年紀不大，還不到三十歲，但可是一尊大宗師圓滿的頂級強者。
曹陌年紀輕輕，看起來都還不到二十歲，能夠不被魏清苒擊敗就已經算是天資妖孽。
又怎么可能擊敗魏清苒？
而且還是想要在五息時間內擊敗魏清苒？
“但愿清苒能夠手下留情吧......”
幾名有著大宗師修為的中年太監對視一眼，不由低聲呢喃。
他們可是還想著要重新為朝廷效力呢！
“曹督主，請吧！”
魏清苒抬起手中長劍，向曹陌微微抱拳行禮。
“好！”
曹陌面色淡然。
下一瞬，身影瞬間消失！
“......”
魏清苒眼皮一跳，沒想到曹陌的身法竟是這般詭異。
心念急轉間，感知到身后忽然有一道凜冽氣勁襲來，魏清苒來不及多想，當即揮劍朝著身后拍去。
只不過她手中的長劍并沒有出鞘，只是用劍鞘朝著那道凜冽氣勁襲去。
畢竟在她看來，曹陌排在天驕榜榜十的修為，比她應該還是要差上不少，要是一不小心把曹陌傷到，那自然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看到魏清苒長劍都沒有出鞘，曹陌不由笑了，哪里還不知道魏清苒心中在想著什么。
也正是因此，他才想要給魏清苒等人，展露一下自己的實力。
省得這些人以后對自己口服心不服。
劍鞘與手指相撞。
一聲輕響！
曹陌指間的葵元真氣輕松彈開魏清苒襲來的長劍！
并且反手一奪，便是將這把長劍給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還沒等魏清苒反應過來，曹陌指間蘊含著葵元真意的指勁，便是點在她的小腹丹田上。
瞬間，魏清苒便是動彈不得，一雙清冷美眸瞪大了眼！
曹陌將從魏清苒手中奪來的長劍，反手架在她的脖子上，眸光平淡：“你輸了！”
當然，他此刻落在魏清苒脖子上的長劍依舊沒有出鞘，僅僅只是劍鞘架在她的脖子上。
“......”
見此一幕，山莊內頓時一片寂靜無聲。
什么情況？
從魏清苒的話音落下，再到魏清苒手中的長劍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前后也才不到兩息而已！
在這些旁人的眼中，他們只以為，魏清苒手中的長劍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出鞘！
“督主威武！”
魏暢第一個高呼出聲。
他也沒想到，督主年紀輕輕，實力竟是這么強橫！
而那些中年太監們一直懸著的心，此刻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不管魏清苒是故意放水，還是曹陌這位年紀輕輕的西廠督主真有這個實力，至少他們可以重新回歸朝廷了。
至于雪傾城姐妹兩人，倒是見怪不怪。
魏清苒雖然也是大宗師圓滿，但論起實力來，相比姐姐雪傾城都還要遜色一籌，自然不是好相公的一合之敵。
盧一川等西廠番役見此一幕，則是面色平靜。
他們一路追隨曹陌走來，曹陌已經帶給他們太多的震撼。
在他們看來，自家督主大人不論表現出什么實力，他們都不會再有半點驚訝。
“我輸了。”
魏清苒驚愕之后，不由深吸一口氣，坦然接受了自己敗在曹陌手中的事實。
以曹陌此刻展現出來的這份實力來看，即便她剛才沒有半分留手，也不會是曹陌的對手。
甚至要是曹陌沒有留手，她還會敗得更慘一些。
“按照剛才的約定，今后我等皆會誠心追隨于曹督主。”
魏清苒輕啟紅唇，一雙美眸落在曹陌身上，已是帶上了幾分誠心誠意。
且不說她這一眾義兄們這幾日早就在盼望著歸順朝廷。
單是這位西廠督主如此年輕，便能夠有這般驚人的實力，倒也的確值得她和一眾義兄們追隨。
“誠不誠心無所謂......”
曹陌輕聲笑了笑，將手中的長劍從魏清苒的脖子上落了下來，挽了個劍花后便是還給對方：“只要以后別忘了叫本督干爹就是。”
“......”
魏清苒瞬間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