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秦風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立刻接通電話,就向他問道:
“怎么樣?什么情況?了解清楚了嗎?”
秦風嘆了口氣,沉聲說道:“都了解清楚了,是張美玲報的警,但是等警方到的時候,她人已經不在了。”
“啊?”
這么說來,張美玲還活著啊!
可她怎么可能是秦四海的對手啊,即使他比秦四海年輕,可她也只是一個女人。
除非有第三人在,這個人救下了張美玲。
我連忙又問道:“秦四海什么情況啊?他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的,腦袋被開了瓢,剛從醫院縫完針。”
“誰干的?”
“還能是誰,張美玲唄,秦四海活該,這下他跑不了了,警方那邊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加上你把張美玲和郭志平的事情一曝光,就算他上頭有人也沒辦法保他了。”
這結果到時在我的預料之中,可又跟我想的不一樣。
張美玲怎么突然消失了?
就算是她把秦四海給告了,還給他開了瓢,那她也應該聯系我啊!
但是她現在的手機完全打不通,根本聯系不上她。
我只好又對秦風說道:“你現在再去一趟她家,她家里應該有監控,你調一下監控看看。”
“沒有了,我已經去看了,但都被警察帶走了。”
這倒也不奇怪,警方肯定也需要調查。
“行吧,現在你也算是報仇了,接下來怎么做,你應該知道了。”
“我知道,還是要多謝你林哥,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找我。”
“嗯,那就這樣,秦昊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對付得了他。”
“嗯,秦四海被抓了,他秦家也完蛋了,秦昊自然是過街老鼠,不必在意。”
掛斷電話后,我站在窗前盯著雨幕出神。
不管這件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至少現在已經結束了。
我也該回去慶城了,當務之急是要讓安寧恢復記憶。
確定汪強家人都安然無恙后,我連夜開著車和陳婷婷一起回了慶城。
又是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回到慶城已經是次日早上六點過了。
我先把陳婷婷送回他的拳擊館后,自己也回了住處。
開了一晚上的車,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里張美玲撐著一把紅色雨傘站在對面,朝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轉身消失在雨幕中。
醒來后,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后,我才給朱生打去了電話。
“喂,你們現在在哪呀?”電話接通后,我便向他問道。
“在醫院,怎么了?你還在江口縣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有,我回來了,你們在哪家醫院?”
“仁愛醫院,住院部十二樓28床。”
“行,我馬上過來,過來再說。”
掛了電話,我立刻開著車來到仁愛醫院。
在住院部十二樓,我見到了朱生和安寧,他們守在病床旁,床上躺著的正是朱生母親。
一見到我,朱生便激動地握住我的手,滿是感激的說道:“林兄弟,多謝你幫我母親約到這么好的醫院,還有專家會診。”
我笑了笑道:“沒事,阿姨現在情況怎么樣?要緊不?”
朱生眉頭微蹙道:“稍微有點遲,不過還好,醫生那邊說配合手術的話,是有幾率治療的。”
“嗯,那就好好準備手術,錢的事不要擔心,我可以借給你,你有錢還我就行了。”
朱生嘆了口氣,說道:“大恩不言謝,以后有什么地方用得著我,盡管說。”
我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安寧。
我又對朱生說道:“我能帶她去看一下醫生嗎?她失憶的這種情況,我想看看能不能治療。”
朱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行啊,我也是這么想的,其實我也一直想讓她恢復記憶。”
“嗯,那你母親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需要什么給我打電話就行了。”
“沒事林兄,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他頓了頓,又問道:“對了,秦四海那邊,他沒找你麻煩吧。”
“沒事了,他已經被抓了。”
“被抓了?”朱生驚訝道。
“嗯,你關注一下你們豐城市的新聞吧,應該有相關的新聞。”
朱生一下就笑了起來:“好啊,這太好了!大快人心啊!那王八蛋早該被抓了。”
他說著,又倒吸了口涼氣,瞇著眼睛看著我說道:“不過林兄,你是什么人啊?怎么連秦四海都被你搞定了?”
“我就是個普通人,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去跟安寧說一下吧,我怕她不跟我走。”
朱生點點頭,然后走到安寧面前,對她說到:“清池,你也知道你失憶了,不管你現在記不記得林兄,但他肯定是對你好的,你跟他去看一下醫生吧,聽聽醫生怎么說。”
安寧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她明顯有點惶恐。
我這才走過去,用一種溫柔的語氣對她說道:“放心,天黑之前,我一定把你送回來。”
她又遲疑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她向我走了過來,她和以前的變化特別大,甚至整個人都沒有自信了。
她一直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跟著我。
我有太多話想和她說,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我帶著安寧來到醫院神經內科,預約了一位專攻記憶障礙的專家。
在等待的過程中,安寧一直緊張地攥著衣角,眼神飄忽不定。
“別怕,”我輕聲安慰道,“只是做個檢查,不會疼的。”
她微微點頭,但手指仍然絞在一起。
輪到我們時,醫生詳細詢問了安寧的癥狀和受傷經過。
因為我也不知道受傷的經過,只是把朱生之前跟我說的那些情況告訴了醫生。
“這種創傷性失憶通常需要時間恢復,”醫生推了推眼鏡,“從剛才核磁共振的檢查結果來看,并沒有器質性損傷。”
這個結果讓我心里松了口氣,只要大腦沒有問題,那就意味著記憶是可以恢復的。
我又急忙向醫生問道:“那我們應該怎么做才能讓她盡快恢復呢?”
“這個記不得,一旦讓她大量去思考以前的事情,會導致更嚴重的后果。”
難怪朱生之前說,他每次問安寧以前的事情,安寧就說頭疼。
醫生這時又說道:“我的建議是可以適當帶她去一些以前去過的地方,但不能給她灌輸太多以前的記憶,讓她自己去回憶就好。”
“行,那以前認識的那些人,她能見嗎?”
“可以的,我的意思就是帶她去以前熟悉的環境,這樣有助于她記憶恢復。”
我松了口氣,點點頭道:“行,多謝醫生。”
離開診室時,安寧突然停下腳步,盯著走廊盡頭的一扇窗戶出神。
“怎么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