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乖，也是乖？
如此發言，聽得李青苗直翻白眼。
合著，說了半天是這么回事啊！
老師竟然是個顏控？
這個小老頭……
真可惡啊！
“看臉是吧？”
“咋了？”
周建安理所當然地反問道：“我就問你，像寧染這樣漂亮的小丫頭，不能看臉嗎？”
這下啞口無言的人變成了李青苗，確實，寧染的話…確實可以看臉。
見李青苗不說話，周建安笑了，他已經很久沒吵贏過了這丫頭，好不容易贏了一次，心情那叫一個舒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陳洛從動筆開始就沒停過，根本不像是解數學題，更像是抄作文。
注意到這一點后，周建安甚至都懶得看，心中已經給陳洛下了判定。
沒戲！
哪怕陳洛的數學天賦真的不錯，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大一的新生，再加上陳洛的專業還是計算機，絕對不可能及格，試卷上的十道題，他能解開前三道就算是謝天謝地。
相比之下，周建安更期待寧染的成績，過了會兒，他走下講臺來到寧染身后，盯著寧染的試卷，眼睛越來越亮。
才半個多小時，寧染已經開始解第七道題，關鍵是前六道題全對。
也就是說，寧染就算后面的四道題全都解錯，依舊能達到及格線。
嘖，不愧是天才啊！
這種天賦，看得周建安自愧不如，只要加以培養，寧染以后的成就絕對可以超過他。
坐在講臺側面的李青苗，時刻觀察著老師的表情變化，眼底深處的笑意越來越濃郁。
羨慕？
完全沒有這種！
李青苗對于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她的數學天賦并不算高，之所以能成為四十歲以下的數學第一人，完全是因為她的刻苦努力。
努力，也是一種天賦。
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會有結果，尤其是數學，當自身的水平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努力已然無用，剩下的路只能靠天賦去探索。
然而，天賦恰恰是李青苗的弱點。
最近兩年，她已經明顯感受到自己的數學水平達到了一個瓶頸期，每提升一絲，都要比之前付出更多的努力。
她現在的數學水平，距離老師還很遠。
老師的很多數學理念，她根本無法理解，這樣的她根本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徒弟，也沒辦法繼承老師的衣缽。
幸好……
寧染出現了！
這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小姑娘，數學天賦極高，幾乎看不到頂的高，正好可以繼承老師的衣缽。
李青苗出神之際，耳邊突然出現了一道聲音，她抬起頭，這才注意到面前的陳洛，眼中滿是茫然，“怎么了？遇到解不開的題了？沒關系，不會解就空著，等下老師要是借此調侃，我幫你說點好話。”
陳洛遞上試卷，“李老師，我做完了。”
“哦…嗯？”
李青苗傻了，“你、你說什么？”
陳洛一臉無辜，“我做完了，提前交一下卷，等下我真的還有事，麻煩李老師和寧染說一下，我去奶茶店了，就這樣，再見。”
話落，他將試卷塞到李青苗手中，轉身大步離開。
李青苗望著陳洛離開的背影，神情無比精彩。
這小子……
夠雞賊啊！
好一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啊！
很快，李青苗就不這么想了。
原因只有一個，陳洛的試卷。
坐在講桌前的她，看完陳洛第一題的解題步驟時，神色極為鄭重，再無一絲一毫的輕視之心。
十多分鐘后，李青苗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嘆，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陳洛…也是一個天才！
一個超級數學天才，甚至比寧染還要天才的天才！
“老師，您來一下。”
教室后方，正在觀看寧染解題的周建安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等會兒。”
這會兒，正是寧染解第九題的關鍵時刻，他可不想錯過。
兩分鐘后，他猛地一拍手。
成了！
寧染淺眉輕蹙，回頭朝著周建安投去一個不滿的眼神，“教授，您這樣會打擾我的解題思路，麻煩您保持安靜行不行？”
周建安訕笑連連，“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發出任何聲音，你別生氣哈。”
寧染眸中劃過一抹無奈，突然，她注意到講臺上已經沒了陳洛的身影，整個人頓時呆住。
誒？
人呢？
講臺上，李青苗見老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拿著陳洛的試卷來到教室后方，“老師……”
“噓！”
周建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別說話，沒看到寧染同學正在解題嗎？”
寧染放下筆，扭頭對著李青苗問道：“老師，陳洛去哪了？”
“走了。”
李青苗想起陳洛的囑咐，如實告知：“陳洛讓我告訴你，他去奶茶店了。”
寧染點了點頭，注意力重新落在試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題上。
周建安皺著眉頭，“啥玩意兒？陳洛走了？不是，誰讓他走了？”
李青苗將陳洛的試卷遞給周建安，“老師，這是陳洛的試卷，我已經批改過了，您要不要先看看？”
周建安眉頭一挑，“批改過了？他得了多少分？”
“滿分。”
“扯淡！”
周建安突然提高的嗓門，瞬間引得所有人朝著這邊看來。
李青苗連忙道：“禁止東張西望，繼續做題，現在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維持完考場紀律后，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周建安，“老師，您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這是在考試，您稍微注意一下行不行？”
“抱歉，抱歉。”
周建安悻悻一笑，隨后壓著聲音抱怨道：“青苗，你明知道在考試，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沒開玩笑。”
對于周建安的這種反應，李青苗絲毫不意外，揚了揚手中的試卷，“老師，我覺得您還是先看看陳洛的試卷比較好。”
“有什么可看的？”
嘴上這么說著，周建安還是接過了試卷，僅僅一眼，目光就挪不開了。
數分鐘后，當他看完陳洛的試卷后，神情一變再變，“這、這…這卷子真是陳洛做的？”
李青苗苦笑，“不然呢？”
“這怎么可能？”
“其實我也有點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李青苗神情復雜，“老師，您還記不記得寧染告訴過我們一件事？”
“什么事？”
“陳洛的數學天賦非常高。”
“……”
接下來的二十多分鐘，周建安整個人都是懵的，坐在講桌前，拿著陳洛的試卷看了一遍又一遍。
下課鈴聲響起，李青苗將所有學生的卷子收起，坐在講桌側面進行批改，整個批改過程中，她時不時會偷瞄一眼周建安。
其實，她理解老師此刻的心情。
一個寧染，足以讓人瘋狂！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比寧染還要天才的陳洛，換誰遇到這種事，也會有點麻。
七八分鐘過后，李青苗已經批改完十一份試卷，按照成績從低到高開始公布。
“封高毅，三十分！”
“鐘俊波，四十分！”
“陶正卿，四十分！”……
李青苗一連念了九個名字，最高分也才五十分，沒有一個及格的，引得下方的學生們怨聲載道。
“這次的試卷難度也太高了！”
“完了！”
“唉，作業加倍…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我還想趁著十一長假好好放松一下，這下倒好，哪也別去了，還是好好在家寫作業吧。”
…
“安靜！”
周建安面無表情掃視一圈后，冷聲訓斥道：“考試開始之前就把規則告訴了你們，是你們自己不爭氣，一個個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想作業翻倍，你們倒是考及格啊？”
頓時間，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剛才那些出聲抱怨的學生，一個個心虛地低下了頭。
“青苗，繼續。”
“好的，老師。”
李青苗點了點頭，繼續宣布：“辛博言，七十分！”
對于辛博言的這個成績，天機班的其他學生并不驚訝，辛博言及格不奇怪，不及格才奇怪，畢竟他可是天機班公認的第一人。
“寧染，九十五分。”
李青苗宣布完寧染的成績后，臉上飄著不解，“寧染同學，最后一題你有個步驟不對，奇怪的是答案沒錯，所以我扣了你五分，等下課后你先別走，我們探討一下。”
教室中瞬間炸鍋。
“臥槽！”
“九十五分？這么猛的嗎？”
“辛博言才考七十分，寧學妹竟然考了九十五分？”
“我嘞個乖乖……”
周建安敲了敲講桌，“九十五分就讓你們驚訝成這樣？”
“行，那我告訴你們一個更驚訝的事情，剛才那個叫陳洛的男生，他是對面科技大學計算機系的大一新生，他只用了四十分鐘就成功解開卷子上的十道題，解題過程沒有任何錯誤，輕輕松松獲得了滿分！”
“你們一群專業搞數學的，還比不上一個玩計算機的，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靜！
靜得可怕！
天機班的學生，包括辛博言在內，皆是一臉震驚。
四十分鐘？
獲得滿分？
科技大學計算機系的大一新生？
這……可能嗎？
就在這時，寧染舉手，“教授，我不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