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你?李蘭呢?”穆老太暗暗吞口水,急需找個伴。
而李蘭,早就躲回屋去了。
余淼淼知道李蘭怕事,便道:“大嫂睡安胎覺呢!”
穆老太訕訕。
放干活的工具時,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
見李蘭屋里靜悄悄,又故意踢倒窗下的凳子。
“娘,您輕點(diǎn)兒,別吵了大嫂。”余淼淼說。
穆老太知道躲不過去了,索性直接問:“著急忙慌的把我喊回來,到底什么事?”
“娘,我屋里少了兩塊香皂。是您拿去送給大舅了吧?”
蘇糖更直接!
上來就給穆老太定罪。
穆老太心虛,戰(zhàn)術(shù)性咳嗽:“胡說什么呢?”
“但我屋里確實少了兩塊香皂。昨天我出門急,沒上鎖。我問過大嫂了,娘是最后出門的。”蘇糖說。
穆老太翻白眼:“我最后出門怎么了?誰讓你們懶的院子也不掃。我掃完院子就出門了,根本沒去過你屋。”
“什么東西丟了都賴我?我稀罕你那兩塊香皂?天底下竟有兒媳婦冤枉婆婆的。真是大逆不道!”
“昨個兒一整天家里都沒人,誰知道有沒有翻墻去你屋里?”
“……”
穆老太還挺能辯解。
蘇糖敢和她對峙,就有自己的招兒!
“既然娘不承認(rèn),那咱們?nèi)ゴ缶思易咭惶耍纯创缶思依镉袥]有我的香皂。”
“瘋了吧?無憑無據(jù)的去搜家?蘇糖,你別欺人太甚!”穆老太的心猛跳著。
昨天她給哥嫂送香皂的時候,并沒有說是偷出去的。
她只說兄弟姐妹多,分配不過來。讓他們藏著偷偷用。
但再藏,東西也是擱家里的。真要搜,肯定能搜出來。
“怎么沒憑據(jù)?我只要報派出所,就能名正言順的去搜!”蘇糖道,“二嫂,法律是這么規(guī)定的吧?”
余淼淼點(diǎn)頭:“沒錯!”
穆老太不懂法,當(dāng)下就被唬住了,心里慌得一批。
蘇糖看她目光閃爍,知道恐嚇起了作用。
她再次問:“娘,咱們現(xiàn)在去派出所報案?”
“你,你……”穆老太捂著肚子蹲下去,“哎喲我肚子疼,好疼!不行,我哪兒也去不了,你們快送我去縣醫(yī)院看看……”
“行,我喊大哥來送娘去醫(yī)院。順便去縣派出所報案。”
這還要報到縣里去?
穆老太的花招硬生生中斷:“現(xiàn)在不怎么疼了,估計上個廁所就好。”
然后,又想往外跑。
通知哥嫂把香皂轉(zhuǎn)移,等她倆搜不出來,她再反告她們!
兩個狐貍精,老娘還收拾不了你們?
走的路都比你們吃的米多!
“那我們先往大舅家去,娘上完廁所再來追我們。二嫂,你借隊長的自行車,咱們?nèi)サ每臁!?/p>
“好嘞!”
余淼淼放下刀,假裝要出門騎自行車。
穆老太肺都要?dú)庹耍刍貋砗穑骸安挥萌チ耍∠阍砭褪俏夷昧耍 ?/p>
“呵,終于承認(rèn)了!”蘇糖冷笑,“娘不知道偷東西是犯法的嗎?”
“什么偷啊搶啊的,我是你們的婆婆!拿你們兩塊香皂怎么了?不是說的我賣香皂,然后就可以得到香皂嗎?我慢慢幫你們賣就是了!”穆老太決定破罐子破摔。
蘇糖和余淼淼都懂她的心思,才不慣著!
“從我們做成香皂到現(xiàn)在,娘一共就賣出三塊香皂。上次的債還沒抵清呢!”
“通知了我們且得到同意拿,和悄摸去偷是兩回事!這次的香皂,娘付錢!”
“一塊玫瑰一塊羊奶,親情價四毛五,給來吧!”
蘇糖伸出細(xì)白小手,立刻收錢。
穆老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不想給錢!
“老二老三知道你們是這樣對我的嗎?”穆老太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頭。
一把年紀(jì)的人,直接從椅子滑到地上,開始哭天搶地。
“哎呀我好命苦啊!怎么會娶了這樣討命的兒媳婦,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天爺啊!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要這樣折磨我……”
“……”
這個時間雖然是上工的時間,但隔壁鄰居也有偷懶不干活的。
聽到穆老太哭,紛紛跑來看熱。
“喲,春花你這是干啥呢?誰欺負(fù)你了?”說話的是隔了兩戶人家的宋婆子。
此人瘦小精明,纏過小腳。是岔河村最作精的老太太。
人稱,宋作精。
但她和穆老太最要好。
穆老太有了講理的地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我拿媳婦兩塊香皂去娘家隨禮,她們就說我偷東西,讓我賠錢。”
“呀!這就過分了。天底下可沒這樣的理。”宋作精陰沉沉地目光,看向蘇糖和余淼淼,“你婆婆把老二老三養(yǎng)大不容易,你們穆家有今天的房子住,還多虧了郭家?guī)兔ΑG叭嗽詷浜笕顺藳觯卸餮剑 ?/p>
“宋奶奶,您說這話我不愛聽。我婆婆養(yǎng)了兒子不容易,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又沒養(yǎng)我。”蘇糖最煩這種道德綁架。
養(yǎng)兒子不容易,讓兒子去孝敬唄!不能把賬算在媳婦頭上。
“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百善孝為先,快給你婆婆賠不是。”宋作精道。
蘇糖翻白眼。
余淼淼道:“宋奶奶是判官?”
“呃?”
“既不是判官,又不是穆家的親戚,有什么資格在這兒要求我們?”余淼淼冷笑。
宋作精被懟得沒臉,也怒了:“嘖嘖,這小嘴利的像刀。怪不得把春花氣哭。”
“春花呀,快別哭了。誰讓你娶了倆厲害的兒媳婦呢?”
“我可是不敢再為你說話了,怕被氣死!”
“你也忍著些吧!唉,當(dāng)初要是娶明珠該有多好!我就不見過有她禮貌孝順的孩子!”
“可惜喲!春花你沒這個福氣,受著吧受著吧!”
宋作精表面勸穆老太,其實每句話都影射蘇糖和余淼淼。
穆老太嚎得更起勁了:“宋嬸,你說我怎么這樣命苦啊……”
李蘭在屋里聽得頭疼!
但她慫,不敢出來指認(rèn)婆婆。心中盼望著老二老三快點(diǎn)兒回來。
不管是婆婆賠錢,還是弟妹們被罵,趕緊把這事了結(jié)了吧!
就在這時,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傳來,由遠(yuǎn)及近。
“叮鈴叮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