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苑扯了扯嘴角，露出禮貌的專業笑容。
白歌一頓，有些猶豫，一副欲言又止不方便說的模樣。
這個反應顯然她來找祈時序是私人問題。
黃詩壞在表面，白歌顯然懂得迂回，一個心里更加深沉的人。
“公事琳達可以打內線電話，私事的話，我管不著。”
白歌沒想到祝苑這么不給面子，看對方說完冷臉轉身，她抿抿嘴走到琳達身邊。
“祝秘書怎么了？”
琳達肯定不能和白歌說他們辦公室的事，回了個笑沒接這茬，起身去工作臺道：“白小姐，我幫你打內線問一下。”
白歌笑容凝了凝，看了眼回到工位的祝苑，眉頭皺緊幾分。
祝苑和祈時序的談話可以用不歡而散來形容。
也是巧了，她回到工位剛坐下，就收到了編輯發來的私信，說是想進行作品影視出版合作。
聯系祝苑的編輯覺得對方會很快答應，大部分文字工作者都想自己的作品走得更遠。
結果消息發出去不到五分鐘，就收到了相當堅定的拒絕。
“不授權任何改編，沒有任何出版改編計劃。”
編輯蒙了，她又發消息道：“大大，您可以放心跟我們合作，我們是正規公司，您看，這些都是我們公司出品的。”
祝苑看著對方發來的鏈接，眉頭微挑，她在里面居然還看到了自己的作品。
仔細看編輯發的文件，祝苑驚訝，樊阿姨的公司居然是宇宙方程！
她最初踏入編劇行業時，人微言輕沒有任何話語權，作品被改得面目全非之下，是宇宙方程那邊雷厲風行，壓下了作妖加戲的演員，所以祝苑對宇宙方程這個出品公司印象很好。
但她的態度不變，仍不授權改編。
再次拒絕編輯后，祝苑退出了網站，中午了，她打算去公司食堂吃飯。
最近發現食堂的面很好吃，她連著吃兩天了。
這時，白歌和祈時序也一起從辦公室出來了，兩人在辦公室沒交談多久，大概五六分鐘左右。
二人奔著祝苑所在的電梯口走來。
集團內的人看到祈時序，肯定要問候一聲祈總好，祝苑扭過頭不理，視線落在電梯變化的層數上，當沒看到。
叮——電梯到了。
祝苑徑直走了進去，她以為祈時序會坐旁邊總裁專用電梯，結果這人跟著她身后進來了。
按了食堂所在的樓層后，祝苑發現祈時序沒有按1樓，這倆人也要去食堂？
食堂就在總裁辦公室下兩層，祝苑心里暗道晦氣，早知道走樓梯下去了。
“祝秘書也要去食堂嗎？我聽說公司食堂的中餐特別好吃，所以想去嘗嘗。”
白歌笑著跟祝苑搭話。
“是呢，祈總和白小姐請。”
電梯到了，祝苑做出謙讓的手勢。
白歌客氣，同樣做出謙讓的手勢。
祝苑見狀，率先走出電梯。
她看出來對方的小心思了，白歌這是故意彰顯自己和祈總的私交好，若是關系不好，肯定是先讓祈時序走。
白歌卻代替祈時序這一方，來禮讓祝苑。
這種暗戳戳的示威，從白歌見到祝苑，就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祝苑當然感受到了，但她不在乎。
此刻她只想快點吃到那碗香噴噴的面，電梯里整個過程，祝苑看都沒看祈時序。
祝苑離開電梯后，祈時序大步跨過也走了出去，白歌見祈時序只是繃著臉沒有說話，壓了壓眉眼臉色稍沉。
哪個員工敢這樣擺臉色？分明是有所依仗！而祈時序一句訓斥都沒有。
他們關系比自己想的更近，這個結論讓白歌高興不起來。
“你看見祈總了嗎？在包廂用餐呢，他身邊還有個女的那是誰？”
“好像是市場部新來的員工，能和祈總單獨來吃飯，身份估計不一般。”
“來頭很大呢！滅絕師太知道不？她親自下樓接的呢……”
……
耳邊聽到另外兩個員工的討論，祝苑撇撇嘴。
祈時序那樣老奸巨猾的人，能帶著白歌來食堂吃飯，不就是存了撐腰的心思？如二人所說，關系是不一般！
這個狗東西，讓他驗證一下身份推三阻四，現在不怕自己名聲有問題了？
其實黃詩說的話還是有幾分真實吧？！祝苑暗忖。
小包子說的二人沒關系，或許是那個時間點沒關系，這不代表現在沒關系。
祈時序不想和自己有什么關聯，是為了不讓白歌誤會？
祝苑開始頭腦風暴。
她心想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找退路，如果小包子說的那些沒成功，她或許可以利用白歌來做些什么。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祈時序這狗東西可靠不住。
另一邊，
包廂內的祈時序放下筷子。
“黃詩的事情與你無關，是她自作自受。”
飯菜上來后，白歌提起黃詩，自責沒有教育好妹妹，又對辜負祈時序的照顧感到愧疚，同時暗戳戳詢問黃詩還能不能回來了。
面對白歌軟儂細語般的求情，祈時序冷硬拒絕，毫不憐惜。
然后不待白歌再說什么，他起身道：“華清集團是個充滿機遇的地方，你大可努力去實現夢想好好工作生活，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比剛剛在電梯里不知道冷酷多少倍。
“時序！”
眼看祈時序要離開，白歌猛地起身叫住，見對方停下，她帶著幾分哽咽道：“謝謝你。”
祈時序微微頷首，繼續離開。
包廂門關上后，白歌斂起柔弱神色，眼底滿是勢在必得的堅定。
彼時，祝苑吃完最后一口面，心情美滋滋地嘿嘿笑兩聲。
她想到辦法了！怎么忘了自己可是有大靠山的人！
“吃完了嗎？”
祝苑抬頭，發現祈時序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后。
也因為祈總出現在食堂大堂，以祝苑為中心點直徑五米范圍的人們，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眾人看似埋頭各自吃飯，實則一個個耳朵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