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吉爾森在臨行前好不容易說服雷納見面,但雷納并沒有對他表現(xiàn)出同情或安慰的意思。
雷納非常生氣地數(shù)落詹姆士公司丑態(tài)百出,不但在金融攻防戰(zhàn)上輸?shù)皿w無完膚,而且還把鷹國的臉面丟盡。
尤其是詹姆士公司牽扯到策動羅德亞內(nèi)部戰(zhàn)亂,引起世界各國的憤怒,直接戳破了鷹國道貌岸然的虛偽面目,讓鷹國陷入尷尬境地。
為了彰顯鷹國的正面形象,內(nèi)閣已經(jīng)做出決定要讓惹事的詹姆士公司付出代價,以此撇清內(nèi)閣和詹姆士公司所為無關(guān)。
“吉爾森先生,如果詹姆士公司對一個小國下手,我還能替你們遮掩,但你們做事越來越離譜,居然還要在東大這樣的國家面前挑事,難道不用大腦思考后果嗎?”
雷納氣憤地用拳頭砸向桌子。
他是吉爾森的晚輩,卻敢大嗓門斥責(zé),可見詹姆士公司問題的嚴重程度。
吉爾森也沒有心思計較雷納的無禮,他一個勁地解釋這是沃特和漢密爾頓私自做出的決定,其他董事都不知情。
他拿沃特頂罪是因為沃特已經(jīng)偏癱,沒有自我辯護能力。而對于漢密爾頓,完全是因為吉爾森鄙視這個靠賣垃圾債券起家的人,丟盡了上流社會的臉面。
雷納聽完吉爾森的和解計劃,逐漸冷靜下來。
如果秦云東同意和解不追究責(zé)任,并答應(yīng)不進入詹姆士公司董事會,這件事確實還有挽回的可能。
雷納思考片刻勉強同意吉爾森的計劃,但只給他兩天時間,如果到時候不能達成和解協(xié)議,詹姆士公司必須接受嚴厲的追責(zé)和巨額賠償。
吉爾森已經(jīng)沒有退路,詹姆士公司和董事的生死都要由秦云東來決定。
所以,當(dāng)吉爾森見到秦云東,馬上就提出他們的和解決定。
收回控告葉安夏操縱股市和影蹤數(shù)碼侵犯知識產(chǎn)權(quán)的指控,解凍扣押葉氏集團的資金,讓羅德亞叛軍退出鐵礦交還東大的控制權(quán),并一次性給予葉氏集團和影蹤數(shù)碼十億歐元的賠償。
秦云東對此不置可否,但表情明顯是不滿意,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
但他什么也不說,自顧自吃著牛排,就是要讓沉默給吉爾森施加更大的壓力。
“秦先生,你考慮得怎么樣,如果哪里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請你從兩國友誼角度考慮,你的仁慈會換來我們真誠的補償。”
吉爾森拖不起時間,終于忍不住催促秦云東表態(tài)。
“我們兩國有友誼嗎,我想遍一百多年,似乎從沒有看到貴國的真誠和仁慈,有的只是蔑視和兇殘,我沒有說錯吧?”
秦云東放下刀叉,冷冷地直視吉爾森。
吉爾森有些尷尬的咧咧嘴,卻無法辯解。
秦云東深深呼吸一口氣,翻開手邊的記事本,拿出沃特曾經(jīng)大放厥詞的新聞剪報。
“直到開戰(zhàn)前,沃特爵士還以正義使者自居,把我打成邪惡的化身。正邪不兩立,你求我和解是不是很搞笑?”
秦云東把剪報拍在吉爾森的面前。
吉爾森拿起剪報看了看,心中暗罵沃特是個老糊涂,一點退路都不留。
“秦先生,沃特的言行不代表詹姆士公司,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身不遂,為自己的錯誤付出天譴的代價。但我代表詹姆士公司向你道歉,并會外界進行澄清公開道歉。”
吉爾森右手顫抖著把剪報放在桌子上,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秦云東鼻孔哼了一聲,繼續(xù)拿起刀叉吃牛排。
吉爾森知道秦云東沒那么容易被打發(fā),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只好提高和解的籌碼。
他從公文包抽出燙金文件,輕輕推給秦云東:
“我們愿放棄所有空頭倉位,注資五億歐元支持影蹤數(shù)碼的歐洲擴張,并拿出十億歐元補償葉氏集團的損失。”
“你以為我缺這一點錢嗎?”
秦云東不看文件,把西餐刀尖放在文件上推了回去。
“秦先生,那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用最大的善意做出回應(yīng)。”
吉爾森急得探出身子等著秦云東開價。
秦云東嚼著牛肉,似笑非笑看著吉爾森。
“除了你剛才提成的和解要點,詹姆士資本持有的霉國無限視覺公司所有股權(quán),以及貴司在凱蒙群島的離岸基金控制權(quán),還有白色皇城磷酸鹽礦,我都要。”
空氣在瞬間凝固。
吉爾森的瞳孔劇烈收縮。
霉國無限視覺公司擁有最強的視頻解析算法技術(shù),而凱蒙群島的離岸基金掌握了數(shù)千億歐元的投資規(guī)模。
秦云東的胃口大到不可想象。
“秦先生,你這樣做是趁火打劫,實在讓我無法接受。”
吉爾森氣憤地拍案而起。
“趁火打劫向來是你們的光榮傳統(tǒng),被你們劫掠的企業(yè)和國家都不得不接受,你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如果你不同意,我表示尊重,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別影響我吃飯。”
秦云東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擺了擺手讓他出去。
但吉爾森知道談崩的代價,只能忍氣吞聲又坐下來。
“秦先生,我無法同意你如此苛刻的條件,但可以在此基礎(chǔ)上進行調(diào)整。”
吉爾森勉強擠出笑容,繼續(xù)放低身段求和解。
“吉爾森先生,無限視覺公司是給影蹤數(shù)碼的補償,離岸基金是要給支持我的財團一個交代,他們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掏出大把銀子白干,總要拿一些好處吧?至于磷酸鹽礦,那是給葉氏集團的補償,你說說看,哪一條不是勝利者應(yīng)得的,怎么算是趁火打劫?”
秦云東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吉爾森,擺出的理由都很合理。
在金融圈里信奉的是贏者通吃,吉爾森找不出可以辯解的理由。
“秦先生,我道歉,我收回剛才說的話。我如果答應(yīng)你的條件,詹姆士公司的股份……”
吉爾森最核心的要求還是要阻止秦云東進入詹姆士董事會,其他的代價雖然心疼,但還能勉強接受。
“你接受我的條件,我可以答應(yīng)不要你們公司董事會的名額,但要按市值購買我們手里的詹姆士的股份。”
秦云東沒打算真的要進入詹姆士公司。那是一潭污濁渾水,他不想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