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王有容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平安，怎么又跟張家的女人牽涉上了？
“你不會把張家的姑娘給……”
“別多想！”
陳平安白了女人一眼，“就跟張啟航的孫女見了一面，沒睡，我對她沒什么感覺，她也看不慣我。”
“唔，他們張家壓根就看不上我，看不上陳家，我不走留著干嘛？”
“……”
王有容張大嘴巴，只感覺信息量好大，一時間梳理不清楚了。
那就索性開車離去吧！
“氣死老夫了！”
“陳家的小子這么狂嗎？”
眼看著車尾燈漸行漸遠，張啟航始終沒有下令攔截、追擊，只能摔茶杯，摔桌上的文件撒撒氣了。
“好了，老伙計，別生氣了，一把年紀的人了，跟小孩子較什么勁啊。”
這時，屋內的屏風后面走出來一個人，如果陳平安、王有容在的話，一定能認出此人。
白玉京當今掌門姬長歌。
“哼！”
張啟航冷冷瞪了后者一眼，撇撇嘴道：“他是你們白玉京的人，你當然向著他了，這小子太狂妄了。”
“老夫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知道厲害，讓他知道，我張家可不是好欺辱的。”
“欺辱？”
姬長歌笑著搖搖頭，“老伙計，這話是不是過頭了？他可沒有欺辱你們張家啊，不是你一開始就針對他的嗎？”
“你什么意思？要跟我剛一下子？”
張啟航瞪眼，怒氣更甚數分。
姬長歌擺了擺手，“我可沒興趣跟你斗嘴，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當年你們張家與陳家，因何定下了婚約，我不關心，也不想管，不過，平安是白玉京的人，同時，平安也是我的親外甥。”
“你要欺負他，我可不答應。”
姬長歌聲音不大，語氣溫和，也沒有吹胡子瞪眼，但這番話擲地有聲，眼睛更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張啟航，沒有半點退縮。
“你的親外甥？”
這下，輪到張啟航吃驚了。
陳平安的舅舅居然是姬長歌！
“如假包換。”
姬長歌點了點頭，肯定道：“今晚我過來，主要有兩件事。”
“什么事？”
張啟航擰著眉頭，面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第一件是公事，雄鷹國投毒事件，已經確定了蚊子來自桑巴國，其研究所不僅要摧毀，我們的人，還得搜集證據，公開讓天下知道，讓所有人看清鷹醬的嘴臉。”
“呵呵，就算證據鏈完整，公開了又能怎么樣？”
對此，張啟航表現得尤為不屑。
“誰不知道鷹醬的嘴臉？有證據又能如何？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拖垮大夏國的發展速度。”
“至于臉面，要不要的重要么？”
姬長歌皺了皺眉，他知道張啟航的話沒毛病。
鷹醬現在擺明了已經不要臉了，證據不證據的，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他的目的就是拖垮大夏國的發展！
只要讓大夏國深陷泥潭，給他喘息之機，鷹醬自信還能穩居世界第一，除了大夏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威脅到他的地位。
歷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鷹醬會在意臉面嗎？
“你說的對，但摧毀他們的研究所是必須的你，順便給桑巴國一點教訓。”姬長歌聲音再起。
“嗯。”
張啟航點頭表示同意，“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一件私事。”
姬長歌看著張啟航道：“我且問你，陳龍象這人怎么樣？”
“老奸巨猾，詭計多端，不是好人。”
張啟航一張嘴，就沒好聽的。
聞言，姬長歌嘴角抽了抽，“沒了？”
“沒了。”
張啟航斜眼瞄了瞄姬長歌，反問道：“你還想聽什么？”
“我是說，陳龍象的天賦，亦或者說，他的大局觀等等，你也是大家子弟，別因為那點小事，看輕了陳家人吧。”
“哼！”
張啟航冷哼，“你是陳平安的舅舅，又是白玉京的掌門，自然要幫著他們陳家人說話了，可靈兒是我張家最有天賦的女子。”
“陳龍象欲拿我的孫女，去搞什么七星連珠，我能同意嗎？絕對不行！”
“七星連珠就一定是真的嗎？”
姬長歌面露無奈。
七星連珠這個法子過于惡毒了一些，也難怪張家人會生氣，換做是自己閨女，亦或者孫女，姬長歌也不會答應的。
“看事情別看表面，你為何確定陳龍象不是自黑？不是自保？故意放出去的風聲？”
“而且，婚約已定，你心中縱然有諸多不滿，你還能悔婚不成？”
張啟航氣呼呼瞪著眼，卻不得不承認，姬長歌的話頗有幾分道理。
“我再問你，平安這孩子如何？”姬長歌再次問道。
“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張啟航冷冷道：“目無尊長，囂張跋扈，即便有點本事，老夫也看不上他。”
“哈哈哈！”
姬長歌放聲大笑，笑得眼淚花兒都快掉下來了。
“你笑什么？很好笑嗎？老夫說的難得不是事實嗎？”
張啟航質問道。
姬長歌搖搖頭，“若你如平安這般年少有為，恐怕你比他還要狂妄得多。”
“實話告訴你，早在數月之前，他已經成功登頂九層通天塔，其實力比同年紀的陳龍象還要強，不同的是，他受到磨煉的機會并不多。”
“陳龍象這老頭兒雖然心眼子多，但還是很疼孫子的，幾乎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他留著了，加上……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你的私事到底是什么？當陳平安的說客，是嗎？”
張啟航越聽心里越氣，越沒什么好臉色了。
“算是吧。”
姬長歌想了想，感慨道：“孩子的事情，讓孩子們自己去解決，咱們做老人的，能幫襯就幫襯一把，就算幫不了，至少別給孩子們添堵。”
“你的寶貝孫女固然優秀，但平安跟她相比，差哪兒了？”
“……”
張啟航皺著眉頭沒吭聲。
嘴上可以不承認，但心里不得不重視陳平安的天賦，以及陳龍象留下的諸多資源。
只要平穩度過兩三年，陳平安必定穩坐天下第一的寶座，就算是昆侖墟的高手出現，陳平安也有一戰之力！
如今白玉京掌門又是陳平安的舅舅，這小子占據了太多優勢。
“你想怎么辦？”
思量許久，張啟航還是松口了，決定給兩個孩子一個機會。
當然，也是給張家一個機會！
張家祖上的確很光榮，可如今卻是一代不如一代人，否則，張啟航又怎么會惦記早年前張家煉制的傀儡呢？
“我的想法很簡單，這樣……”
見張啟航松口，姬長歌臉上有了笑容，主動往跟前湊了湊，輕聲叨咕起來。
……
“你說你也是，怎么跟九局老大吵起來了？”
王有容蹙著眉頭。
今晚帶陳平安過來，一來是順路，二來也是想讓陳平安多在領導面前露露臉，陳家的麻煩事不少，有時候領導一句話，能省不少事兒。
可陳平安呢？直接跟人干了起來。
這性子也忒火爆了。
“你不明白。”
陳平安搖搖頭，把在斗牛國解決黑手黨，順便搶走了布魯斯威爾兩傀儡的事情，一一跟王有容講了一遍。
“起初我就覺得吧，好男不跟女斗，張家娘們兒看上傀儡了，就給她唄，反正她說是張家前輩煉制的傀儡，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我這人你應該了解，奪人所愛的事情絕對不干。”
“這下好了，人家不領情不說，給我一頓損，各種瞧不上陳家，瞧不上我，我能慣他毛病嗎？”
王有容聞言卻突然笑了起來，“你確定歸還人家傀儡，不是因為人家長得漂亮？你動心了？”
“我動個毛的心！”
陳平安直搖頭，“張家娘們兒模樣的確好看，但是冷冰冰的那種，那雙眼睛死死的，直勾勾的盯著你，盯得你心里直發毛。”
“這種女人就算脫光了，躺在床上，也提不起什么興趣來啊。”
“切！”
王有容翻了個白眼，脫光了都沒興趣，她能信？
“對了。”
陳平安略有些心虛，趕緊岔開話題，“你說，當年張家煉制的傀儡，為什么要賣給黑手黨呢？”
“以張家人的本事，他們會缺錢嗎？肯定不會啊。”
“這很簡單。”
王有容琢磨了一下，推測道：“要么當初是為了獲取某種資源，你也清楚，當初咱們很窮，各項技術都很落后。”
“就比如，當年咱們有一位老板，在國內買了很多罐頭啊，火腿腸啊，還有什么日用品什么的，拉了一火車皮去老毛子那兒，換來了一架退役的戰機。”
“咱們就靠著拆解別人的戰機，一點一點摸索、積累。”
“有道理！”
陳平安連連點頭，這個推測非常合理。
“還有一種可能。”王有容一邊開車，一邊道：“張家，或者說，大夏國有意扶持黑手黨站起來，讓黑手黨聯合整個歐洲大陸的國家，與雄鷹國抗衡。”
“你要知道，咱們老祖宗的智慧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琢磨的，我反倒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