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不再來趙府,趙逸彬沒有好機會下手,只能暫時將事情放下。
“今日府上設宴,宴請此次一甲二甲進士,你與他們多說些話,知道嗎?”趙丞相叮囑道,趙逸彬畢竟在外多年,學識見識都遠不如天之驕子們,需要時間好好培養。
好在他也年輕,陛下重用,有時間栽培趙逸彬,但前提是趙逸彬得勤奮好學。
趙逸彬態度十分端正,“爹,我知道了。”
“還有,”趙丞相眉眼微凝,正色道,“黎禾云是金科狀元,你莫要與他為難。”
趙逸彬聽到這個名字,眼底有著一抹厭惡,一個寒門子弟,憑什么越過他,得到爹和夫子們的賞識,還對他沒有畢恭畢敬,這樣的人,就算是狀元,又怎么樣?
他身為丞相之子,有的是人手將他拉下去。
隨便栽贓幾個名頭,就足以讓黎禾云萬劫不復。
“爹,上次你讓我回府反思后,我已經想通了,黎公子的學識跟為人都不錯,是我當時沖動了,幸好爹及時阻止,我才沒犯下大錯,但爹放心,往后我一定會好好跟黎公子學習。”
他誠懇的一番話,讓趙丞相欣慰不已。
好歹是他的兒子,就算一時走錯路,也不會一直愚蠢。
趙丞相吩咐下人們也都上心今日宴會,不準發生任何意外。
……
榮昌侯府。
裴少文此次的名次并不好,前來侯府恭喜的人寥寥無幾,侯老夫人本來想大擺宴席,被裴少文嫌棄丟臉否決了,整個侯府氣氛低迷,接到趙丞相府帖子,卓婷都猶豫要不要給夫君。
而裴少文看見帖子,眼底有著亮光。
去,他當然得去。
別人不清楚,但他很清楚,現在的趙逸彬根本是他府上的馬夫,不可能是趙丞相之子。
趙逸彬如果不想被暴露,就得聽他的。
“聽我父親說,夫君的官職快要下來了。”卓婷給裴少文整理好衣角,確保不出紕漏才說道。
裴少文眉心微凝,現在的官職能有什么好的。
“父親……說是可能是吏部,”卓婷抬頭道,“不過夫君不是說要進赤龍衛?你可想好去何處?”
兩個地方都是好地方。
前者有父親跟陛下的關照興許會好一些,但赤龍衛更容易立功。
“去赤龍衛。”裴少文斬釘截鐵道,這個決定是他之前是想好的,并且三皇子給他三萬兩銀子時,也希望他進赤龍衛。
卓婷不再多說什么,為他冠上白玉發冠,看著錦中翩翩如玉公子,她眼睛里閃著亮光。
她的夫君自然是世間最好的人。
“哥哥,”裴思雨突兀的聲音響起,打斷房內兩人獨處,裴少文不悅道,“冒冒失失闖進來像什么樣子。”
裴思雨撇嘴,她進哥哥的房間算什么冒失,她絲毫不管,直接說道,“我聽說你今日要參加趙府宴會,你幫我物色一下有沒有適宜的男子吧?”
裴少文眉心擰緊,姑娘家怎么可以直接問自己婚事,這太不知廉恥,但他又狠不下心對裴思雨說重話,“行了,我知道了。”
“哥哥真好。”裴思雨撒嬌了幾聲,出了門都沒跟卓婷說一句話。
……
晚宴是酉時,申時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前往趙丞相府。
凡是前來者都是有名次之人,正是意氣風發時,趙家管事招待的很好,每個人都安排好。
裴少文來的也早,他進府后,本就想去找趙逸彬,誰承想剛進去就看見對方。
“趙公子,借一步說話。”
趙逸彬不想見他,但這里是趙府,裴少文是客,他不能貿然將人趕出去,硬著頭皮,將人帶去無人角落。
“你到底想干什么。”趙逸彬低聲呵斥,“我不是你所說的潘宇,你別……”
看見裴少文手中賣身契,他的話瞬間戛然而止,身體也微微顫抖一瞬。
這是他是潘宇的鐵證。
他得毀掉!
“你就算撕了我手中這份也沒用,府衙有備份。”裴少文看出趙逸彬眼底的意思,不緊不慢的說道。
賣身契,尤其是潘宇這種自小為奴的賣身契每隔幾年就會去府衙備份,免得長大就不認了。
潘宇想要否認也沒用。
趙逸彬深吸了幾次氣道,“侯爺,我只是侯府一個小小馬夫就算離開,對侯府沒有任何作用,您又何必揪著我不放。”
裴少文唇角微揚,承認那就好。
“我不會阻止你成為趙逸彬,”他看著對方眼神里的錯愕,繼續道,“相反,我還會幫你除掉一切的阻礙。”
趙逸彬錯愕后沉聲問,“條件。”
“幫我在朝堂立足,你是趙丞相唯一的兒子,你有這個能力。”裴少文相信他。
“好!”趙逸彬一口答應下來,不僅僅是因為裴少文有他的證據,還因為裴少文到底是侯爺,有他的幫助,很多事情不再束手束腳。
“那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侯爺幫我。”趙逸彬知道裴少文跟虞晚晚關系惡劣,直接坦白道,“虞晚晚似乎知道我并非趙逸彬,我要她死!”
裴少文聞言眉頭緊鎖。
虞晚晚?
她怎么又牽扯到這種事情中了。
“好,我會除掉她。”裴少文道,等他進赤龍衛,有的是機會整死虞晚晚。
有他的保證,趙逸彬放下了心。
讓裴少文對付虞晚晚,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他絕對不會暴露。
“少爺,康縣主跟崔指揮來了,老爺說讓您先招待客人,他送康縣主見夫人。”下人找了一圈,才在角落處找到少爺恭聲道,趙逸彬眼底爆出一抹亮光,他還以為虞晚晚今日不敢來了呢。
他打發走下人后,看向裴少文,似笑非笑,“侯爺。”
裴少文眼底隱藏著憤怒,拳頭攥緊。
虞晚晚已經正大光明跟崔之洺出雙入對了嗎?
他們怎么敢的。
……
“康縣主,您今日怎么又來了?”李媽媽看見虞晚晚剎那有些震驚,明明昨日康縣主還說今日只怕來不了。
虞晚晚道,“我來找證據,李媽媽,夫人昏迷前看了什么,碰了什么,亦或者見了誰,你務必想清楚,不能有絲毫錯漏。”
趙丞相看著兩人一問一答,饒是他身居高位不懼風浪,也忍不住心一跳,“你們在說什么?”
崔之洺這時才冷聲道,“趙丞相,你府上那位是假的,夫人怕是知道此事才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