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陵道:“公司出了一點事情,需要我回去一趟。中午我就不陪你了,晚上我再過來。”
關芷聞言點點頭,笑著說:“好,那你路上小心,我和女兒等著你回來。”
“嗯,我下午讓喬櫻姐來醫院陪你說說話。”
歐陽陵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病房。
在他離開后,關芷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淡了下來。
她打電話叫來關月。
關月聽到關芷的吩咐,一臉莫名其妙:“吱吱,你讓我跟蹤姑爺,為什么?”
關芷冷靜地說:“我懷疑蘇萱那邊下手了,阿陵今天離開,或許和蘇顏的孩子一事有關。你跟過去看看吧,有什么能幫忙的地方,就幫一幫。”
關月表情一怔,“吱吱,你的意思是……”
關芷垂眸,看著熟睡的女兒,內心柔軟下來。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自從她拒絕了幫蘇萱對付張薇,蘇萱那邊就單方面地跟她斷了聯系。
之后關芷忙著生產,對于蘇萱具體在做什么,并不清楚。
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并不打算出手阻止。
她對蘇顏已經手下留情了。
剩下的,是屬于蘇萱和蘇顏姐妹之間的恩怨,關芷不會插手。
關月將內心的驚訝壓下,認真答應下來:“好,吱吱你好好休息,我跟過去看看。”
關芷道:“帶上一些人手吧,阿陵不想我知道這件事,想必是孤身一人前去,不要讓他受傷。”
關月頷首:“我知道。”
——
歐陽陵按照那個陌生電話的指示,一路開車來到京市的海邊。
那里停著一艘漁船,見他真的是一個人前來,立馬讓他上船。
很快,漁船啟動,朝大海深處駛去。
大約在海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漁船停在了一艘游艇的旁邊。
游艇上拋下來一截繩子,歐陽陵很快抓住繩子,爬上了游艇的甲板。
游艇上,已經站著不少人。
蘇顏坐在輪椅上,臉色慘白得好像要隨時會死去。
她看見歐陽陵出現,激動得大喊:“葉陵,你來了!”
她的動靜,引來保鏢的注意。
抵在她腦袋上的手槍,又更近幾分,警告道:“別亂動!”
蘇顏不敢動了,只是目光希冀地望向歐陽陵的方向。
歐陽陵落在甲板上,目光在周圍環視一圈。
然后,落在了中間那個男人的身上。
那個男人長得很奇怪,長得像孫飛揚……可是有的地方又不像。
他的臉上,像是長了兩個人的臉,給人一種整容失敗的感覺。
可是歐陽陵卻從其中,看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歐陽陵冷聲問:“孫飛揚……你真的是孫飛揚嗎?”
男人聽見歐陽陵的問話,勾唇笑了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失望的語氣說:“葉陵,一個小時前,我還給你打過電話啊。我以為你早就認出我來了,畢竟我的聲音,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呢。”
男人說的沒錯,一個小時以前,歐陽陵確實接到了這個男人給他打來的電話。
男人在電話里說,他的兒子就在他的手上,要是歐陽陵不來赴約,他的兒子馬上就會死!
歐陽陵當時以為自已接到的是詐騙電話。
畢竟他只和關芷有一個女兒,哪里來的兒子?
緊接著,電話里就傳來蘇顏的聲音。
蘇顏哭泣不止,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歐陽陵這才知道,原來蘇顏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流產!
甚至蘇顏還背著他,將孩子偷偷生下來了!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令人震驚。
緊接著,電話就被男人給接了過去。
他威脅歐陽陵,不要試圖報警,不要告訴任何人,必須單人赴約,否則蘇顏和孩子都會死!
電話掛斷后,歐陽陵處于恍惚之中。
深思熟慮之下,他還是決定赴約。
蘇顏和孩子的性命,他不能眼睜睜就這么看著她們去死。
還有那個令他感到十分在意的男人,他的聲音,給歐陽陵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在關芷問他去做什么時,歐陽陵選擇了隱瞞。
關芷才剛生產,這件事又太過驚奇,歐陽陵不想她擔驚受怕。
“你既然會這樣說,那你肯定不是孫飛揚了……你是歐陽哲,對么?”
歐陽陵盯著男人,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男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態度倒也坦誠,“葉陵,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歐陽陵冷聲:我叫歐陽陵,不再是你口中的那個葉陵。”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歐陽哲的哪一根肺管子,他的表情陡然變得猙獰起來。
配著臉上還未好全的傷疤,簡直無比恐怖。
“葉陵,你就是葉陵!我才是姓歐陽!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歐陽哲的!要是你不來跟我搶,你還是那個孤兒院一無所有的葉陵!”
歐陽哲目眥欲裂,那張不完美的整容臉上,遍布疤痕。
因為激動,甚至有些傷疤滲出血來!
歐陽陵冷靜無比地看著歐陽哲發瘋。
他不知道歐陽哲用了什么法子,變成了孫飛揚的身份,
但是看他這副癲狂的模樣,想來最近過得不太好。
畢竟在上官家的那一場清算之中,孫家也受到了牽連。
歐陽陵譏諷道:“歐陽哲,前面十幾年,你鳩占鵲巢了我的人生,在歐陽家過了那么多年的享福日子。”
“現在,你又用手段代替了已經死去的孫飛揚,想要故技重施!你這種人,就是陰溝里的老鼠,永遠見不了光!”
歐陽陵的話,一句一句地戳在歐陽哲的心窩上。
歐陽哲雙目猩紅,氣得渾身發抖。
在他忍不住要失態的時候,一旁的蘇萱見狀,猛地一把抓住歐陽哲的衣服。
她厲聲道:“歐陽哲,你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