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護在中間的人們早就嚇傻了眼：“我去啊，到底誰是怪物啊啊啊啊啊！”
“媽媽我想回家，我看到美女啃怪物，我一定是瘋了！”
“太可怕了，她要是吃不飽，會不會來吃我們啊！”
小雅看得害怕，但聽到這話有點不高興，瞥了一眼對方胖乎乎的胳膊腿：“不會的，她可能喜歡勁道的。”
旁邊有個健身擼鐵的大塊頭，聞言連忙傴僂后背，平時引以為傲的肌肉此刻一點都不敢露出來。
他手臂肌肉不自覺地抽筋，仿佛被女孩嚼在嘴巴里的是自己。
“她，這要吃到什么時候？”
“美，美女姐姐，能不能先把我們救出去，您，您再吃飯。”
“是，是啊，要不還是先讓我們出去吧。”
金色波紋在半空中，逐漸下壓，所有人寧愿貓著腰，都不敢抬起頭，不敢把任何軀體露在金光外面。
唯恐稍有不慎，就被這些怪物一擁而上，分而食之。
隨著干尸的軀體逐漸減少，外面的怪物似乎能量有損，動作逐漸遲緩。
就在眾人松了口氣的時候，以為一會兒就能恢復天日，卻見從茂密的林子里沖出來新的怪物。
這些行動遲緩的怪物躲避不及，被后面趕來的怪物隨意吞噬。
整個廣場一片血腥。
天空黑壓壓一片，眾人抬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中飛過來許多長著翅膀的怪物，人面鳥身，滿口獠牙，正發出桀桀怪叫。
“媽誒，還有完沒完，怎么還有空軍。”
“這些鳥怎么長著人臉啊臥槽！”
說話的功夫，鳥群越來越多，無聲逼近，密密麻麻一層又一層。
已經有忍不住的大鳥打頭陣沖向金色波紋。
撞上去后，翅膀瞬間折斷，整個頭都被撞進脖頸里。
后面的大鳥才減緩了速度。
“奇怪，其他怪物都奇形怪狀的，什么樣的都有，這些鳥長得倒是挺統一，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該不會是人工飼養的吧。”小雅遲疑地嘀咕。
被她托在懷里的表姐迷離地睜開眼，從昏迷中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面鳥群，瞳孔緊縮，恨不能下一刻就昏過去。
“這，這是什么東西！”
一位老太傴僂著背，坐在兩人身邊，他是帶著孫女來的，一老一小坐在地上，旁邊還放著破爛的麻包。
老太顫抖著嘴唇，好一會兒才道：“是姑獲鳥。”
“姑獲鳥是什么？”
老太道：“我們那老一輩有傳言，以前女人生孩子危險，生孩子的時候萬一倒霉遇到大出血，一尸兩命，女人不甘心，會變成一種大鳥。”
“這種鳥長著人的臉，雨天會偷孩子，偷來孩子發現不是自己的，就給人掐死。”
“老一輩說，下雨不能晾小孩衣服，要早早收回來，會引來姑獲鳥偷走孩子，她會把孩子撕成碎片。”
小雅打了個寒戰。
小雅的表姐一心求子，聽不得這樣的話，嚇得嘴唇發白。
“怎么會有這么多？”
老太太麻木地看了一眼外面地上，之前的嬰兒血跡灑在這里，此刻滿地都是怪物們的血水和涎水，早已看不出蹤跡。
“也許是被那個嬰兒招來的。”
說完，她心疼地攔住孫女，讓她把頭埋在懷里。
她無比后悔今天來寺里。
她不是來求子的。
她們祖孫倆就在半山腰住，孫女的父母出去打工再也沒回來，她一個人在家里拉扯孩子，沒有收入，沒有田地，只能到寺里求點齋飯，撿點別人不要的塑料瓶廢紙殼回去賣錢。
這個寺里的和尚脾氣不怎么好，但寺廟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塔，塔里是尼姑庵，兩名尼姑心善，常常把紙殼子留給她，讓她每隔幾天來取。
馬上就要入夏了，孫女已經到了入學年紀，她想給孩子攢點學費，這些日子上山上得尤其勤快。
她今天帶著孫女來拿紙殼子，見這里游客多，還以為能撿到瓶子，這才跟了過來，沒想到會發生這么多事，還險些小命不保。
“小姑娘，奶奶托大，求你個事兒。”
小雅詫異：“您說。”
“一會兒要真出不去，你把我老婆子扔出去，我老婆子一把年紀，活不了幾天了，不如現在死了清凈，求你把我孫女帶出去。”
“不要，奶奶我不要！你不要離開我！嗚嗚嗚嗚！”
小女孩著急大哭。
老太太著急捂住她的嘴：“別把怪物招來，聽話，奶奶瞧著，咱們八成是出不去了。”
其實現在的情景，放任何人都覺得出不去。
旁邊有怪物守著，天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吃人的大鳥。
這些鳥滴著涎水，獠牙有一尺長，看著都不像吃素的。
老太太剛才見小雅拼死從中年男人手里搶過自己的同伴，就知道她是個好人，把孫女托給她，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若是給別人，說不定孫女會被扔出去喂怪物。
小雅不想讓她有這種消極的想法：“奶奶，您看我還帶著一個人呢，我顧不上您孫女的，您好好活著，咱們未必不能出去。”
“那個漂亮姐姐在救我們啊，說不定很快就能救我們出去，別喪氣。”
老太太沒在說話，她沒說實話，她剛才被鬼附身，不知道干了點什么，股骨頭應該是傷到了，現在不能動。
一旦有什么異動，她跑不掉，就是孫女的拖累，不如給孫女爭取一線生機。
小雅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奶奶，看您像本地人，這地方怎么會有這么多姑獲鳥，這些怪物都是哪里來的，您知道嗎？”
老太太嘆了口氣。
“靜安寺的和尚不是好和尚，這地方幾十年前就不是從前的靜安寺了。”
“被這些和尚們糟蹋的女孩無數，這些女孩子許多都沒能把孩子生下來，確實有可能化作姑獲鳥。”
“幾十年前？”
小雅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