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的雷霆就猶如魔神的觸手一般在天空蔓延,那般威勢直接將銅馬關的三萬朔州軍都嚇的驚駭欲絕!
而周炳德更是在看到那插在城門樓上的鎮北王旗后,臉色驟然一變,當下就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就傳進了他的耳朵里,道:“周炳德,你拔刀出鞘是想干什么呢?”
聽了這了這聲音,周炳德一驚,待轉頭一看,就發現葉千塵竟是不知何時竟已然站到了城垛之上!
閃亮的鎧甲在那雷光的照耀下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光芒,而那居高臨下的俯視更是猶如魔神的死亡凝視,讓周炳德不由的就噔噔的后退好幾步。
而站穩之后,他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打濕,而那握刀的手也在此刻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在葉千塵出現的那一刻,城墻上的守軍已然持刀槍沖了過來。
然而他們卻在距離葉千塵一丈外就停了下來,之后各個額頭冒汗的根本就不敢在上前一步。
周炳德驚悚,一顆心都恨不得要跳到嗓子眼!
然而待看了看那隨著狂風飄蕩的王旗,又看了看眼神冷漠就猶如山岳般沉重的葉千塵后,他還是咬咬牙鼓起勇氣道:“王爺,您什么意思?”
“朝廷自有律令和制度在,您如此做難不成是想謀反不成?”
說罷,他的眼神竟也冷了起來。
然而此時此刻,與葉千塵相比,卻多少有點裝模作樣故作鎮定了!
“呵呵,謀反?你倒真敢說啊!”
“本王不過是過境去長安城而已,你竟敢說本王是謀反?你不過一個四品州將,給本王扣如此大的帽子,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聽著周炳德的話,葉千塵冷笑道。
而他這般說,周炳德在聽過了后竟也跟著冷笑道:“哼,卑職以身許國,早已經做好了馬革裹尸的準備!”
“死,卑職自然是不怕了!”
說完,周炳德便輕輕轉頭看了一眼緊緊跟在自已身后的副將。那副將會意,在小心翼翼的看了葉千塵一眼后,果斷的就轉身沖下了城墻。
然而他們的如此小動作,葉千塵卻根本不在意,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反而在那副將的身影消失在城墻上后,他轉頭冷笑了了一聲,之后就看著周炳德,冰冷的說道:“好一個以身許國,好一個馬革裹尸啊?”
“既然有如此準備,那你現在還真不應該活著啊!”
周炳德一愣,當即又后退了兩步緊張的道:“王爺您是什么意思?難道真想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殺卑職不成?”
“卑職論官職雖然比不得王爺,可也是朝廷正式委任的一州將軍!”
“倘若卑職死在這里,那王爺的造反之名可就做事了!”
說著話,周炳德又輕輕轉頭向著城外看了一眼。
但見如今就只是葉千塵飛身上了城墻,而其他人馬都還在原地等候后,他心里頓時又多了一分膽量!
“殺你?哼,本王的確是挺想殺你的!”
“不過,你若是死在本王手里,那回頭說不好還會被朝廷追封,甚至被朝野上下看做是大英雄,如此殊榮你覺得本王會讓你如愿嗎?”
“周炳德啊周炳德,馬革裹尸雖然是我等軍伍之人的最高榮譽,可是憑你卻還不配啊!”
“你身為朔州將軍,在下陵關被破之時不見你率部支援,從而導致三皇子深陷囹圄備受欺辱!”
“北蠻大軍進關屠戮,兵圍陵州城爾等依舊按兵不動,致使陵州軍民百姓死傷無數!”
“周炳德,如此罪過你覺得你還有那個機會馬革裹尸嗎?”
聽著周炳德的話,葉千塵凌空邁步就一步一步向著他走去。而越是靠近,葉千塵的身位就越低,直到最后徹底踏在了城墻上。
而見他這般走來,周炳德色厲內荏,雖依舊手握佩刀挺起了胸膛,可那不停后退的腳步依舊暴露出了他內心的慌亂。
“陵州被屠,關卑職什么事?卑職乃是朔州將軍,職責只在守衛朔州!”
感受到葉千塵如此窒息的壓迫,周炳德在退了十多步后終究是忍不住了,竟是臉色一紅就大聲喝道。
然而他剛說完,葉千塵直接就怒斥了一聲:“混賬!”,說著更是直接揮手,待掌風掃過直接就將周炳德扇飛了出去!
“朝廷花費重金糧餉供養你等州軍,本就是為了鎮邊所用!而在戰時,你等亦受我北境節制!”
“然而在渾邪王率部叩關馬踏陵州之時,蒙大將軍曾多次派人傳調,你周炳德卻依舊按兵不動,袖手旁觀!”
“如此瀆職延誤軍機,莫說是事后朝廷追究,就是本王現在斬了你,又能如何?”
“你,你胡說!卑職根本就沒有收到過蒙大將軍調兵的指令!”
見葉千塵又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周炳德根本來不及也不敢起身,只能不停蹬腿向后退卻。
“哦?沒有嗎?那要不要本王將蒙大將軍叫過來,與你對峙一番?”
“陵州被屠,關你朔州何事?周炳德你還真敢說啊!”
“你知不知道,三皇子當時可就在陵州呢?你如此見死不救,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和你麾下的這三萬朔州軍故意要置三皇子于死地,并想圖謀不軌呢?”
一步步走到了周炳德面前,葉千塵輕輕蹲下了身子,就冷笑著說道。
而聽了這話,周炳德頓時驚駭的一躍而起,心慌之下竟是直接就揮刀指向了葉千塵,大喝道:“你胡說八道,本將乃是收到了朝廷的命令……”
“噗!”
就當周炳德情緒激動之下,以刀指向葉千塵想要為自已辯解的時候,葉千塵揮手震碎了他的佩刀,更是將周炳德也一同震的吐血倒飛了出去!
而眼看著其砸在地上昏迷不醒后,葉千塵這才冰冷的自言自語道:“敢拿刀指向本王,三皇子都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