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皺眉:“什么叫我行不行?”
馮太太來氣:“對,就是懷疑你,傅妍怎么還在那里站著,你到底想干什么,童男童女就用了一個,你不怕鬼王怪罪?”
“胡說八道,鬼王已經接受了我的獻祭,接下來已經不是你們能參與的,想保命就離這里遠一點,鬼王馬上就來。”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馮太太,你找的這個大師是個近視眼啊,傅妍這么大個人站在面前,他跟瞧不見一樣。”
“是啊,演戲演到這兒算了,別給自己加戲了,我就知道,這里根本沒什么鬼王。”
“真是,大伙兒都散了吧,都是鬧劇。”
“不可能,都給我站住,這里真有鬼王,你們不想親眼看見鬼王被抓住嗎?”馮太太著急。
她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給傅家重創,就算不能重創,也要搞壞傅家的名聲。
而且她也不想真的出人命。
那姓高的男孩沒回來,如果傅妍不送過去,那個男孩回不來了怎么辦。
如果他因此死了,高家會不會怪罪到她身上。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現在剎停可不行。
此刻,在其他人眼里,傅妍一直站在原地,不哭不鬧,還安慰傅奶奶,讓她放心。
傅奶奶去鉗制傅妍的兩名壯漢,對方紋絲不動。
傅妍哼了一聲,無數鬼頭咬住壯漢的手臂,壯漢像突然有了知覺,吃痛放手。
傅妍淡定的撲到傅奶奶懷里,聲音糯糯的:“奶奶!這些人欺負我,我,我害怕。”
傅奶奶氣得臉發白:“妍妍放心,奶奶幫你出氣,等冥淵和小水回來,一定饒不了他們。快讓奶奶看看,乖妍妍哪里受傷了?”
傅妍這孩子面皮冷,膽子小,江小水對傅奶奶說過她的身世。
傅奶奶平日最心疼傅妍,想她肯定怕得不行,卻因為過往的痛苦經歷,連像別的孩子一樣痛快的哭鬧都做不到,傅奶奶心疼得心臟都抽著疼。
恨不能現在就把江小水找回來,好好懲戒這個假僧人。
傅妍被傅奶奶護在懷里,已經離開僧人用佛珠粉末畫的圓圈,正在保鏢的護送下準備離開。
馮太太想去攔,被蕭管家擋了回來。
“馮太太,請自重。”
馮太太:“你們不能走!大師,大師你說句話啊,你不想抓鬼王了嗎?”
“鬼王……”僧人臉上露出獰笑。
在他看來,面前的圓圈中黑色陰煞堆疊,傅妍早已被黑霧吞噬,等吞噬完畢,兇神就會出現,到時候才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
傅妍摟著老夫人的胳膊,天真道:“奶奶,這和尚在干什么呀,等人嗎?”
傅奶奶:“他是個神經病,人販子,妍妍以后離這種怪人要遠一點,見到就聯系李爺爺,或者報警知道嗎?”
“嗯,妍妍知道。”女孩天真點頭,圓圓的大眼睛里閃著水光,“奶奶,您也覺得,這里有鬼王嗎?”
傅奶奶以為她害怕,忙把她攬在懷里,心疼地擦掉她眼下的水漬:“別怕,哪兒有什么鬼王,就算有,也未必會做壞事,這世上,人比鬼壞多了。”
她相信玄學,又跟著王大師修習,聽王大師講過不少修真的內容,只是王大師講得隱晦,她也沒有深究過。
在王大師口中,修真的門派里,也和家族一樣,有好人有壞人,神鬼也有好神壞神,好鬼壞鬼,不可一概而論。
她不想在這里給傅妍上這么復雜的人性課程。
但也不想傅妍像尋常孩子一樣什么都不懂。
她畢竟不是尋常孩子。
她是江小水收養的。
倘若日后冥淵和小水有了她們自己的孩子,傅妍還要在這個家里生活,不能過于天真。
既然是小水接回來的,她又養了這么久,有爺孫緣分在,她希望傅妍能多成長一些,以免以后被有心人利用,又或者被一些心思歪的人欺負。
“妍妍,你記住這位馮太太和僧人的樣子,等回到家,奶奶給你講講,他們今日為什么要抓你。”
“奶奶,我走近一些,看得清楚。”傅妍懵懂問。
僧人閉目打坐調息,鼻子前仿佛有人在呼吸,他猛地睜開眼,只見面前出現一個小女孩的笑臉。
“大膽!”他掄起佛珠就要攻擊,再一抬眼,面前什么都沒有,哪有什么姑娘。
只有馮太太拉著他的衣領:“你給我起來!事情沒辦完,你別再這兒裝神弄鬼!”
傅奶奶抓著傅妍:“不行,走進去太危險。”
傅妍:“哦,好。”
說著,一個和她一樣的臉慢慢從遠處縮了回來,藏進她的影子里。
她問:“奶奶,我餓了。”
傅奶奶:“我們這就回家吃飯。”
僧人不知道,有一雙小手從他的影子里鉆出來,捂著他的雙眼。
他眼前一片漆黑,黑氣在蔓延,把所有人都裹了起來。
他激動地脫下身上的袈裟,從懷里取出一塊雕塑,盤腿坐下,雕塑放在腿上。
“要來了,終于要來了。”
那是一座銅像,一對男女童背對而坐。
他念了幾句經文,銅像盤旋升起,銅像底座忽然燃燒起火焰。
“啊——”
“好疼——救我啊——奶奶好疼——”
高太太驚恐:“東東!”
她剛才和馮太太打得衣衫凌亂,連滾帶爬,跑向聲音發出的位置。
“東東,你在哪兒?”
沒有人回答她,只有一聲比一聲凄厲的慘叫。
和尚面前的銅娃娃逐漸變成紅色,慘叫聲更厲害。
高太太:“好哇,是你這鬼和尚做的妖術!”
說著,她撲上去抓那銅娃娃,還沒碰到,手掌就被燙傷一大片。
其他人也和高太太想到了一處,覺得瘆人。
“馮太太,你找的這是什么人,太過分了吧,不是說好的,不會傷害到孩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