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瞧我這一轉頭就給忘了!”蘇宛曼急急忙忙往廚房去。
她前腳剛離開,后腳夢澄泓就湊了上來。
“二姐,你昨天那招擒拿好帥啊!也教教我唄?”
“怎么?想在你小女友面前耍威風???”
“才不是呢!”夢澄泓摸了摸鼻子,不承認,但也不坦白。
他覺得以二姐的身體素質沒那么容易累到昏迷,當時肯定是發生什么嚴峻的事了,二姐不愿意說他就不問。
但是他也希望下次二姐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有能力幫得上忙。
哪怕只是制服一個小嘍啰,那也算替二姐分擔一點。
況且,看完昨天的視頻之后,他覺得二姐和沐哥簡直太帥了!像神雕俠侶一樣!
要是自己也懂點拳腳功夫,那下次路見不平他也能拔刀相助。
誰還沒個英雄夢了?
“你還是先老老實實練你的書法吧!”夢安然彈了一下弟弟的額頭,十幾歲的年紀就開始什么都想學,就怕最后什么都是學了個皮毛,最后一事無成。
“對哦!”蘇宛曼突然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安然,你可得好好說說你弟弟,他今天英語聽寫全錯!照這樣下去,哪個高中能要他?”
夢安然似笑非笑地睨著弟弟,眼神中莫名透露出幾分兇狠。
夢澄泓理虧地抿起嘴唇,心虛低下頭,哪兒還有剛才那么多話說。
“其他科成績如何?”夢安然問道,隨即又說:“直接把你期末考試的成績單拿來我看看。”
在二姐鋒利的眼神下,夢澄泓不情不愿地回房間取了成績單,雙手奉上。
“還行。”夢安然簡單掃了一眼,“除了語文比較優秀之外,其他科差得很平均?!?/p>
可能是得益于跟著吳崇夕學書法,接觸的古文比較多,滿分一百二十分的語文能拿到一百一十分以上。
屬于優越的那一批了。
但是,英語只有三十分,其他勉勉強強夠上及格線了。
“我記得你小學的時候成績挺好的,怎么上了初中就一落千丈了呢?”夢安然微笑著問,笑容極致地核善。
夢澄泓低垂著頭,心虛得手指都在發抖。
平日里他最敬佩的就是二姐,最怕的也是二姐。
二姐簡單兩句說教,比爸媽將他狗血淋頭臭罵一頓更恐怖。
“是因為書法占用你太多時間了,還是因為別的?”夢安然繼續友好發問,話里的“別的”意有所指,夢澄泓怎么會聽不懂?
他連忙豎起三根手指發誓:“二姐,我這個假期一定惡補功課,開學考會擠進年級前五十,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夢安然冷哼一聲,收回了帶刀的視線,“我要的可不只是你勉強擠進前五十。”
夢澄泓撇撇嘴,“二姐,又不是人人都能像你這樣方方面面可以做到完美,人總是有缺陷的嘛,我書法厲害也算一個特長啊……”
他越說,聲音就越低,心里沒底。
夢安然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才十幾歲,能保證以后自己真的能在書法界揚名立萬嗎?真的確定你會一輩子喜歡‘書法’這個事物嗎?讓你別落下功課,是希望你多學點知識,以后能夠有更多的選擇?!?/p>
此話一出,夢澄泓醍醐灌頂,切身感受到了二姐盯著他的學習成績,不是想逼迫他什么,而是為他的前景考慮。
二姐說得對,人生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他才十幾歲,未來會如何發展誰也無法保證。
他該為自己多留幾條后路的。
“那二姐,你當初為什么一門心思學經商啊?”
“我?”夢安然仔細思索了一下,眸中閃過睿智的光,“因為我確定自己想要什么?!?/p>
可能是在陸家的時候見過太多利益紛爭,感受過太多來自權勢、地位的壓迫,所以她想要站在金字塔頂尖。
想要變得強大,不必被資本操縱,成為更大的資本。
她想讓自己變得“有價值”。
“那你不是也沒給自己留后路嗎?”夢澄泓抿了抿唇,不敢想二姐到底是如何扛著壓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夢安然忽然笑了,“當然有,我身邊的每一個人脈,都是我的后路?!?/p>
只要緊握這些資源,哪怕她失敗了,也總有機會一次次重來。
“不聊這些了?!彼⒉皇呛芟牖貞涍^去,往事最是不值一提,“小雪呢?讓我看看它被你養胖了沒有?!?/p>
她起身往后院走,夢澄泓驚訝地疾步跟了上來:“二姐,你不是對狗過敏嗎?”
“之前是,”夢安然的腳步停了一下,又道:“現在想看看還是不是?!?/p>
柯奈說她的PTSD癥狀有顯著的好轉,她想知道自己看見狗還會不會產生應激反應。
小雪是她最好的實驗對象,畢竟現在秦沐也在場,她要是發病了,他能控制住她。
后院,小雪正趴在它的豪華狗窩旁啃磨牙棒,聽到腳步聲立刻豎起耳朵,尾巴歡快地搖了起來。
仿佛知道它住的“別墅”是夢安然給它買的一樣。
夢安然在距離它三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嗯……這么看,小雪還是挺可愛的。
渾身雪白柔軟的毛發,加上這段時日被夢澄泓養得不錯,都快從雪粒變成雪球了。
“二姐?”夢澄泓擔憂地看著她,“要不……還是算了吧?”
夢安然彎了彎唇角,“你去把它抱過來吧。”
這樣,哪怕她真發病了,弟弟也能抱著小雪迅速撤離。
夢澄泓深吸一口氣,認命地聽姐姐的吩咐,朝小雪走去。
小雪的尾巴搖得更歡了,它丟下磨牙棒,興奮地朝他跑去,撲進他懷里。
夢澄泓抱起小雪,試探性地朝二姐靠近。
見她沒多大情緒反應,他的步子才敢放大些,
毛茸茸的薩摩耶傾出身子湊過去嗅了嗅她的衣服,濕漉漉的鼻子輕輕碰了碰她的下巴,仰起頭,黑葡萄般的眼睛期待地看著她。
沒有心悸,沒有冷汗,沒有那些揮之不去的血腥畫面。
夢安然笑了,摸了摸小雪的腦袋。
“汪!”
小雪興奮地舔了舔她的手心,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夢安然忽地垂眸思索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