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太倒吸一口冷氣:“你胡說什么!”
大師抬頭看她,陰鷙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之后是腰間,胸膛,最終和她對視。
“陰煞已經盤到你的大腿,再往上就是腰,它很快就能爬到你的脖子,滲入皮膚,從你的七竅鉆進去,你的血肉魂魄都會被它控制。”
“你,你胡說!”高太太激動地跺腳,把懷里的雪納瑞扔到地上,煩躁的拍打大腿,腰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仿佛要把什么東西拍下去。
她覺得有臟東西貼在她的皮膚上,像爬蟲,又像是灰塵,正往她的口鼻中擠。
她連說話都覺得喉嚨口有什么東西堵著。
“你這僧人胡說八道吧,大家看的清清楚楚,這里什么都沒有,你不要危言聳聽。”
僧人搖了搖頭,看著纏繞在她腰間的黑氣,因為她的恐懼又向上爬了一截。
不過很奇怪,黑氣正一點點侵占這片土地,它無差別地纏繞任何一個人,包括他自己。
偏偏傅老太太身上一點都沒有。
那些黑氣并不是完全抗拒她,反而是在害怕她身上的什么東西,纏上去一點,就四下逃竄,迅速潰散。
他的注意力落在老夫人的手心,她似乎攥著什么,像是一個吊墜。
胳膊肘被人推了一下。
馮太太拉住他,壓低聲音,給他使眼色:“真有?”
鬼王之說不是這大師父扯出來的嗎?
他們和傅二爺說好的,找個機會往傅家身上潑臟水,先把傅家拖下水,等股價降下來,他們好趁機收購。
依照傅二爺的意思,就算不能對傅冥淵傷筋動骨,最少也要把老太太氣出點好歹。
老太太年紀大了,精神頭再好,身體經受不住。
只要他們咬死了傅家有問題,帶人鬧起來,趁著傅冥淵不在家,傅老太太牽掛孫子,容易攻心。
這僧人懂一些邪術,悄無聲息給一位老太太搞點手腳,對他來說很容易。
他們最近讓僧人在別墅區(qū)搞協(xié)會,拉人頭入會,收會費,一來為了賺錢,二來造勢,靜待時機。
沒想到還真讓她們給等著這么好的機會。
地震。
一開始她也怕。
不過就震了那么一下,就被大師給壓了下來。
傅二爺推薦的大師果然又點道行。
就在剛才之前,她還以為這次地震是這位大師給搞出來的障眼法。
可現在看大師的樣子,似乎不像。
難道真有這勞什子鬼王。
馮太太見大師不理自己,只一味盯著傅老夫人的腰間,她著急的搓了搓手臂,唯恐自己身上也有臟東西:“大師,你別嚇唬我們啊,現在怎么辦啊?”
僧人道:“捉拿鬼王,這些陰煞自然會消失。”
“那還不快捉。”馮太太急得跺腳,“需要什么,我這這就讓人去準備。”
她拉起身邊的司機:“還不快按照大師的吩咐,去找童男童女來,誰家的孩子符合要求,直接帶來,有事兒我擔著。”
高太太:“你擔的起嗎?”
說話的功夫,一道哭聲從不遠處傳來,高太太急得跳腳,拔腿就跑:“東東!你們把東東抓來了?”
“東東,奶奶在這里!”
想當年她沉睡之前,這片土地上還是荒野呢,偶爾能見到未開化的野人。
任太太冷眼看她,一幅我看你怎么嗶嗶的冷臉。
江小水:“任靜從上學開始的獲獎作品都不是他的,你找人給她做槍手代筆,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拿過獎。”
隊長吩咐下去:“重新查一遍監(jiān)控,務必找到簪子的下落。登錄任靜的賬號,把那個言真找出來,查他的IP。”
隊長道:“我現在就派人把她找來。”
“簪子呢?”
任靜不解:“在畫板后面。”
管理證物的警員看了看,搖頭:“沒有。”
任靜皺眉,隨即想到什么,臉上露出懊悔:“怪不得。”
她冷冷地看向江小水,如果不是簪子丟了,怎么會被江小水識破。
任靜:“你想看什么?”
江小水:“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她每晚都會來和你見面。但是,最近幾個月,她都沒有出現。”
她一開口,任靜就變了臉色,冷漠戒備:“我媽告訴你的?”
“不是。”
江小水道:“她是從畫里來的。”
任靜警惕地盯著江小水,下意識后退,做出想跑的姿勢。
可一聽到江小水提到畫,她腳步一頓,又收了回來。
任靜呼吸急促:“你怎么知道?”
江小水:“帶我去看看那副畫。”
在任靜的床頭掛著一幅人像。
江小水:“你烤的和別人烤的不一樣。”
秦助理道:“任長安先生拿過國際認證,技術是頂尖的,確實比別人烤的要好很多。”
江小水:“哦。”
“啊!”
賀管家原本在醫(yī)院值守,聽說老宅發(fā)生的事,急急忙忙趕過來。
“一個女魃,發(fā)展到現在這個規(guī)模,必定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查一查,這其中有沒有其他人插手。”
“這幾年老夫人身體不好,兼顧不了那么多,他這才有了可趁之機。”
傅冥淵:“發(fā)展到今天這個程度,絕非幾年之功,重點查他的財產流向,能找出端倪。”
離開任家。
江小水裹著最喜歡的白色羽絨服,像裹了一個大棉被。
臉凍的像蘋果,嘴唇粉嘟嘟的。
傅冥淵噗嗤一笑:“江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看起來很乖巧,很可愛的乖乖女。”
江小水歪了歪頭:“有哦。”
蕭老登有個大徒弟,章慧師姐就這么說過。
她說:“小水這么乖,以后等師姐有了小寶寶,要多多帶來和小水玩,小水做他們的姐姐好不好。”
江小水才不喜歡帶娃,可如果是章慧師姐的娃,她可以忍一忍。
江小水吸了吸鼻子,鼻尖一涼,一滴雪花落了上去。
傅冥淵看她兩眼通紅,像是想起了什么傷心往事,又像是凍的。他連忙抽出紙巾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