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大無語!
像穆景元那種出軌的窩囊廢,她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皮酸。
還讓他去廠里上班?
再說,廠是她和淼淼家的,憑什么他們商量了就算?
“大嫂,你們商量是你們的事,和我們沒關系。”蘇糖俏臉一沉,斷然拒絕。
“三弟妹,你大哥為什么會出軌,你應該清楚。”
李蘭話外有話,蘇糖卻沒聽懂。
“清楚什么?”
“是他們兩兄弟帶壞了老大,不然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李蘭如今歷劫生娃,也不怕害燥了,直接說:“太會玩,把他勾得忍不住,才找上柳鳳兒。”
“大嫂,你和大哥還有聽墻角的癖好?”蘇糖睜大美眸,“好變態哦!”
“你們才變態!”李蘭氣道,“成天沒事整那么多花樣,我又懷著身孕禁不住折騰……總之,事情因你們而起,老大上班的事必須同意。”
頓了頓,又補充:“這是對我的補償!”
義正詞嚴,不容拒絕。
蘇糖看著李蘭,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再多的理,也和她說不清。
但是,妥協從來都不是她的原則!
“大嫂說得如此動聽,怎不叫我們把整個廠都送給你呀?”蘇糖深呼吸,軟糯的語調開始陰陽怪氣。
李蘭更會接話:“也不是不行。”
簡直不要臉至極!
“大嫂好大的心吶!先是要錢,再是要工作。現在連廠都能要。”
“是你說送的。”
蘇糖:………
“大嫂,回屋洗洗睡吧,做個好夢!夢里啥都有。”
蘇糖重新躺回去,翻身背對著李蘭。
李蘭見工作沒談成,不甘心,依舊在門口杵著:“三弟妹,難聽的話就不說了。平時你們怎么瞧不上我,我也不計較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回頭你們把老大帶去上班,也省得他和柳鳳兒又勾搭上,給全家添麻煩。”
“我呢,也不要求他在你們那里干一輩子。先去個小半年,等我身子養好了再回來。”
蘇糖發出輕微的鼾聲……
我睡著了,聽不見聽不見!
“三弟妹,我知道你沒睡,別裝了。”李蘭說。
蘇糖在心中冷笑一聲,繼續裝。
有本事,你在門口杵一宿吧!
李蘭等了很久,又吧吧了許多抱怨之詞,都沒得到回應。
她生氣了,跺腳離開。
蘇糖這才坐起來。
要說完全沒上心,是不可能的。李蘭吧吧這么多,擱誰聽了都生氣。
幸好她和淼淼都去省城長住了,不然天天對著李蘭得氣得病!
比如現在,她都氣餓了。
蘇糖起床翻了些蘇母給的糕點墊肚子,不時往窗外張望——三哥怎么還沒回來?難道五弟的手術不順利?
老五才念初二,青春剛剛開始,可不能把真落個殘疾啊!
蘇糖這樣想著,更睡不著了。索性起床去院子里吹風。
雞鳴犬叫,偶爾有蛙聲從遠處傳來。美麗安寧的鄉村之夜,缺個心上人陪在身邊。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有車燈光劃破夜的黑。
蘇糖眼前一亮,興沖沖地去開門:“回來了?”
“回來了。”穆景州第一個下車,來到妻子身邊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不去睡覺?”
“睡不著,掛念著你們。五弟怎么樣?”蘇糖問。
“作了手術,接下來要休養三個月。”穆景州說。
蘇糖松了口氣:“只要手術順利就成。”
“二哥在醫院陪著五弟,今晚你和二嫂睡一屋吧!”穆景州又說。
余淼淼熄了車,下來,道:“不用,我自己能睡。”
“一起睡吧!”蘇糖拋下穆景州,往余淼淼身邊湊,“正巧我有話和你說。”
余淼淼攏攏眉,不悅地沉下臉。
就小半天不在家,誰又作妖了?
小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大房的燈也亮了。然后是倒水、擱東西各種的響動。
還有,李蘭的罵罵咧咧。
“穆景元你睡得像豬,快給兒子換小被褥,都尿濕了。”
“笨手笨腳,你怎么當爹的?”
“水呢?我不喝糖水怎么下奶?”
“……”
夜深人靜,李蘭聲很大。
有理由懷疑:她自己睡不好也不想讓全家人睡。
穆景元悶聲不哼,勢微得很。
穆景州聽得直皺眉:即使大哥有錯在先,大嫂對大哥的態度如此惡劣,長期如此夫妻必得再次離心。
但爹娘都不出聲,他作為叔子也不好得說什么。
蘇糖和余淼淼并肩躺下后,就開始絮叨李蘭的說詞。
余淼淼聽得上火:“簡直不要臉!”
“反正我們別管她,愛怎么作怎么作。”蘇糖說,“現在柳家已經放手,李蘭想把他丈夫往死里整也由她。”
“對!老頭老太在乎穆景元,我倆可沒關系。”余淼淼氣了一回,又調整情緒安撫蘇糖,“沒氣著你吧?”
“不至于。”蘇糖笑了,“我只是想你們了,睡不著,才去院子里看星星的。”
“嗯。別為不相干的人生氣。”余淼淼放心了。
兩人又說起穆景榮的傷勢,余淼淼道:“至少要靜養三個月,學校那邊倒是好請假。就是他在家里怕不好過。”
“是啊!就算爹娘不使喚,大嫂也會使喚他的做事情情。傷筋動骨一百天,若再拉到扯到他的腿就再得殘廢。”蘇糖想到李蘭的為人,替穆景榮捏汗。
只要不上學,在家里就被各種使喚。真應了那句話:老懶使喚大懶,大懶使喚小的。
穆景榮最小……
“淼,我們要幫他嗎?”
“穆景云和穆景州會有決定的,我們先別管。”
“嗯,睡吧,我困了。”
余淼淼寵溺地笑:“我們一回來你就困,睡吧睡吧!”
……
次日,陽光照拂大地時,蘇糖和余淼淼還在犯困,便繼續睡。
穆景州起得早,把醫院的治療情況匯報給穆老太。
穆老頭咂吧著汗煙袋,問:“花了多少錢?”
“七十多。”
“那么貴!”
穆老頭倒吸一口冷氣,開始訴窮:“家里哪有那么多錢?真是的,打球也不看著點兒,非摔一回……”
“唉,好不容易攢下點兒錢,一下就返窮。”穆老太也抱怨。
一邊抱怨,一邊瞄穆景州的臉色。
得趁那兩個媳婦還沒起床,把老五的治療費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