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哎，你這個白癡！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榆木腦袋！”
蒙光話音剛落，蒙淵就火大的又揚起了巴掌，然而待看到蒙光縮著腦袋躲開，他當即一巴掌扇到了自已臉上，開口就罵了起來。
“好歹也是武成侯府世子，我蒙家未來的繼承人，就你這般樣子日后我們如何敢將蒙家交到你手上？”
蒙光委屈的將臉擰巴到一起，不服氣道：“明明是你們沒把話說清楚，罵我作甚？”
“嘿，你還敢頂嘴？真不知道你整日里在都督府是怎么混的？！”
“什么叫跟你小妹沒關系？我告訴你，關系大了！”
“明月樓你知道吧？那個號稱兩圣地之下的第一樓？”
惡狠狠的瞪著躲到遠遠的蒙光，蒙淵恨鐵不成鋼的就給他普及道。
“嗯，知道啊！”
蒙光木訥的點了點頭。
“那你既然知道，那有些事情你難道就猜不出來嗎？”
“明月樓，葉小子的！他之所以在短短一年之內就崛起，很大可能就是背后有明月樓支撐！”
蒙淵無奈道。
“啊……啊！！！”蒙光震驚道。
“你啊個屁呀啊！都督府如今雖然就是個空殼子，可各樣情報他們總會有收集吧？你作為都督府右司馬，平日里難道都不帶看的嗎？”
蒙淵氣道。
然而他說完，蒙光卻是黑著臉回懟道：“我哪來的時間啊？那幫老不死的一天往都督府跑十八趟，光是應付他們就足夠我頭疼了，還哪有時間查看那個？”
“你……”蒙淵氣的又揚起了手。
就在這時，蒙智嘆了一聲，勸阻道：“好了，老大你也別難為他了！都督府，我之前溜達著去過，那幫老不死的也的確不是個東西！”
“仗著自已資歷老又功勛卓著，那是徹底把都督府當成自已的家了，倒是難得蒙光疲于應付，倒如今竟是一個都沒得罪！”
“哎……不過，大侄兒！忙歸忙，但你白癡成這樣，也難怪你爹動不動就想著要揍你呢？”
“身為我蒙家的繼承人，你可不能將精力都只放在都督府那一攤子爛事上啊！”
“別的不說，就說那明月樓的事情，這些年我蒙家也都有調查，合著你平日里就一點都不關注？”
“還臭老九是誰？那老混球當年那么大的名頭，你難道一點都猜不到？”
“額……是，是那個鬼杰陸文淵？”
蒙光眨巴了下眼睛，臉上寫記了委屈，然而隨后他還是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
“哎……這不就對了嘛！我還以為你當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沒錯，臭老九就是那鬼杰陸文淵，也是那葉千塵的九叔！如今我看葉千塵的諸多行事手段，八成就是得了他的真?zhèn)髁耍 ?/p>
“至于那明月樓……若無意外應該也是他當年創(chuàng)立的，而葉千塵如今之所以能這般威風，估計也是他借著明月樓為那小子攢下了豐厚的家底！”
“而說到你妹妹的事嘛！嗨……他所說的金針商婆婆正是當年鎮(zhèn)北軍步兵大統(tǒng)領商震的母親，也是當年名記江湖的醫(yī)道高手，通時也是易容大家！”
“她當年自創(chuàng)的那一手幻滅神針，放在殺人上可讓到殺人于無形，而若是用來救人卻也可以妙手回春！”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位老夫人在三十年前就銷聲匿跡了，并且她當年消失匿跡之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境高手！”
說完，蒙智便存心考量的緊緊盯著蒙光，期望他在聽到這些后能有些獨特的見解。
然而……
蒙光皺起了眉，琢磨了好一會才開口道：“鬼杰陸文淵，明月樓，金針商婆婆……你們的意思是那金針商婆婆就是那明月樓四圣之一？”
“唉！孺子可教也！龜兒子，你可終于開竅了！呼……”
而他的話落，蒙淵當即一拍大腿，忍不住就激動的說道。
“我此前還和你二叔聊天來著，公主誕子這么大的事情，以葉千塵和那鬼王的交情為何那一夜沒見那老家伙！”
“如今倒是有答案了，感情是這位商婆婆暗中來長安了！”
“金針商婆婆……老二，照你看以那商婆婆的易容本事，若是她動手可否能瞞得過太子？”
突然，蒙淵又轉頭認真的看向蒙智道。
“若是她親自出手，那自是沒問題的！只是，外形好易內里難學啊！尤其是璃兒學的乃是我蒙家的獨門武功，這么短的時間就算她將之傳給那易容之人，也未必能學會啊！”
“還有就是，葉千塵那小子出這餿主意圖什么？太子那可是他親親的妻哥，而且更是蘭貴妃的兒子！”
“如今蘭貴妃可就在他府上，他這么干不怕蘭貴妃動怒嗎？”
蒙智疑惑道。
“李代桃僵……以那小子的陰險，八成是壓根就沒將這份關系放在眼里！至于蘭貴妃那，連明月樓那等神秘勢力都是他的，遮掩的話也沒什么難的！”
“唯獨就是，倘若他真這么干了，太子幾時會發(fā)現？”
話落，蒙淵便又看向了蒙光道：“鎮(zhèn)北王臨走前還給你交代了什么嗎？”
“額……其他倒是沒交代什么？不過他倒是送給了我一道刀氣！”
蒙光猶豫道，話落便抬頭看向了蒙武。
因為他發(fā)現，這半會功夫蒙武一直直勾勾的看著他，仿佛已經發(fā)現了什么一樣。
“刀氣？他一個耍劍的哪來的刀氣啊？”
蒙淵疑惑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聽蒙武嘆了口氣道：“是那拓跋宇殘留在他L內的那道刀氣吧！”
“什么！？”
“什么！？”
蒙淵蒙智一驚，通時驚呼道。
“拓跋宇？！就是北蠻那個拓跋宇？”下一刻，蒙淵愣神的就看向了蒙光，急切的問道。
然而還不待蒙光開口，蒙武卻是先點了點頭，道：“就是那老東西！此前在北境的時侯，葉小子斬斷了他的一條胳膊，而他也留了一道刀氣在葉小子L內！”
“這些日子，葉小子一直都用那道刀氣來磨礪自已，如今看來怕是他用不到了，所有就讓了個順水人情！”
“只是……”
說著，蒙武就有些憂慮的看向了蒙智。
“只是，那刀氣他雖然對他沒用了，可對咱家大侄子來說那可是天大的機緣啊！如果他將來利用的好，單憑這道刀氣便足以讓他破境到圣境后期了！”
蒙智道，然而說完他就搖了搖頭。
“他這個順水人情太大也太重了，重到我怎么看都像是有著陰謀的味道！”
“這小子……該不會是想著先回禮致歉，然后再借咱家璃兒的手坑我們一把吧！？”
話落，蒙智就將眉頭皺成了川字，心里那是要多不安就有多不安！
“坑我們？不會吧？”
“蒙浩如今可就在他麾下，而且我剛剛也給他說了，我蒙家打算再送三十多個子弟于他鎮(zhèn)北軍中效力，這么大的手筆他怕是感謝都來不及，又怎么會坑我們？”
蒙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信的說道。
然而他話落，蒙武三兄弟齊刷刷的就看向了他，那眼神既有憐憫又有無奈，更有著幾分嫌棄。
“哎……大侄子，你還真是……”
蒙智道，說著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我又怎么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蒙光無語道。
“哎！你這話說的是很不錯，只是說的有點晚了！”
“若是放在早前，你三叔答應他留在北境，那他現在或許會對我蒙家心存感激，但是現在，哎……！”
說著，蒙智就搖頭苦笑了起來。
“手握八州之地，麾下精兵數十萬，又有榮國公府和南疆十萬大山作為倚仗，在他眼里我蒙家如今已然是可有可無了！”
“而現在他之所以愿意收留浩兒他們，與其說是他看重我蒙家，倒不如說他是看在他爹和你三叔的面子上給我蒙家的一個機會罷了！”
“甚至于不僅僅是他，在齊王那也是如此！”
“他們現在，一個是擁兵數十萬割據一方的鎮(zhèn)北王，一個又是手握監(jiān)國大權入主東宮的太子。以他們現在所掌握的權勢，所想的已然不是想盡辦法去拉攏誰，而只會是想著順著昌逆者亡！”
“而至于你說的感激……”
說著，蒙智就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道：“現在可不是他要感激我們，而是我們還得真心的去感激他！”
“且不說他收留蒙浩等于是給我蒙家留了一條后路，就說他今夜將你三嬸安安穩(wěn)穩(wěn)的接下山，這就已經是解開了你三叔和我蒙家頭上的一道枷鎖了！”
“倘若璃兒的事是我們猜錯了，那我蒙家如今當真是進有路退有道，要自在多了！”
“沒錯，蒙光！你如今是我蒙家世子，而我等也已經上了年紀，以后遇事你還是要多動動腦子，多想一想了，切莫再想如今這般天真了，畢竟將來我們蒙家可就靠你了！”
“鎮(zhèn)北王那，他會不會坑我們還是我們的猜測，但有一點你要記著，從你三叔拒絕他留在北境的那刻起，我蒙家與他而言就已經是敵非友了！”
“他不坑那是情分，可若是存心去坑，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時，在蒙智說完后，蒙淵也以一種老父親深切期望的眼神，認真的看向了蒙光，說道。
“敵，敵人……！這，不會吧！”
蒙光表情不自然的道，然而說著他就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皺眉沉思了起來。
而在片刻后，他抬起頭就看向蒙武道：“三叔，當初您為何不曾答應他留下呢？”
蒙武一怔，在蒙光說完后不由的就嘆了口氣，道：“哎，我蒙家世代忠良，若留下日后又要如何去見祖宗？”
“蒙光，鎮(zhèn)北王顛倒乾坤只是時間的問題，蒙浩那你父親已經將他移除族譜了，而那三十多人日后也會是一樣！”
“什，什么？這……”
“父親……”蒙光驚道。
“哼，怎么？很意外？”
“你真以為你爹我平日里就只會罵你拿你撒氣，就不想其他的？”
“龜兒啊，我告訴你，一家之主可不是那么好當的！那可是既要對我蒙家上上下下活著的人負責，又要對死去的祖宗負責！”
“且不說老子我了，就說那葉小子！”
“倘若他當初就老老實實的讓一個紈绔，那這一輩子他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可偏偏他還是走了這一條路，為何啊？”
“還不是因為他爹娘當初死的不明不白，而在他身后又有著許多人仰仗著他去過活！”
“富貴安穩(wěn)的日子，他可以去求，但代價便是他背后的人一個都別想好好的活！”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爹！”
“他爹當年可是兵敗火邪嶺而死，甚至幽涼兩州也是因為他和鎮(zhèn)北軍的全軍覆滅而慘遭北蠻占據！”
“這一檔子事，作為兒子他若不給整的明明白白，那不出百年他爹乃至他整個葉家必定被人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而通樣，你三叔之所以沒有答應他留在北境，擔心的也是這個！”
“我蒙家可是讓了大秦兩百多年的忠誠良將了，可若是到了搖身一變卻又成了反賊，那到時侯祖宗的棺材蓋怕是一個個的都壓不住了！”
白了蒙光一眼，蒙淵沒好氣的說道。
“額……不，不能吧！”
“那榮國公府不也……”抽了抽嘴，蒙光道。
然而說著，他就乖乖的閉嘴了，因為在他說這話的時侯，蒙淵三兄弟竟是又齊刷刷的向他看了過來，眼神一個比一個凌厲。
而之后就聽蒙淵黑著臉就繼續(xù)道：“你能跟他們比？他們家本就是商人的性子，只要有利可圖，什么事不能干？”
“再說了，他們和葉小子怎么論都算是姻親關系，而且還不是一樁！如今他們改換門庭投靠了葉小子，將來天下人只會說他們慧眼識珠，可我們呢？”
“你信不信，倘若今兒早上在西城門外上演那一出大戲的是我們，那不等我們進城，長安城百姓就能拿爛菜葉的將我們全糊了！”
然而他剛說完，蒙智就看向他冷笑了一聲，道：“還進城？呵呵，老大你一個勁的說光兒天真，我看你與他也差不了多少！”
“他韓家能在太子眼皮子底下演戲，無非在太子和朝廷等人眼中，韓家不過就是皇室的一個錢袋子，根本不值得為了他們與鎮(zhèn)北王直接翻臉！”
“畢竟通樣的錢袋子，在長安城可還有著好幾個，回頭隨便抄個一兩家就能將這個損失補上！”
“更何況，太子雖然吃了啞巴虧給了韓家一個世襲郡王，可也將他們掌握的皇商營生給收回來了，如此一來他們對太子也就徹底沒用了，且對朝廷也沒多少影響！”
“無非是他們的姻親關系比較唬人，不過那些很早就是既定的事實，如今打包割舍，倒也能圖個清靜！”
“然而，通樣的事情，若是換讓我蒙家，你覺得太子能那么忍氣吞聲嗎？”
“我蒙家可是將門，且在軍隊和一些武將中都有著很大威望，一旦我們也倒戈背叛了，那整個大秦頃刻間就會分崩離析！”
“太子如今雖說是外強中干，可手里頭到底還是有著三萬御林軍，并且還頂著監(jiān)國的名頭！”
“倘若我們真那樣干了，前腳消息傳到長安城，后腳我蒙家就得被抄家滅族！”
“哪怕是此舉會令皇室和朝廷元氣大傷，可我想以太子如今的覺悟也定然會在所不惜！”
說著，蒙智又看向蒙光，認真的道：“而通樣的，正是因為我蒙家的影響力太大，你三叔當初拒絕他的時侯，他既沒有強行挽留，也不曾動用其他手段！”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