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意神色一緊，眸中溢出驚恐。
她知道，孫尚驍這畜生一定會強人所難，甚至會極度地羞辱她。
可她現在沒有說“不”的資格。
驚慌恐懼之后，她猶豫畏縮地詢問：“什……什么要求？”
孫尚驍收回勾著她下巴的腳，坐起身來，面朝她靠攏。
在給她噴了滿臉的煙霧之后，孫尚驍邪魅一笑，眼眸瞥向顧家父子，“你確定要他們在場？”
顧如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強忍著心慌恐懼，轉頭看向顧庭安父子，“爸，哥……你們回去吧，公司的事我會跟尚驍好好溝通的。”
同為男人，顧家父子大概也猜到孫尚驍要干些見不得人的齷蹉勾當，不禁臉色尷尬。
若是正常的父兄，肯定不會離開，反倒要堅決維護女兒跟妹妹，沖上去把那畜生狠狠揍一頓。
可顧家父子不正常。
在他們眼里，向來利益至上，其余一切都可以摒棄不要。
于是尷尬之后，顧庭安腆著老臉，好聲好氣地說：“那你好好伺候尚驍，等有消息后馬上告訴我們。”
“嗯……”顧如意心里寒涼一片，卻說不出半句反抗之詞，只能輕聲應一句。
等顧家父子離去后，顧如意還沒回頭，便被孫尚驍抓著頭發一把拽過臉來。
“啊！”顧如意痛得五官蹙成一團，渾身顫抖，被迫仰著臉看向面前男人。
“跪下。”孫尚驍吐出兩個字。
本就蹲著的顧如意，沒有太遲疑，立刻膝蓋一沉，磕到地板上。
“老公，你不要再打了，有什么話好好說，我能做的……一定做到，但你別悔婚，我只有這一個要求……”顧如意心里憤恨，但現在力不如人，只能隱忍，哀求。
她等著自己強大的那天。
等那一天，她一定要把所有欺負過她的人，狠狠踩在腳下，讓他們遭受十倍百倍的羞辱！
孫尚驍見她楚楚可憐地祈求，臉色終于和緩了些，猙獰陰笑，“你早就這樣聽話，又何必勞我動手？”
“……”顧如意瑟縮顫抖，不敢說話。
“你不想解除婚約，也行，那就乖乖聽我的，我讓你去哪兒你就去哪兒，我讓你見誰你就見誰，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懂？”
顧如意身子顫抖得更劇烈，仰頭看著他，“你……你要把我送給那些客戶。”
“怎么叫送，不過是應酬陪一下。”
應酬陪一下？床上陪吧。
“我是你未婚妻，你就這么大方嗎？”顧如意眼眸猩紅，不敢置信。
孫尚驍笑了笑，輕拍著她的臉說：“睡一睡，就能促成一筆合作，你說是不是很劃算？而且，有時候玩換妻游戲，我也能嘗嘗別人老婆，嘖……想想就刺激。”
他臉色陰邪猙獰，眸光輕浮浪蕩，骨子里已經完全沒了禮義廉恥和人性底線。
顧如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怎么會遇到這種喪盡天良的魔鬼……
“你前兩任妻子，就是因為這些事情，才跟你離婚的嗎？”顧如意嗓音顫抖，憤恨地問。
孫尚驍笑了笑，輕嘆了口氣：“這些與你無關，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同意的話，我立刻安排，不同意，你就馬上從我的地盤滾出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否則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他臉上笑意未退，可眸底卻鋒銳藏刀。
這威脅如此囂張，根本沒給顧如意選擇的余地。
顧如意跪著，短暫沉默了幾秒，便認命般點點頭，“我……同意。”
“真乖。”孫尚驍滿意地笑了，而后取出一張銀行卡，塞在她傲人的胸口，“這張卡你拿著用，做美容買衣服都行，每個月額度是三十萬。”
三十萬，接濟不了顧家，但能勉強滿足顧如意的虛榮心——孫尚驍把度掌握得很好。
顧如意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么爽快給了她副卡。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
她竟覺得這骯臟齷蹉的交易也算值了。
“這幾天你趕緊把傷養好，下周有幾場活動，就看你表現了。談成的合作，你都有提成——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大方？”孫尚驍心情好，說話都溫柔起來。
這話又在顧如意料想之外。
“謝謝你，老公。”她抬眸看著孫尚驍，臉上竟還露出笑，見他神色變得溫和，她趁機詢問，“老公，那我爸說的事，你能幫幫嗎？”
孫尚驍的臉頓時沉下來，冷哼了聲，“你他媽的就是蠢！你跟著我，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這還不夠？你管顧家死活干什么？他們都沒把你當人，更別提當女兒看。”
顧如意嚇得一抖，臉色又緊張起來。甜
她很想懟一句：“他們沒把我當人，你不也一樣，你們都是禽獸不如的渾蛋！”
可這話終究只敢在心里回蕩。
從另一個角度思考，她竟覺得孫尚驍的話也有道理。
如果跟著孫尚驍沉淪就可以坐擁驕奢淫逸，繼續維持榮華富貴的生活，那她何必還要討好顧家？
見她不語，孫尚驍便知她是被說服了。
“想通了？你以后好好巴結老公就夠了，學學顧傾城，看人家多聰明，跟顧家恩斷義絕。”
顧如意的腦子里一股血在沖蕩，越想越覺得孫尚驍的話很正確。
她回過神來，點點頭對著男人笑：“嗯，還是你對我好些……”
孫尚驍開懷大笑。
顧如意仰頭盯著他，看似把他當神，實則心里想著總有一天，她會讓這畜生付出慘重代價！
孫尚驍笑過之后，一垂眸看到眼前女人姣好的身姿，那張銀行卡豎著卡在她胸前，穩穩不動，只瞬間，便引得他心潮起伏，熱血沸騰。
顧如意看他眼神變了，正想起身離開，卻被他一把薅住頭發拽回來，狠狠摔進懷里。
“還想跑？除了老子疼你，還有誰疼你？你能跑哪里去？”孫尚驍血腥地拽著她的頭發，眼神帶笑卻猙獰。
顧如意被迫仰頭，賠著笑說：“沒有……我只是想起身而已……”
“嘖嘖，說實話……老子還有些不舍得呢——”盯著女人漂亮的網紅臉，孫尚驍贊揚了句，便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三兩把，衣服散落一地。
哪管她渾身傷疼不疼，他逮著女人狠狠蹂躪，客廳里回蕩著慘叫求饒。
————
顧傾城醒來，已經天色將晚。
她睜開眼，身體上的疼痛漸漸遠離，只剩腰肢酸脹難忍。
意識還有些混沌，大腦也模糊空白，這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人開機重啟了似的。
“顧傾城，你醒了？你現在好點沒？”她才剛翻身，安靜的空間傳來王若瑤的關心。
顧傾城一怔，眸光看向她。
“你一直在宿舍，沒出去嗎？”她驚訝地問。
“嗯，你情況不太好，我怕你出事。”王若瑤本來下午有事要出門的，但終究不放心室友，就沒離開。
“謝謝。”顧傾城再次道謝，爬起身一看時間，都下午四點多了。
她竟睡了那么久，毫無知覺！
拿過手機，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陸浩明的。
微信上還有陸君堯的信息，跟她說老太太手術順利，讓她不要擔心。
顧傾城放松下來，手術順利就好，這樣陸君堯也不用太擔心了。
她怕打電話過去那邊在忙，又沒空接，就回了微信。
【那就好，你先照顧老太太，我這邊剛忙完，明天過去醫院。】
王若瑤見她醒來，就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出門，順便提醒道：“你中午飯都沒吃，若是好些了就趕緊出去吃點東西，不然身體受不住。”
“嗯，謝謝你。”顧傾城對她態度改善，明顯客氣很多。
“那我出去了，拜拜。”
“拜拜。”
等室友離開后，顧傾城立刻給陸浩明回電話。
他有事找，肯定是跟顧家有關。
電話打過去，那邊秒接，“傾城姐，你沒事吧？我打你兩個電話都沒通，正想著要不要去找小叔問問。”
顧傾城餓著肚子，還有些虛弱，但還是打起精神回復：“我沒事，手機調靜音了沒聽見——你，還沒找陸君堯吧？”
“沒，我知道小叔這幾天也忙，而且我跟你說漏嘴，怕打電話給他會挨罵……”
沒說就好。
顧傾城不想讓陸君堯知道她今天的慘狀，老婆跟老媽，手心手背都是肉，沒必要讓他左右為難。
“嗯，這幾天不要麻煩他，老太太剛做完手術，他還要操心照顧。”顧傾城簡單交代了句，言歸正傳，“你打電話是說顧家的事？”
“嗯，今天下午，顧庭安跟顧柏川去找了孫尚驍，估計是想跟孫家求助。”
顧傾城好奇：“你怎么知道？”
陸浩明說：“小叔讓我安排人盯著顧如意，他們貓在孫家別墅外，看到顧氏父子了。”
顧傾城再次吃驚，“陸君堯讓你找人盯著顧如意？”
她立刻明白過來，是因為昨天陸君堯勸她回家住，她沒答應——所以他就干脆安排人盯著顧如意，怕顧如意來找她麻煩。
這家伙，總是悶不吭聲地為她付出，叫人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啊，這事你也不知道？”
顧傾城：“他沒跟我說。”
“嘖，傾城姐，小叔對你可謂用情至深啊！”陸浩明調侃起來。
顧傾城無言以對，心里感到暖暖溫情時，又琢磨著到底該怎么回報他。
以心換心，她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的虧欠太多了。
跟陸浩明說完正事，掛了電話后，顧傾城心里有些猶豫。
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念陸君堯，很想見到他。
身體依然不舒服，但相比下午那會兒好轉許多，堅持堅持，開車是沒問題的。
說走就走，她趕緊起身收拾好，拿了車鑰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