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北堯那冷峻的臉,楚淮序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要阻攔。
卻見溫北堯把虞幼寧抱在了懷里,同時大笑出聲,“幼寧!想伯父沒有?”
虞幼寧脆生生的回答,“想了!”
“真是好幼寧!”
溫北堯說著,直接將虞幼寧拋了起來。
虞幼寧絲毫不怕,甚至笑出了聲。
只聽那咯咯咯的笑聲,就能知道虞幼寧此時的心情究竟有多好。
溫北堯一連扔了十幾次,每次都能精準(zhǔn)無誤的接著虞幼寧。
兩人旁若無人,玩兒的十分開心。
等玩兒夠了,溫北堯就讓虞幼寧騎在他的脖子上。
直到這個時候,溫北堯才看向楚淮序,“臣參見太子殿下!”
楚淮序趕忙道,“元帥不必多禮!”
幼寧還在他脖子上騎著呢!
他要是低頭行禮,那幼寧掉下來了怎么辦!
溫北堯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臣就不多禮了!”
他說著,終于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溫時宴和虞聽晚,“二弟!二弟妹!”
溫時宴原本是坐著的,聽到這話之后直接站了起來,滿臉的受寵若驚。
“哎呀!大哥竟然看見我們了!”
“我還以為有幼寧在的地方,大哥根本看不到我呢!”
“大哥能看到我,真是讓我感動的熱淚盈眶!”
他說著,還假模假樣的擦了擦眼角。
虞聽晚好笑又無奈的看了一眼溫時宴,這才笑著對溫北堯道,“大哥。”
溫北堯又爽朗一笑,顯然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溫時宴這樣。
看著這一幕,霍云安就知道,正事兒是說不成了!
至少也要等到吃過午飯之后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人過來請,說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讓他們移步花廳。
眾人洗過手后落座,也不需要多余的客套,直接就吃了起來。
主要是所有人都知道,虞幼寧是個小饞貓!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他們要是敢一直寒暄不動筷子,她一著急一生氣,說不定得把飯菜連同桌子一起給吃了。
霍清塵看著吃得頭也不抬的虞幼寧,有些好奇,“幼寧,你怎么這么餓?路上沒吃東西嗎?”
虞幼寧把嘴里的菜咽了,這才抽空回答,“吃了啊,但吃不好,我們每天都在趕路。中間還因為山匪的事情耽誤了兩天,后面更是日夜兼程。我都沒空好好吃東西!”
她是能吃,可再怎么能吃,也需要時間一點點吃。
沒那么多時間坐在店里吃,就只能打包放在車?yán)锍裕行╋埐瞬缓么虬鼛ё摺?/p>
這幾天,她吃得最多的,就是各種饅頭包子和點心。
現(xiàn)在看到這一桌子的大魚大肉,虞幼寧就像是倒進(jìn)了米缸里的小老鼠,吃得歡快極了。
霍清塵卻被山匪兩個字給勾起了興趣,“山匪?你們遇到山匪了?”
虞幼寧擺手,根本顧不上解釋,她還要吃東西呢!
“問別人!”
說了這么三個字,虞幼寧就專心吃東西去了。
霍清塵只好看向楚淮序。
楚淮序只好放下筷子,把遇到山匪的前因后果全都講了一遍。
霍清塵越聽,眼睛就越亮。
他們竟然能遇到這么有趣的事情!
早知道,他就不跟著大哥一起過來了!
要是他當(dāng)時也在,絕對能和虞幼寧一起,把整個匪寨砍的片甲不留!
只想想就刺激!
可也就只能想一想了!
溫北堯也聽的忍住了,聽完后又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不愧是幼寧!不愧是幼寧啊!”
雖然事情是幾個人一起做的,但溫北堯就是喜歡幼寧,就是想夸虞幼寧!
霍云安也是震驚的。
太子第一次出京,就遇到了山匪。
不僅臨危不懼,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甚至連暗衛(wèi)都沒出動,就將山匪全都收拾了,還把他們的匪窩給端了。
這也太厲害了一些!
不僅太子厲害,虞幼寧和江令舟更厲害!
醫(yī)術(shù)了得,天生神力,還武功高強(qiáng),更是智勇雙全。
他們?nèi)齻€,加上霍清塵,還有遠(yuǎn)在京城的文相禮......
若是等他們幾個長成,大雍何愁不能更進(jìn)一步?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護(hù)他們幾個人的安全。
最好,就是讓他們離開涼城,回到京城去。
飯后,虞幼寧等人去休息了。
霍云安和鎮(zhèn)北侯,溫北堯,溫時宴還有虞聽晚一起說話。
幾人當(dāng)中,霍云安的年紀(jì)最小,也是小輩,但他并未怯場,直接起身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親,元帥,溫二叔,虞嬸嬸,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讓太子,幼寧,清塵和令舟回京城。他們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只要能安穩(wěn)長大,必定能讓大雍更為強(qiáng)盛。
現(xiàn)在,他們不用沖鋒陷陣,更不用直面危險,他們只需要回京城,好好地長大就好。”
這世上從不缺少天才。
可天才到底能不能成為棟梁,最重要的前提是活著。
四人看向霍云安,眼神都很是感慨。
溫北堯第一個開了口,“云安,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你這么想也沒有問題。但幼寧,她并不是一般的孩子,她遠(yuǎn)比你看到的更厲害。”
虞聽晚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還是道,“云安,幼寧不是需要人精心呵護(hù)的花朵,她早就已經(jīng)是頂天立地的巨樹。在能力上,她已經(jīng)很強(qiáng)。只是在年齡上還小。我不能因為我的擔(dān)心害怕,就將她拘在一處。我能做的,就是陪著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和她一起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
溫時宴握住了虞聽晚的手,微微一笑,“我也是一樣,我就陪著她們母女兩個,她們?nèi)ツ膬海冶闳ツ膬海 ?/p>
“說正事兒呢!”虞聽晚嗔怪地看了一眼溫時宴,“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些?”
溫時宴怪怪的點了點頭,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好!我正經(jīng)!我會一直在你們身邊,保護(hù)你們的安全!”
虞聽晚,“......”
虞聽晚干脆別過了頭,但臉頰和耳根卻悄悄地紅了。
鎮(zhèn)北侯嘆了一口氣,“云安啊,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但你兩年前就已經(jīng)見過幼寧,當(dāng)知道她有多厲害。
現(xiàn)在西涼大軍壓境,一旦被他們沖破城門,那城內(nèi)的百姓就會遭殃。
我也不想讓他們幾個孩子身處險地,可他們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心,情況又如此緊急,就讓他們留下吧!”
霍云安頭垂的比剛剛低了一些。
他知道,他此刻再說什么,面前幾人也不會改變主意。
虞幼寧霍清塵和太子他們,也不可能答應(yīng)回京。
他也知道,虞幼寧他們留下來,說不定真的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可.....
他心中還是難受。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太無能。
若是他能再厲害一些,是不是就不用把希望寄托于虞幼寧他們身上了?
霍云安告退后,落寞地走了出去。
看著霍云安的背影,虞聽晚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心疼有些擔(dān)憂,“云安這孩子的心太重了一些,要不要我去勸一勸?”
“不用。”鎮(zhèn)北侯搖了搖頭,“他應(yīng)該會去找幼寧他們。幼寧他們幾個就能將他勸好。”
虞聽晚一想也是,轉(zhuǎn)而正色問起了目前的情況,“目前情況如何?可還缺少什么?來的這一路上,我都在給蓬萊島所有的鋪子下令,讓他們送了藥材糧草衣物過來。若還有什么缺少的,我這就吩咐下去。”
鎮(zhèn)北侯神色也認(rèn)真起來,站起身就對虞聽晚行了一禮,“少島主大義!蓬萊島一向不參與三國之間的爭斗,更不會片幫誰,少島主卻能如此幫大雍......”
“侯爺太客氣了。我雖然是少島主,可也是溫家的兒媳,溫家時代守護(hù)涼城,守著邊境,我身為兒媳出一份力,自然是應(yīng)該的!”
“我只是擔(dān)心,若是消息被西涼和南詔知道,他們可會對蓬萊島發(fā)難,若是連累了蓬萊島怎么辦?”
虞聽晚還未回答,就先笑了起來,“侯爺不必?fù)?dān)憂,我既然敢做,那就有信心不會牽連到蓬萊島。”
她聲音雖然和之前一樣,但是眉宇間的驕傲和自得,卻不曾多加掩飾。
作為蓬萊島的少島主,這些年來,她可不僅僅是在吃喝玩樂,也不僅僅是跟在女兒身邊到處跑。
該做的事情,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她可一點兒都沒松懈!
溫時宴一眨不眨的看著虞聽晚。
哪怕兩人已經(jīng)成親多年,可每每看到她這神采飛揚(yáng)的模樣,他還是會被深深地吸引。
從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只是長相柔弱,可她的心,卻比任何人都要強(qiáng)大!
溫北堯一直都在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直到了這時,才緩緩開口,“西涼大軍壓境半月有余,卻遲遲不動,也不知道他們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偷偷查探一下?”
之前他就有這個想法,但是被鎮(zhèn)北侯給攔了下來。
現(xiàn)在再次提出,是想問問虞聽晚和溫時宴的意見。
溫時宴嘴角勾起,“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他說著,還給了溫北堯一個了然的眼神。
被溫時宴看出來了,溫北堯也不尷尬,反而大笑出聲,“這是你擅長的,不然我也不能交給你,二弟,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