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人做的。”
陸景煜有板有眼地解釋，“本想徹底廢了那沈奇，但怎奈廣平侯不爭氣，就一個嫡子，如果真廢了，估計他又要去陛下跟前哭訴，實在是麻煩。”
他見顧青檸久久沒有說話。
試探道：“你不滿意？那沒事，等沈奇傷快好了，我回頭再讓逐風他們多去揍幾頓，給你出氣。”
顧青檸終于回過神來。
哭笑不得，但心中更多的是感激。
她主動伸手抱住了陸景煜，“夫君，謝謝你。”
抱著自家夫人柔軟的身體，陸景煜親了親她的秀發。
男人對自己夫人好，不是應該的嗎？
不用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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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間就到了十一月，南疆公主納蘭珠兒大婚的日子。
婚事時間準備倉促，主要也是為了盡快確定好跟南疆的和談問題。
不過明和帝做足了面子，給納蘭珠兒賜了公主府，還讓禮部把婚事舉辦得熱熱鬧鬧。
算是公主招駙馬，岑玨是要進公主府的。
顧青檸作為納蘭珠兒在大楚，為數不多的朋友，再加上她身份尊貴，坐在了貴客的位置上。
陸景煜自然是與她同來。
只不過南疆人看到陸景煜，心情尤為復雜。
尤其是納蘭珠兒，看到他后，都是別過臉去。
在大喜的日子見到仇人，實在是一件讓人不那么高興的事情。
顧青檸中途要去更衣，回來的半路上，路過一處假山那，卻聽到有哭聲。
半夏頓時一臉警惕。
顧青檸低聲道：“我們繞路離開。”
她不是好奇害死貓的性格，也謹慎慣了，這個時候一看反常即為妖，繞路躲開是最穩妥的。
可就在顧青檸邁步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句話。
“少爺，您就算是娶了南疆公主，也無法為大姑娘報仇了啊！”
“周嬤嬤，你不用勸我了。”
前者說話的，是一位年邁的嬤嬤。
而后者，正是今晚的新郎官，岑玨。
顧青檸仔細觀察過，今天岑家也來人了，但人不多，如今岑家已經沒落，這在意料之中。
他們口中的大姑娘，莫非是已故九王妃？
顧青檸不動聲色，快步帶著半夏離開。
回到了宴席上，她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又過了一會兒，就同陸景煜一起回府了。
到家后，顧青檸就把聽到的話說了。
陸景煜：“之前派人查過，九王妃去世后，貼身照顧的人病的病，沒的沒。如果他們口中的大姑娘，真是九王妃，這個周嬤嬤應該知道一些內幕。”
顧青檸：“可以低調查一查周嬤嬤，當然了，這也有可能是岑玨給我們施展的障眼法。”
如今在他們看來，岑玨做的事情，太像是為九王爺做事了。
他們不能貿然去調查岑玨。
陸景煜：“不過我的人查到，岑玨是岑家最小的孩子，跟九王妃差了許多年歲，小時候姨娘去世得早，被長姐九王妃照顧過，姐弟更像是母子，感情頗深。”
顧青檸：“還是得先確定，岑玨到底是九王爺的人，還是要靠近九王爺，查他姐姐去世真相。”
陸景煜點了點頭。
隨著南疆公主大婚后，去接手南疆那幾個城池的大臣也最終選好了。
明和帝將名單中，加了九王爺的人。
六皇子對此十分郁結，但卻也沒有反駁的法子。
而九王爺也對此十分警惕，認為明和帝可能是故意的。
依舊彼此都在猜忌。
不過因為南疆和談的事情都確定下來，公主也已經大婚。
那么距離南疆使臣團離開大楚，也沒剩下幾天了。
幕后者之前那么穩，一直沒有暗地里聯系南疆使臣團。
眼下應該也要坐不住，露出馬腳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宮中傳來消息，柔妃生病了。
來傳話的是洛水，陸景煜的心腹。
洛水道：“柔妃娘娘是被晉安公主給氣的，自從陛下重新選秀后，大部分時間都會留宿在新妃那，而以往后宮舊妃那，他只留宿柔妃娘娘那。”
“蘇貴妃生了氣，就慫恿了晉安公主來柔妃娘娘這里鬧，柔妃果然被她氣病了，撤了牌子，無法服侍陛下。”
其實誰都知道，陛下去柔妃娘娘那，并不是男女之事。
他們多年感情，為的是一種慰藉。
許是陛下只有在柔妃娘娘那，才不用去考慮那些鉤心斗角，爾虞我詐。
可就這樣，蘇貴妃都飛揚跋扈到不允許。
顧青檸：“我帶舒禾進宮探望柔妃娘娘，心病對人傷害更大，需要及時疏導。”
陸景煜也擔心柔妃，他自己也知道心病的危害。
不過他也有點擔心顧青檸，“你進宮可以嗎？”
顧青檸笑了笑，“如果蘇貴妃真敢在我進宮的時候做點什么，那么就可以趁機將她做過的那些事情，一一暴露出來，最先慌的人肯定不是我們。”
“至于安全，明面上我帶著半夏墨羽，私下里你再派人護著，不會出大問題。”
陸景煜到底還是不放心，“我也進宮，去見陛下，倘若有什么事，也來得及照應。”
顧青檸：“也好。”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顧青檸派人先去將魏舒禾接上，就拿著自己的腰牌進宮去探望柔妃。
她是柔妃義女，自然可以去探望，暢通無阻。
坐在馬車上，顧青檸問魏舒禾近期那蘇越有什么情況。
魏舒禾嘆氣，“蘇越還不肯放棄，他將書院交給了可信任的接班人，現在成天來醫館，說給我打下手。”
顧青檸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他為什么突然這樣決定了？”
魏舒禾：“可能是因為白藍生的緣故。”
提起了白藍生，魏舒禾也是十分無語。
“白藍生對九王爺說，他頻繁來醫館是因為愛慕我。結果，就被蘇越碰上了。”
其實顧青檸也以為，白藍生是喜歡舒禾的。
但很明顯，在舒禾心中，蘇越還是有幾分重量的。
顧青檸：“這件事可不要委屈了你，耽誤了你的幸福。”
如果雖然白藍生還住在九王爺府，但九王爺應該已經不那么信任他了。
以后也不需要讓魏舒禾跟醫館給打掩護。
大不了讓白藍生尋了機會，從九王府搬出來。
魏舒禾卻搖了搖頭，“沒事，也正好考驗蘇越，反正我都這么大年紀了，想要嫁人，也不急于一時。對了，年底的時候，清許會回來，藍生也會留在京城，今年過年應該會熱鬧許多。”
顧青檸笑了笑，“那白神醫可就郁悶了，他得想，京城都有誰在啊？讓你們一個個的，都往那邊跑。”
兩人都想起來那個和藹可親的小老頭，都有一些想念。
馬車到了皇宮門口，進了宮門，沒過多久，洛水就讓人抬了轎輦過來。
“郡主，這是陛下賜給柔妃娘娘的轎輦，柔妃娘娘聽說你來了，特意讓奴才過來接你。”
皇宮內，只有皇族人才有資格乘坐轎輦，其他人一律步行，不管得走多遠。
這是柔妃娘娘體恤顧青檸有孕了。
顧青檸點了點頭，坐上轎輦，不一會兒一行人就到了柔妃娘娘的宮殿。
剛一進去，就聞到了淡淡的藥味。
然后就看到了柔妃娘娘一臉倦容地依靠在貴妃榻上，臉色不太好，眼眶發紅。
不過在見到顧青檸后，她還是硬撐著擠出一抹笑容來。
“青檸，你怎么來了？如今你身子越來越重，還是在家中養著為好。”
顧青檸帶著魏舒禾見禮后，就坐在榻邊，握著柔妃娘娘微涼的指尖。
“我不打緊，多走走路還對身子好一些，倒是娘娘您，一定要多保重身體。”
柔妃娘娘，“我沒事，就是精神不濟，已經喝了安神湯。”
顧青檸：“舒禾醫術很好，讓她幫您看看，我也放心。”
柔妃娘娘點了點頭，“行吧。”
魏舒禾給柔妃娘娘診脈后，又看了看她的臉色。
“娘娘這是怒火攻心，沒有休息好，而且還是不止一次了，以后娘娘可得注意，氣大傷身還傷神。”
“我再給您開一個方子，除了服藥丸，您也可以做點什么有興趣的事情，轉移注意力。切勿一定要杜絕，不要再生氣了。”
柔妃眼神復雜哀傷，“好吧。”
這個時候，柔妃身邊的大宮女瓊枝卻道：“魏大夫，您怎么還命令起娘娘來了？”
顧青檸抬起頭，審視著這個瓊枝，似笑非笑。
“怎么，你還希望娘娘一直生氣，一直身子不好嗎？”
瓊枝：“奴婢可沒有這樣說。”
顧青檸轉過頭看向柔妃，“娘娘，還沒有問您，到底發生了什么，跟誰生了這樣大的氣，害得您變得這樣。”
柔妃娘娘：“沒什么大事，已經都過去了。”
顧青檸：“這種怒火攻心，會讓您留下心病，而心病難醫，容易積成頑疾。”
柔妃娘娘面容憂傷，欲言又止。
瓊枝在旁邊道：“郡主，您這就有點越矩了，明知道娘娘心情不好，怎么還一直揭她傷疤？”
“主子說話，哪里有你插話的份！”
顧青檸站起來，走到瓊枝跟前，揚手就扇了一個耳光。
“啪！”
瓊枝捂著臉，一臉驚詫：“郡主，您，您怎能無故打人？”
顧青檸：“我看你不知尊卑，嫌你聒噪，弄不好娘娘身子不好，就因你的緣故！”
瓊枝立刻去看柔妃娘娘。
“娘娘，奴婢剛才說那些話，可都是為了您，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