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直持續到凌晨出頭。
當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昏昏欲睡的寧染發出疑問，“都這個時間點了，這些人買這么多奶茶送給誰啊？”
陳洛笑瞇瞇地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這些并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算一下今天的營業額，這個才重要。”
“誒？”
寧染眼睛一亮，腦海中的睡意瞬間全無，“這個好，這個好，我最喜歡數錢了。”
陳洛啞然失笑，打開收銀臺，將里面的現金全部取出放在柜臺里側的地板上。
為什么不放在柜臺上？
答案就是太招眼。
雖說現在店里已經沒有客人，外面廣場上也沒什么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要是數錢的這一幕被人拍下來傳到附近幾個學校的論壇上，肯定會引起一些負面的效果。
不等陳洛招呼，寧染毫無形象地往地板上一坐，依舊是陳洛熟悉的蘿莉蹲。
她勾著腦袋，從錢堆里挑來挑去，專門挑一百塊面額的紙幣。
不遠處，楚招娣，王淼淼，吳素素三女正在打掃衛生，看到這一幕后，臉上紛紛升起笑意。
“嘖，希望以后我也可以有一個像寧染這么優秀漂亮的女兒。”
這話不是別人說的，正是楚招娣說的。
王淼淼和吳素素對視一眼，神情頗為精彩。
王淼淼輕咳了聲，“招娣，我和素素都是希望自己是個男生，這樣就有資格追寧染當老婆，你卻想讓寧染當女兒，你口味挺獨特啊？”
吳素素失笑不已，“確實挺獨特，不過招娣啊，不是我想打擊你，有個事實必須要提醒你一下，你的后代優不優秀不好說，但顏值方面絕對達不到寧染這種程度。”
“為啥？”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當然，我不是說你長得丑，而是想生出一個像寧染這么漂亮的女兒，不僅自身的長相要足夠優秀，你還得找一個大帥哥當老公，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前提下，你還得燒香求爺爺告奶奶，祭拜十八輩祖宗，這樣才有那么一絲絲希望生出寧染這么漂亮的女兒。”
聽完吳素素的這番話，楚招娣嘴一撇，“哪有這么夸張？”
“夸張？”
吳素素還沒說什么，王淼淼便搶先開口，“招娣，素素說的一點也不夸張好不好，你要不要看看寧染顏值高到了何種程度，漂亮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這樣的女兒，你以為說生就生啊？”
楚招娣啞口無言。
她默默看向正在數錢的寧染，眸色微微黯淡。
好像……
確實是這樣。
美到這種程度的女孩，哪能說生就生啊！
“算了，我還是放棄生寧染的念頭吧，從現在起，我跟你們一樣，我也要變成男生，我也要追寧染當老婆，有這么一個香香軟軟的老婆，單單是抱著睡覺都是一種幸福。”
楚招娣：“……”
吳素素：“……”
她們只是想想，楚招娣怎么還當真了？
吳素素連續咳嗽了兩聲，湊到楚招娣身旁，低不可聞地詢問道：“招娣，你該不會真在打寧染的主意吧？倘若你真有這種想法，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
“寧染對陳洛的喜歡有多明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平時開開玩笑沒什么，但不能真的對寧染有歪心思，這樣除了給寧染增添煩惱，什么好處也沒有，再說，陳洛對我們幾個也很好，我們可不能去破壞別人的感情。”
王淼淼神情古怪地點點頭，附和道：“沒錯，而且我們就算變成男人，也不可能贏過陳洛，他和寧染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為深厚。”
楚招娣扶額，目光在吳素素和王淼淼臉上流轉，盯著兩人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在想什么啊？我承認，我確實喜歡寧染，但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喜歡，就是單純的喜歡，沒有任何占有欲的喜歡，難道你們不喜歡寧染嗎？”
“話說回來，老板對我們這么好，我怎么可能會破壞他和寧染的感情？那不是恩將仇報嘛！”
吳素素暗暗松了口氣，“招娣，你要早這么說，我和淼淼也不可能會多想。”
王淼淼搭上楚招娣的肩膀，“就是，你剛才說要變成男生追寧染當老婆的時候，神情那叫一個認真，不然，我和素素怎么可能會想歪？”
“那是你們心臟，心臟的人看什么都臟！”
此話一出，吳素素和王淼淼瞬間不樂意了，接連出聲。
“我們心臟？招娣，咱們到底誰心臟啊？你整天研究的那點東西，一個比一個變態！”
“那是變態嗎？那是癡女，滿腦子都是澀澀，竟然還說我們心臟，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楚招娣：“……”
她變態嗎？
她癡女嗎？
她澀澀嗎？
放屁！
她就是有點好奇，僅此而已。
陳洛抬頭朝著正在嘀嘀咕咕的三女這邊看來，“衛生打掃完，你們就過來幫忙數錢，早點數完，早點回去休息。”
三女瞬間停止交談，一同上前。
吳素素率先開口，“老板，數錢這種事還是你和寧染來吧，我們只是打工的，除了收錢的時候碰碰錢可以，其他時候碰錢有點不太合適。”
楚招娣和王淼淼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吳素素的這個觀點。
陳洛一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什么合適不合適的？我是老板，我覺得合適就合適，哪來這么多廢話，快點幫忙數，不然，每人扣五十塊錢工資。”
一聽到要扣工資，三女的態度瞬間轉變。
“數！”
“必須數！”
“必須幫忙數！”
人多力量大，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地上的一堆紙幣便已經整理完畢，清點過后，得出了最終的數額。
“這里一共是一萬六千八百七十二塊錢，扣除每天的三千塊找零，今天的營業額一共是一萬三千八百七二十塊！”
聽完楚招娣的報賬，饒是陳洛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營業額……
太夸張了！
寧染一個勁地鼓掌，笑容極為燦爛。
她的心情用六個字便可以形容，賺錢了，好開心。
陳洛從一百面額的紙幣上抽出八張，往三女手上各自塞了兩百塊錢，“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每人兩百塊錢的紅包。”
吳素素低頭看著手中的兩百塊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板，你給我們開工資，不用再額外給錢，再說，前不久你和寧染剛給過紅包，總不能因為店里的生意好，就要給我們紅包吧？”
王淼淼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果店里面每天的生意都很好，總不能每天都給我們紅包吧？”
楚招娣跟聲附和，“沒錯，拿錢辦事天經地義。”
陳洛沒說話，將手中最后的兩百塊錢遞到寧染面前，“喏，這是你的。”
寧染滿心歡喜地接過錢，語氣中充斥著驚喜和意外，“我也有錢拿嗎？”
“別人有，你當然也有。”
陳洛抬手刮了刮寧染挺翹的瓊鼻，眼底深處滿是寵溺，隨后才看向吳素素三女，“你們……”
吳素素忙聲道：“老板，我們可不是在跟你客氣，我們是認真的。”
王淼淼：“對！”
楚招娣：“我們是認真的！”
等三女表完態，陳洛二話不說，將她們手中的錢拿走，“行，從今天開始取消紅包。”
吳素素：“……”
王淼淼：“……”
楚招娣：“……”
注意到舍友們錯愕的神情，寧染碰了碰陳洛的胳膊，“不能取消，店里的工作量這么大，給個紅包一點也不過分，她們客氣一下，你怎么還當真了？”
陳洛薄唇一抿，沖著寧染溫聲解釋，“其實素素剛才的那番話在理，經常給紅包也不是個事，月底算賬也麻煩，我想了一下，不如增加一個績效獎，等到月底發工資的時候，按照當月的營業額來計算績效獎。”
寧染撲哧一笑，“下次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陳洛聳了聳肩，“染寶兒，你也沒給我把話說完的機會啊，我話剛說到一半，你就開始替她們三個打抱不平，現在還往我身上甩鍋，講不講理？”
寧染俏臉微紅，頭一撇，哼唧唧地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陳洛強壓著心中翻涌的笑意，指著寧染，對著吳素素三女問道：“你們來評評理，哪有人道歉這么理直氣壯的？”
吳素素：“有的。”
王淼淼：“老板。”
楚招娣：“有的。”
陳洛：“……”
臨近凌晨一點，收拾完一切后，吳素素三女來到寧染面前，叫她一起回學校。
不等寧染吭聲，一旁的陳洛便搶先開口，“你們先回去，我和寧染還要聊點事。”
一聽這話，寧染白皙的面頰迅速變紅，“我、我不想聊，我想回學校。”
吳素素：“不！”
王淼淼：“寧染！”
楚招娣：“你不想！
寧染目瞪口呆，“你們…叛徒！你們都是叛徒！”
三女相視一笑，齊聲道：“不要在我們面前不好意思，我們理解。”
寧染心里有苦說不出。
她不是在舍友面前不好意思，而是在陳洛面前不好意思，昨晚那種奇怪的體驗…太嚇人，她不想再經歷，至少現在不想。
吳素素給了王淼淼和楚招娣一個眼神，“祝你們……”
就在王淼淼正在想詞之際，一旁的楚招娣突然來了句，“一夜七次。”
靜。
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