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她氣鼓鼓看向宋言汐,“娘親,爹爹偷聽咱們講話!”
話落,小丫頭才終于意識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對,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爹爹能聽到她說話,那她剛剛跟娘親悄悄說不要爹爹的話,他不是也聽見了?
完蛋,爹爹肯定會揍她的!
嬌嬌飛快眨眼,小腦袋拼命想著辦法。
突然,她眼睛一亮,伸手摟住了宋言汐問:“娘親什么時候生弟弟妹妹呀?”
宋言汐聽得一愣,面上浮現出一抹紅霞,有些難為情道:“此事還早,不急?!?p>嬌嬌忙道:“急啊,爹爹都急死了!”
她說著,也不管墨錦川臉色如何,自顧自道:“暗一叔叔都告訴嬌嬌了,爹爹做夢都想娶娘親,想跟娘親生弟弟妹妹?!?p>做夢想娶宋言汐是真的,而且這場夢,一做就是十幾年。
可著急跟她要孩子這件事,墨錦川不認!
他盼啊盼,總算快要盼到迎娶她入府,都還沒好好稀罕夠,要什么孩子?
若是汐兒想要,過個一兩年,倒是可以考慮要一個。
宋言汐余光瞥了眼墨錦川緊擰的眉心,便知曉嬌嬌的話里肯定有水分,伸手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道:“調皮。”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摟著她蹭了蹭道:“嬌嬌想要弟弟妹妹,哥哥也想?!?p>她正想好好描述一下,自己到底有多想,冷不丁聽她爹道:“想的挺好的,先別想了?!?p>沒等她說不,整個人直接被一把抱了起來,從香香軟軟的懷里落入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嬌嬌挪了挪小屁股,癟嘴道:“硌?!?p>墨錦川淡淡問:“是讓爹爹抱,還是去找竹枝姨姨?”
小丫頭一把抱住了他,甜甜一笑道:“嬌嬌喜歡爹爹?!?p>狗腿的模樣,簡直是沒眼看。
她嘴上說著喜歡墨錦川,卻一個勁兒的朝著宋言汐使眼色,就差在臉上寫上“娘親救我”四個大字。
只可惜,墨錦川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瞥見她的小動作,他直接沖著外頭喊道:“竹枝?!?p>話音剛落,就聽懷里的小丫頭高喊道:“姨姨,爹爹想喝茶!”
她說完趕緊摟緊了墨錦川,哼哼道:“爹爹最好了,嬌嬌舍不得爹爹。”
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墨錦川揉了揉她的發頂,無奈一笑道:“什么好的不學,倒是把你姑姑墻頭草的本事,學了個十成?!?p>嬌嬌忙往旁邊躲,護著自己頭頂的兩個小揪揪道:“爹爹壞,把嬌嬌頭發都弄亂啦!”
說完,她又趕忙找補道:“嬌嬌最喜歡爹爹,壞爹爹也喜歡?!?p>被她那股子機靈勁逗笑,宋言汐看向正好進門的竹枝,吩咐道:“將表哥送的撥浪鼓拿來,讓嬌嬌先挑一個喜歡的花樣?!?p>一聽有好玩的,嬌嬌頓時坐不住了,忙道:“爹爹快放嬌嬌下來?!?p>墨錦川挑眉,“怎么,又不喜歡爹爹了?”
“喜歡,當然喜歡!”小丫頭回答的毫不猶豫。
見竹枝轉身要離開,她更急了,趕忙捧著墨錦川的臉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
“爹爹,好爹爹~”
架不住她的纏人,墨錦川強壓下上揚的嘴角,吩咐道:“乖乖聽話,不許給幾個姨姨添亂?!?p>嬌嬌忙點頭如小雞啄米,拍了拍小胸脯道:“爹爹欺君放心吧,嬌嬌肯定不會給您丟臉?!?p>墨錦川不用想也知道,這話定然是從她姑姑那里學來的。
看來教養孩子這塊,確實不能偷懶。
小丫頭還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高高興興從墨錦川腿上下來,小跑著過去拉住竹枝的手,甜甜道:“竹枝姨姨!”
竹枝惶恐道:“使不得,小姐喚奴婢的名字便好?!?p>嬌嬌皺著小眉頭,糾正道:“爹爹說了,娘親的姐姐妹妹都要叫姨姨的。
娘親的弟弟,要叫舅舅?!?p>她扭頭看向宋言汐,奶聲奶氣問:“娘親,嬌嬌說的對不對?”
宋言汐唇角微掀,點點頭道:“嬌嬌沒說錯,你聽她的就是?!?p>竹枝:“可是……”
“竹枝姨姨,咱們快去找撥浪鼓?!眿蓩芍贝叽俚馈?p>見她還站在那里不動作,她干脆拽著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語重心長道:“姨姨乖,咱們聽娘親的。”
聽到這話,竹枝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是啊,她聽自家姑娘的就是了。
如今京中誰不知道,王爺對她們姑娘有求必應,定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同她置氣。
更何況,嬌嬌小姐方才說話時,王爺就坐在旁邊聽著,神色并未有任何不滿。
她若再揪著不放,反倒是不懂事了。
竹枝趕忙朝著二人福了福身,轉而抱著嬌嬌離開。
等到她們走遠,宋言汐抬眸看向墨錦川,淺笑問:“王爺有什么話不便直說,還要避開嬌嬌?”
嬌嬌一心想著玩,沒注意到她爹爹那極力壓制的唇角,可她坐在對面卻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這位父親,分明巴不得有人把他的寶貝女兒抱的越遠越好。
被看穿心思,墨錦川坦然一笑道:“汐兒果然慧眼如炬,什么都瞞不過你?!?p>宋言汐回以微笑,“王爺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我就會答應做你的幫兇?!?p>要是萬一惹哭了嬌嬌,那可不是掉兩滴淚那么簡單的事。
讓她冒這么大的險,他總該給她看看他的誠意。
墨錦川失笑,“汐兒何必說的這般難聽?”
他說著,自衣袖里掏出了“誠意”,放在了桌上。
看著那染了血漬的香囊,宋言汐只覺得上頭繡制的花紋很是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見到過。
忽的,她想到今日墨錦川來的目的,心下狠狠一沉。
如果她沒猜錯,這香囊應該是春花嫂子留給李壯的遺物。
那小子平日里把這香囊看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剛到言家時,就因為李志非要看他的香囊,兩人還打了一架。
聽娘親說,自那之后李壯便把香囊打了死結掛在腰上,就連睡覺的時候也不肯摘下來。
如此重要的東西,李壯怎么可能會允許它離身?
難不成李壯他……
墨錦川道:“別擔心,李壯傷的并不重,多是些皮外傷。”
宋言汐擰眉問:“外頭不是說,那兩人窮兇極惡,打斷了一個孩子的三根肋骨?”
雖說話傳話容易失真,可這種帶有細節描述的,一般不會相差太大。
至少,不只是皮外傷那般簡單。
墨錦川不答反問:“汐兒,你莫不是忘了,昨夜自言府門外離開的并不是只有李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