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準兒以后有錢人家招上門女婿的多得很。孩子還小呢,二十年后的事了,你操心得太早了。”
旁邊家屬都跟著勸,說男女都一樣,什么兒子繼承家業(yè)那套過時了。
可王氏都不聽,堅持只有兒子才能繼承家業(yè)。
張芳芳都氣笑了。
“好好,兒子繼承家業(yè)。你家的鍋碗瓢盆你讓你孫子繼承去吧,我家的家業(yè)你就別想了。”
說罷,把那男嬰從傅懷義懷里抱過來,直接塞到黃春的床上。
“一直沒喝奶呢,估計是餓慘了,你自已想辦法吧。”
旁邊一個奶瓶里裝著米湯,本來是王氏拿來準備喂傅樂怡的女兒的,現(xiàn)在只能給這小子喝了。
“你的大孫子還你的,我的孫女還給我。”
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了,王氏依舊不甘心。
她破罐子破摔了,兇神惡煞的道:“什么你孫女?這是我的孫女,你的外孫女。哼,還還給你?沒門。”
換不了又怎么樣?
她手里的這孩子是她親孫女,她就是不放手。
王氏得意的說:“家產(chǎn)是這孩子,這孩子是我們老潘家的,就等于是我的。”
反正都撕破臉了,她干脆不裝了。
聽完她無恥的話,一屋的人都震驚了。
醫(yī)生說:“老太太,你這是犯法的,我勸你最好把孩子還給人家。”
“犯法?犯什么法?偷孩子罪嗎?哈,笑死,我是孩子的親奶奶,我抱不得她了?”
“你……”還真把人給問住了。
“我大兒媳婦沒有奶,我大孫子被他二叔抱去給二嬸喂奶,是不是也犯法了?”
醫(yī)生嘴角直抽。
沒見過這么會狡辯的老太太。
但是按照她這套邏輯,要較真的話,好像還真不能把她怎么樣。
至于那個錄音?能不能當證據(jù)還真難說。
這時王氏手里的孩子哭了,她這一哭,可把張芳芳心都揪緊了。
“王梅,把孩子給我,她肯定是餓了,我抱她去給小怡喂奶。”
她想著自已大孫子也餓著呢,就道:“你把我孫子抱去給她喂奶,丫頭片子喝什么奶?我給她準備了米湯。”
張芳芳快要氣死了,急道:“剛出生的嬰兒怎么能喝米湯?快把她給我,你沒聽見她在哭嗎?”
“我當然聽到了,既然你著急,就快抱我孫子去喂奶,我孫子喝飽了,我自然就把這丫頭還給你們了。”
“你……”
王氏堅決不還,而且她現(xiàn)在就在窗戶邊上。
張芳芳去搶,她就作勢要把孩子往窗外丟,把張芳芳嚇得臉都白了。
傅懷義和易云碩交換了眼神,易云碩已經(jīng)出去了。
“張芳芳,你敢硬搶,我就把這丫頭丟下去,讓人閨女哭死,讓你斷子絕孫。”
張芳芳急得直掉眼淚,一下下的打潘宏。
“你個吃里扒外的兔崽子,那可是你親閨女,你看看你,造子什么孽。”
潘宏也嚇得不輕。
“娘,這可是你親孫女,你干啥呢?你快把她給我,她餓了。”
“我呸,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子,老娘白養(yǎng)活你一場。你就向著你閨女是吧?你看看你侄兒,生出來大半天了,一口奶都沒喝上,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侄兒?”
好么,都在罵他吃里扒外。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哪里是里,哪里是外了。
總之,他現(xiàn)在里外不是人。
這時醫(yī)生站了出來,醫(yī)生做為一個外人對王氏勸道:“老太太,你可想清楚了。你懷里這個孩子不光是他們家的孩子,還有一半是你家的血脈呢。
她要是沒了,孩子母親一家傷心肯定是傷心的,應能傷心好幾天。等傷心完,回頭把你告進吃槍子,再和你兒子離婚,然后再找個男人再生一個兒子繼承家產(chǎn),那可就沒你家什么事了。”
順著勸勸不動,醫(yī)生這么一說王氏是聽進去了。
剛才就那么一個念頭,覺得都是這丫頭片子害的,給她丟下去摔死得了。
聽了醫(yī)生的話仔細一想,是這么個理兒。
丫頭有多金貴?
丫頭沒了,他們還不定傷心幾天呢。
殺人抵命,自已肯定跑不掉。
回頭他們一家再把自已的兒子一腳踹了,重新找個男人生個兒子,那自已豈不是還幫了他們?
不成不成,這孩子不能死。
再不值錢也是她親孫女。
她親孫女繼承了家產(chǎn),也等于是他們老潘家繼承了家產(chǎn)。
王氏正想著時,易云碩已經(jīng)從隔壁爬了過來。
傅懷義看到了窗外的人影,趁著王氏胡思亂想之際,兩人多年默契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個從窗戶外把她一腳踹進來,另一個眼疾手快的把孩子奪過去。
不過眨眼間功夫,王氏就被易云碩反手按在地上。
傅懷義也把孩子給了張芳芳,自已則是和易云碩一起,把王氏綁了起來。
潘宏反應過來,攔住他們,“你們要做什么?”
傅懷義冷笑一聲,順便一個擒拿手把潘宏也控制了。
“還走。”
他們直接把潘宏和王氏扭送去局子里。
樓下,傅樂怡終于見到了自已的女兒,也成功讓她喝上了奶。
張芳芳黑著臉說著剛才樓上發(fā)生的事。
“要不是我去得早,這孩子就喝上米湯了。這么小的孩子哪能喝米湯的呀?王梅那個死老太婆,奶粉都舍不得買,就給她喂米湯啊。”
“她把孩子抱著死活不還給我,還說要把孩子從窗戶丟下去摔死。我的天吶,女娃在她心里是不值錢,但是這孩子也是她親奶奶啊,她怎么做得出來啊……”
張芳芳泣不成聲的說著樓上發(fā)生的驚險一幕。
當然,也沒錯過王氏死鴨子嘴硬,死活不承認這波。
她胡攪蠻纏,潘宏都承認了,她都死活不認。
后來放了錄音,讓受賄的小護士來作證,又讓黃春的醫(yī)生來作證她才沒再狡辯。
傅樂怡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嘴里的那一家人,與她接觸到的那一家人太割裂,像是說的別人。
還是說,他們真的太會演戲了。
“媽,你說的都真的?”她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