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輛馬車上。
十七和兩個女兒和和美美的坐在馬車上。
十七看著出嫁幾天,越來越好看的節兒,她的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笑容。
人的日子過的舒不舒心,從臉上是能看出來的。
而如今,秦節的臉上,寫滿了她過的很幸福。
十七道:“貞兒,你也像你妹妹學一學,挑個人品好,相貌好的人嫁了,如此,我就徹底放心了。”
秦貞點了點頭,安慰道:“娘親,這也不是我想找就能找到的呀!”
十七點了點頭,沒有把貞兒的話放在心上。誰說強扭的瓜不甜,不甜放糖水里泡著就甜了。
只要能扭下來,總有腌入味的那天。
此刻,裴將軍不知在外面說了一句什么話,秦節聽到外公的聲音,臉上露出幾分心虛。
她支支吾吾道:“娘親對不起……我……我好像誤會了外公一件事情?”
十七問道:“什么事情?”
“就是……我要換的那三個老師,一個是出身謝家的嬤嬤,一個是前幾年的武狀元,還有一個是太醫院的院判。”
秦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當時我以為他們是外公隨便找出來的小人物來敷衍我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秦貞問道:“那你現在怎么知道了呢?”
秦節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我……我和王顯吐槽的時候,說出的那幾個人的名字,王顯告訴我的。”
秦貞震驚,“裴將軍能有這好心?”
秦節道:“王顯猜測,這幾個人應該是太后或者是陛下找過來的,當時不想給我們太大壓力才沒有告訴我們的。”
“對不起呀娘親,連累的你又被外公嫌棄了。”秦節說道。
此刻的十七也明白過來,當她說那幾個老師教的不好,提出要換了那幾個老師時,爹爹為什么用那樣驚訝的目光看著她。
她是個什么東西,連謝家女,院判,武狀元都看不上了。
十七想到這里,心中涌出幾分鋪天蓋地尷尬和愧疚。
秦貞看著娘親難過的樣子,怒道:“娘親不知道那三個人的真實身份,王爺肯定是知道的。王爺每天晚上都來,明知道妹妹誤解了那三個老師。
他連個聲都不吱,就眼睜睜的看著……他,他可可真不是個東西。”
十七聞言,眼眶一紅,心里無盡的委屈涌上心頭,她也在想,為什么呢?
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她們不知道?
為什么王爺明知道她在糾結些什么,就是不說出來呢?
她因為那三個老師而苦惱時是這樣,她不懂規矩,把貞兒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去圍場時也是這樣。
若不是小武看不下去說了一嘴,她今天就又要帶著女兒出丑了。
她身邊的那些陪嫁丫鬟不是裴家給她的嗎,為什么那些人,也不告訴她呢?
從前她身邊倒是有個熟悉宮中規矩的紅葉姑姑,也被爹爹送回了宮中……
十七想到這里,眼眶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秦節安慰道:“娘親你別哭呀,我覺得我現在日子過的挺好的。”
十七喃喃道:“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十七當了大半輩子的奴婢,她也不知道,如果貞兒節兒跟著武狀元學武術,跟著太醫院院判學醫術,跟著謝家嬤嬤學禮儀規矩最后會得到什么。
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錯過了這三個人,她的兩個女兒虧大了。
她馬上就要死了,若是兩個女兒能有這三個有能力的人護著,將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差。
十七這么想著,問道:“貞兒節兒,你們還想不想和他們繼續學習了?”
“這個時候,想不想的又能怎么樣啊?他們被我們攆走了,我想他們就能回來了?”秦節反問道。
十七抿了抿嘴,“萬一呢!不去試一試,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秦貞問道:“娘親要怎么把他們請回來呀?”
十七喃喃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皇上從馬車上下來,開始組織活動。
首先,一群人先是進行了射箭比賽。
皇上看著那些世家子弟們射箭的準確率,心情大好。夸道:“不錯,不錯。今日小輩們都在這里,不如馮愛卿露一手,給他們長長見識?”
馮遠道:“是。”
馮遠拿起弓箭,向靶子正中心射了過去。
只是一箭,正中靶心。
皇上心情大好,道:“都是好樣的!”
十七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湊到了陛下面前,跪了下來,抿了抿嘴道,“十七有一個不情之請,請陛下答應。”
“表妹起來,有什么事情盡管說,朕能做到的都答應了。”皇上脫口而出道。
十七看了一眼馮遠,說道:“當初,陛下為節兒選的三個老師都是很好很好的老師,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個好老師。
我想請他們回來,繼續教我的兩個女兒,求陛下答應啊。”
皇上皺了皺眉頭,他甚至懷疑,他此刻在夢中,所以才能聽到這樣的天方夜譚。
長樂長公主笑了笑,湊到十七面前,“表妹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十七一臉誠懇的說道。
裴將軍立刻道:“十七,回來。”
聽到爹爹的話,十七臉上浮現出幾分倔強,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理人。
若是爹爹提前告訴她這三個人的真實身份,節兒肯定不會和三個老師有這樣的誤會。
她們會和三個好老師鬧出這么大的烏龍,王爺占五成責任,她爹爹占了另外五成責任!
都是這兩個人,什么都不告訴她們,才造成的后果。
皇上道:“表妹啊,朕回頭另外安排人教貞兒節兒武功和醫術。”
十七抿了抿嘴,一張漂亮的小臉蛋上浮現出幾分倔強,“可是,我就是想要這三個……”
說話間,十七甚至察覺到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她色厲內荏的挺直了胸脯。
她這一生,已經錯過了很多東西。
她不希望,她的兩個女兒因為她的不好意思,不敢爭取,而錯過至關重要的東西。
旁人議論就讓她們議論好了,反正她也活不長了,過幾天埋土里了,自然而然的聽不到了。
但她的兩個女兒未來還很長很長,她總要為兩個女兒爭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