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余淼淼壓根兒就不在意。
她是研讀過劇本的人,比穆景云還清楚他和明珠的關系。
偏執男配,愛而不得,依舊一廂情愿的為女主奮斗、付出。
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枕邊人和未出世的孩子。
她現在雖然對他動了情,但不會吃劇情的醋——戀愛罷了,隨時都能抽身走人。
“明珠只是過客,短暫的照亮我了的生活。但媳婦你,是我一輩子的太陽。”穆景云像小奶狗似的趴在書桌子的另一端,看著余淼淼燙衣服。
每個眼神,都充滿無盡的愛意。
余淼淼被他看得心慌意亂,道:“你擋著光了。”
“那我也當你的太陽,好不好?”穆景云接過熱口缸,“我來燙,你快去洗漱。”
呃……
每次他讓她快去洗漱,后面都有搖斷床板的事等著她。
雖然,她也很享受。但折騰猛了她第二天腿軟啊!
看他現在的樣子,明天又要腿軟了。
“還是我來吧!”余淼淼說。
“我會的,媳婦你快去。”
穆景云甚至愉悅的哼起歌。
燙完自己的衣服,還把上次給余淼淼買的新衣服也拿出來燙了。
不發瘋的時候,他還挺體貼。
余淼淼忍不住問:“你爹娘那樣對你,你不恨嗎?”
“以前有恨過,后來不恨了。”
“為什么?”
“因為我有老三和你。”
頓一頓,穆景云又更正:“不對,是因為我有你和老三。”
必須把媳婦放在第一位!
“那你沒問過他們原因嗎?”余淼淼問。
“老三和我說過。我被拐后爹娘被村里人指責了許久,說是他們沒看顧好我。奶奶也是因此病逝了。所以他們看到我,就心里有愧。”
余淼淼:………
“哎呀過去的事不提了,我都忘了。媳婦你快去,你洗完我洗。記得用香皂!”
穆景云興致勃勃,哼著曲燙衣服。
他這副樣子,像是突然得了塊糖果的小孩。
原來他不記得自己殺過人,為什么會被家人嫌棄……好可憐。
被拐又不是他的錯!
余淼淼控制不住的心疼起他來。
如果沒有童年被拐的經歷,如果回家后得到足夠的溫暖,也許他不會變成瘋子。
可偏偏作者就是這么安排,無法改變。
————接下來,全村沒有人敢再提喬林因為愛慕穆景云被打的事。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連村都沒出。
但穆景云總有意無意的從喬家門前過,不是提著錘子,就是提著斧頭,嚇得喬林了幾天沒敢出門。
余淼淼勸了幾次都沒用,只能暗地里拜托穆景州看好他。
閑暇時,余淼淼和蘇糖說起穆景云不記得被拐階段的事。
“間歇性失憶?真是巧妙。”蘇糖咂咂嘴,“這是作者安排的bug,說不定哪一天就爆發了。”
“會嗎?”
余淼淼心肝顫了顫。回想昨日穆景云發瘋的情景,后怕不已。
“不好說。原劇里沒提過這段,反正要擔心出現反轉。”蘇糖挺愁的,“淼,你晚上和他睡在一起,怕嗎?”
余淼淼愣了愣。
這個她倒真沒想過!
“我害怕。”蘇糖抱住余淼淼的胳膊,“咱們什么時候才可以離婚啊?你一定要小心些,別讓他傷了你。”
“放心,不會的。”余淼淼安慰。
穆景云昨晚像只小奶狗,可乖可聽話了。
“我們先攢夠彩禮錢然后,再去村上打證明,才能離婚。唉,真麻煩,干啥都要介紹信要證明。”蘇糖郁悶。
“現在看來,等沈明珠來破壞我們的婚姻,可能有些困難了。”
“切,淼你別忘了。我們是女配,女配!永遠干不過女主。”
“知道,我沒忘。”
余淼淼敷衍的應,心里卻在想:兩兄弟都被她們征服了,沈明珠再也掀不起水花。她們還要離婚嗎?還有離婚的契機嗎?
“淼,你在發呆?想什么呢?”蘇糖晃了晃她。
余淼淼趕緊回神,說:“桅子花的香皂該皂化好了吧?去看看。”
有了上次皂化的經驗,這批香皂做得更漂亮。色澤白潤,花香淡雅。
足足切了兩大簸箕,七十塊!
李蘭平時只洗碗,別的事一概不干。
但聞著香來了,主動幫著做包裝,希望能再分得點兒邊角料用用。
蘇糖和余淼淼也不是摳門的人,碎渣子碎角料融一融,分了三分之一給李蘭。
剩下的,她和余淼淼分了用。
至于穆老太……
不好意思,她沒有!
“二嫂,上次孫大娘送桅子花來,說做好送她兩塊香皂。等下我們一起去。”蘇糖道。
余淼淼欣然同意:“好!”
李蘭羨慕了。
送外人是整塊的香皂呢!
要不,她也弄點兒花來給她們?可是,她上哪兒找那么多鮮花呢?
正想著,有人來敲門:“李蘭,有你的信。省城來的。”
“誰寫來的呀?”
李蘭這輩子還沒收過信呢,將信將疑的接下信。
她念到小學畢業,識得幾個字,勉強能認出:這是沈明珠給她寫的信,里面的有制香皂的方子。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李蘭當即就帶著信回娘家,重新作香皂!
鑒于已經失敗過一次,大哥李明不是很相信:“蘭蘭,這個配比真能做出香皂嗎?”
“能!明珠的三嬸在省城日化廠就是專門做香皂的,她給的方子不會錯!”李蘭很激動。
李明對比了半天,道:“可是這個方子,和你上次給的不太一樣……”
“所以上次我們沒成功!照這個新的,保證能成!”李蘭很大方的掏出兩張肉票,“你快去買豬膘豬胰子!”
“行,再試試。但若還是失敗……”
“損失我出!”
李蘭闊氣得很。
她堅信這次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