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眸光流轉,說:“她那張臉確實好看?!?/p>
“不過是和你有幾分像而已!穆二哥寵她,都是因為她長得像你!下回,我撕爛她的臉!”花珍珍發狠地咬牙。
沈明珠撫摸自己的臉:“真的是這樣嗎?”
“絕對是啊!你回省城后的小半年,穆二哥都成岔河村的望夫石了!”
“余淼淼的家庭條件可差,如果不是長得像你,穆二哥根本不會娶她。”
“唉,穆二哥真是個好男人。不管家里過得如何,在外頭都懂得維持女人的臉面?!?/p>
花珍珍嘆息,心中的羨慕難以言說。
李建兵不但不會這些,還經常在外頭下她的臉面。像個榆木疙瘩,教都教不會。
可惜她出身不好,外形條件也不好。有找到李建兵已經不錯了。將就過吧!
誰讓她沒有沈明珠的條件呢?
“珍珍,你現在也過得挺好的,人要懂得知足。知足常樂。”沈明珠安慰。
花珍珍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
“嗯嗯?!?/p>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到了中場休息。
喜酒本來是吃三天,過禮、接親、回門。但因為花珍珍家在省城,相隔太遠。又沒有父母,便取消了回門。只在下新村李家辦一天酒。
沈明珠便在李家待了一天,吃完晚上的席天都快黑了。
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回省城的車。
花珍珍便想安排沈明珠住李家:“明珠,時間太晚了,你住一宿明天再走吧!”
“是啊啊,住一宿?!崩罱ū舱f。
大概是因為被訛了兩塊錢,沈明珠現在看到他就渾身不適,拒絕了:“不了,我去岔河村穆二哥家住?!?/p>
“那行吧!以后我們常寫信?!被ㄕ湔溲b了袋喜糖喜瓜子給沈明珠,“代我向穆二哥道個歉。”
“好的?!?/p>
————另一邊,岔河村穆家大中午的蘇糖剛做準備午休,看到余淼淼和穆景云回來大吃一驚。
“喜酒不是吃一天嗎?怎就回來了?”
“別提了,有個賤\\人把我新裙子弄臟了。”
回到家,余淼淼就不裝了,進門就罵。
穆景云錯愕了睜大眼睛:他媳婦會說臟話?
“我看看。哎呀,怎么弄成這樣?”蘇糖心疼得不得了。
“藕湯,我趕緊脫下來洗洗?!庇囗淀瞪峦硪幻刖拖床坏簦s緊回屋換衣服。
蘇糖則拿香皂、打井水。
兩人分工明確,心有默契。
穆景云抱歉地說:“三弟妹,實在對不住。你看,我賠你錢還是買新的……”
“不用不用!我和二嫂不計較這些。”蘇糖撲哧一聲樂了。
她和余淼淼是好姐妹,是異世同情伴侶,怎么可能為了條裙子生嫌隙?
再說,不就是一條裙子嗎?
等她們發達了,共同打造一個巨大的衣帽間,一個月穿不重樣!
“二哥,你們下午還去吃酒嗎?”蘇糖問。
“不去了!”
蘇糖的大度,更讓穆景云覺得今日的事晦氣,悶悶不樂。
穆老太和李蘭面面相覷,沒吭聲。
她們也心疼新衣服,但這怎么能怪明珠呢?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
余淼淼換了裙子出來洗,穆景云在旁邊看著,確定污漬都洗干凈才松了口氣。
“你們的香皂真好。”
“那是?!?/p>
“這幾天怎么不去賣香皂了?”
“貨供不上?,F在名聲打出去了,隔三岔五的賣就行。”
這錢賺得真輕松。
穆景云的經濟壓力又來了,換上干活的舊衣服就進山。
穆老太心疼份子錢,叨叨:“小余啊,你們下午還去吃,把份子錢吃回來?!?/p>
“不去。”余淼淼不稀罕,“我想吃肉,天天都能吃。”
穆老太心里又是一陣刺痛的:“這不一樣!你們隨了份子錢的!”
“沒隨?!庇囗淀德柭柤纾岸缟鷼猓瑳]給紅包就回來了?!?/p>
“呃,那你們白吃了一頓?”
“嗯?!?/p>
蘇糖大笑:“哈哈哈……”
穆老太也笑:“那不高興就不去了。你等下把老二打來的野雞弄一弄,咱們在家吃?!?/p>
沒給錢,還白吃了一頓肉,很可以!
再沒有人提沈明珠。
兩只野雞,余淼淼燉一只,給蘇糖喝雞湯補補。再用土豆花菜等做干鍋一只。
奈何野雞體型小,干鍋里只見菜不見肉。倒是燉鍋里整只的野雞更誘人。
李蘭瞄著湯鍋:想吃!一只她都吃得下!
穆老太也瞄著呢!
一開飯就去叉雞腿:“老頭子,家里你最辛苦,吃雞……”
腿呢?
穆老太愣了一下,把雞翻過來:沒有腿!兩只雞腿都不見了!
“啊,真香!”蘇糖啃雞腿啃得嘴巴上油汪汪。
穆老太頓時黑了臉:“小蘇,你怎么不懂規矩?”
“什么規矩?”
“好東西要孝敬老人!你公爹年紀大,還天天下地。野雞身上肉最多就是腿,你怎么先拿了?”穆老太盯著蘇糖的碗,“還有一個呢?交出來!”
“二哥在吃。”余淼淼指指穆景云,“我二嫂說了,這是二哥打的野雞,她有決定權。二哥吃一個腿,我吃一個?!?/p>
穆老太看著穆景云碗里的雞腿,忍了又忍,重新去鍋里扒拉雞胸脯上的肉。
李蘭饞得吞口水:“娘,也給我點兒肉,你孫子要吃……”
“我孫子現在能吃什么?他還沒生出來呢!”穆老太沒好氣的吼。
但最后,還是扒了一些肉給李蘭。
穆景云把雞腿夾到余淼淼碗里:“你吃?!?/p>
“你吃,你是男人,要體力。”余淼淼又把雞腿夾回去。
兩人謙讓著,最后一人吃了一半。
蘇糖看得發笑,晚飯后問余淼淼:“你這么疼他,是心動了嗎?”
“可能,是的。”
余淼淼正式回答。
蘇糖笑不出來了,猛眨眼睛:“不是,說好的不能動心,你怎么……”
“感情來了,控制不住?!庇囗淀祰@息,“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就當是談一場無疾而終的戀愛。咱們該走的時候就走!”
蘇糖眨巴眼睛。
她怎那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