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蕭管家的視線,傅妍向傅奶奶身后躲了躲。
傅奶奶道:“不怕,跟奶奶上樓。”
傅妍:“奶奶,她的箱子里有姐姐的首飾。”
一張張黑色的鬼臉從箱子的縫隙里鉆進去,又鉆了出來。
傅妍的腦海里浮現出箱子里的情景。
里面有包包和首飾,都是這兩個月品牌方送過來給江小水的,江小水不在家,暫存在婚房里,被她鉆空子偷走幾樣。
傅妍雙眸漆黑,看起來有些瘆人:“她的東西你用不起,福澤不夠會死人的。”
傅奶奶給了蕭管家一個眼色,蕭管家剛抬手,許一帆就嚇得坐倒在地。
傅奶奶沒心情處理偷盜,吩咐李管家:“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您放心。”
傅奶奶帶著傅妍回房間休息。
李管家吩咐幾個無關的人:“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今天的事切勿往外傳,最近多事之秋,誰都不要生事。”
“您放心,我們保證不說。”
她們在傅家做事這么多年,早就把這里當自己家看,傅二爺那個人不著調,他找事宜而不是一次兩次。
大家見怪不怪,不會把這種丑事往外說。
蕭管家問許一帆:“你自己把東西交出來,還是跟我到警察局說。”
“我說我說。”許一帆想起來剛才傅妍的眼神就害怕,那么瘆人,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幾歲孩子的眼神。
被那雙眼睛看著,就像被厲鬼盯上一樣,后背涼氣嗖嗖往外冒。
她連忙打開行李箱:“東西都在這兒了,我是趁著打掃衛生的時候拿的,想趁著休假帶回家,現在還沒休假,東西全在這兒了。”
行李箱里堆著幾十個品牌包,都拆了包裝,只裹著防塵袋。
保鏢拉開拉鏈,看到每個包里都塞得滿滿的,有手表,首飾,珠寶,絲巾。
李管家粗略看了一眼:“小姑娘膽子不小,這一箱子價值過百萬了,你知道盜竊百萬怎么判刑嗎?”
許一帆慌張搖頭:“我這不是都上交了,算是盜竊未遂吧,李叔,求您了,別告我行不行,我還年輕,我不想坐牢啊!”
一百多萬的東西,對傅家來說九牛一毛,現在傅冥淵和江小水還下落不明,李管家不想在這小事兒上浪費功夫。
他擺擺手:“帶去警局報案,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
許一帆哭喊著求旁邊的傭人們幫忙:“我什么都沒拿啊,我不想去警察局,求你們了,跟李叔求求情好不好?”
見眾人沒反應,她怒道:“別以為你們能逃過去,李管家,你以為就我一個人嗎?家里手腳不干凈的人多了,你有種把他們一個個都抓了!”
“你自己手腳不干凈,別潑臟水。”
“就是啊,李叔,我們可都清清白白的,要不我們也跟著去,讓警察給我們做證。”
眾人群情激憤,跟著要去討個說法。
混亂中,許一帆眼珠轉了轉,一邊佯裝掙扎,一邊把手從外套里伸進去,又空手出來。
正和傅奶奶一起上樓的傅妍扭頭看過來,漆黑的眼底,仿佛閃過一抹紅光。
許一帆得意回頭,正撞上她的視線,她打了個寒戰。
想到自己被一個黃毛丫頭嚇到兩次,太丟人了,恨恨地瞪了一眼。
想到藏在懷里的那個黃金雕像,心情好了一些。
剛剛保鏢理清箱子里的東西之后,她從包包的夾層里順出來一個小金人。
這個金人栩栩如生,鑲嵌寶石,攥在手里挺有分量,少說也有一二百克,加上寶石,應該值個幾十萬。
她現在不求能出國了,如果能賣個三五十萬,夠她逍遙一陣子,不白來。
這個金人不是傅家的東西,好像是江小姐的私產,江小姐現在又不在家,就算去警察局,他們也調查不出來。
最終一樣落到她手里。
她最多是盜竊未遂,估計教育一頓就會放出來,最多關個幾天,怕什么。
傅妍低下頭,喃喃道:“怎么不聽話呢,她的東西你用不起。”
傅奶奶:“妍妍,怎么了?”
傅妍:“奶奶,可能會死人。”
傅奶奶想到別處:“你是說,那個叫東東的孩子?”
“不是,我沒看到他的魂魄,應該活得好好的。”
傅奶奶揉了揉她的腦袋,對她說的能看到魂魄,絲毫不意外。
江小水帶回來的孩子,有一些異常也符合情理。
傅奶奶:“那就好,能救過來就好,否則也太可惜了。”
“妍妍,那你剛才說,是誰要死?”
……
蕭管家的車開出別墅,一片黑霧從遠處疾馳而來,似乎聞到什么氣息,張牙舞爪地沖轎車沖去。
黑霧進入車廂內,爬上許一帆的腿,順著她的衣服鉆進去,涌向黃金小像。
“……聞到了……我聞到了……極致美味……”
仿佛有桀桀笑聲響在耳畔。
許一帆心驚膽戰:“你,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