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靖庭本想將蕭恬從自己懷里拉出來,扶著她走,卻不料被她緊緊纏住,非要讓他抱。
葉南弦站在一旁,看著此情此景,眼里的笑意不禁添了幾分玩味。
“你就隨她的愿,抱抱她吧。”他悠然開口:“她都醉成這樣了,你還指望她能自己走得動?”
末了,他又調(diào)笑道:“一個大男人,有點風(fēng)度行不行?”
司靖庭不悅地瞥了葉南弦一眼,神色帶著幾分不耐。
唐心怡見狀,怕司靖庭生氣,便小心翼翼地說:“靖庭叔,要不……還是我?guī)裉褡甙桑筒宦闊┠恕!?/p>
葉南弦勾唇笑了聲,悠悠道:“人家纏的是司靖庭,根本不愿意跟你走。”
“可是……”
等明天酒醒了,蕭恬一定會為自己今晚的行為感到后悔。
要是不阻止,到時候說她這個朋友不夠仗義怎么辦?
“別可是了,司靖庭會照顧好她的。”葉南弦出聲打斷了唐心怡的話,“我的車到了,你趕緊回去吧。”
隨后,唐心怡就被強行拉走了。
司靖庭低頭看了懷里的人,語氣略顯生硬地喚了一聲:“蕭恬?”
蕭恬沒什么反應(yīng),依舊緊緊抱著他不撒手,嘴上嘟囔道:“抱,靖庭叔……要抱……”
無奈之下,司靖庭只好將蕭恬輕輕橫抱起,步伐穩(wěn)健地朝著酒吧門外走去。
上車后,司機禮貌地詢問:“先生,我們是回淺水灣嗎?”
司靖庭沉聲吐出一句:“去金爵別墅區(qū)。”
司機:“好的,先生。”
隨著車輛緩緩啟動,原本在一旁坐得好好的蕭恬又一次往司靖庭身上貼了上去。
她的小腦袋依偎在他的胸口,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嘴里不停地呢喃著:“靖庭叔……”
說著,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男人腰間游移。
雖然隔著一層毛衣,但司靖庭也是個正常男性,那微妙的觸感讓他有了反應(yīng)。
他呼吸一滯,那張素來清冷疏離的面容上有了一絲裂縫,眸里的神色變得復(fù)雜難明。
司靖庭迅速握住蕭恬那雙四處探索的小手,并將她從自己的胸膛前拉開,嗓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蕭恬,坐好。”
然而,蕭恬的意識早已被酒精醺得一片混沌,對外界的一切指令充耳不聞。
恰在此時,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自蕭恬那小巧的手提包中悠然傳出。
司靖庭眉頭微蹙。
隨即,他一只手扣住蕭恬的肩膀,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另一只手則探進包里翻出手機。
屏幕閃爍著的來電顯示,是蕭弈打來的電話。
他指尖輕觸,劃過接聽鍵:“喂……”
聲音一出,電話那頭的蕭弈瞬間緊張起來,帶著難以掩飾的戒備。
“你是誰?你為什么會拿著我妹的手機?你把她怎么樣了?”
司靖庭那道低醇沉穩(wěn)的聲線在空氣中緩緩鋪展,向他道明自己的身份:“是我,司靖庭……”
話音剛落,趁他不注意,蕭恬便又像磁鐵一般,再次緊緊黏到他身上。
司靖庭微微一愣,隨后深吸一口氣,眼底涌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隱忍與克制。
“靖庭叔?”
“嗯。”
電話那頭的蕭弈,在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帶著幾分疑惑和好奇,輕聲探問:“靖庭叔,我妹的手機怎么會在你這里?你們……”
“她喝醉了。”
司靖庭輕輕咬牙,手指不自覺地按壓著緊蹙的眉心,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我正準(zhǔn)備送她回去。”
“喝醉了?”蕭弈更覺得奇怪了,“她都不喝酒的,怎么會喝醉?”
“他們學(xué)生會聚餐,所以喝了點酒,正好被我和葉南弦碰見了。”司靖庭避重就輕地回。
蕭弈聽完,便在電話里說:“哦,那就謝謝靖庭叔了,不過……”
“不過什么?”
“可能得麻煩您幫忙照看一下我妹妹,因為家里沒人,傭人也都放假了。”
司靖庭聞言,眼眸微垂,望向懷里的蕭恬。
她粉嘟嘟的小嘴微翹,小臉上漾著一抹恬淡的笑容,時不時地在他胸口輕輕蹭一下。
靜默須臾,司靖庭還是妥協(xié)了。
“我?guī)匚壹易∫煌怼!?/p>
原本蕭弈心中還有些忐忑,生怕司靖庭會拒絕他的請求。
而且,他都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萬一司靖庭不答應(yīng),他就將蕭恬托付給四叔四嬸。
沒想到,司靖庭竟然這么爽快地同意了。
蕭弈在電話里連忙不迭地道謝:“謝謝靖庭叔,給您添麻煩了。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請您吃頓飯。”
司靖庭語氣淡淡地道:“回頭再說吧。”
通話結(jié)束后,司靖庭轉(zhuǎn)而吩咐司機:“掉頭,回淺水灣。”
司機應(yīng)聲答道:“好的,先生。”
繼而,車子在前面的路口拐了個彎,往反方向的淺水灣高檔住宅區(q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