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直接笑了,他看著面前的小窩囊廢,心里突然有一種想看他下場的幸災樂禍感,他道:“你師公在樓上等你呢,上去和你師公好好解釋去吧。”
秦硯小臉煞白的抱著紅色小狗崽走進了包廂。
裴將軍在樓上就看到了他們的一舉一動,見到真的是硯兒時,他問道:“逃學了?”
秦硯抱著紅色小狗崽的手稍微緊了緊,小聲道:“我……我今天是和先生請了假的。”
秦節見狀,轉了轉眼珠子,立刻道:“你請假說要去看戲,先生就給你假了?”
“我說我…頭疼。”秦硯抱著小狗崽子,小聲說道。
“小窩囊廢說謊騙人。”秦節湊了上來,兇巴巴的說道。
秦硯抱著小狗崽后退了一步,眼巴巴的看著裴將軍,“這是趙家戲曲班最后一次在京城演出了,我好想好想看……”
裴將軍咳嗽一聲道:“先聽戲,其他的事情等戲唱完了再說。”
說話間,裴將軍沖著秦硯招了招手,示意秦硯坐在他的身邊。
秦硯眼前一亮,抱著小狗崽蹭了過來,把拇指生煎包遞了過來,道:“師公吃,這家包子可好吃啦!我每次聽戲時,都要買來吃的。”
秦節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是每次出去逃學,都要買上一份吧!”
秦硯捏了捏拇指生煎包的包裝紙,小聲道:“我沒有逃學,這是第一次,還是和先生請過假的。”
秦節更大聲音道:“小窩囊廢說謊騙先生,不讀書跑來聽戲!”
秦硯聞言,害怕的抖了抖身子。
裴將軍看著這一幕,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心道果然是個小窩囊廢。
都窩囊成這樣了,還敢逃學跑來聽戲,那是多喜歡呀。
想到這里,裴將軍道:“先聽戲,聽完再說。”
秦節大聲道:“哼!”
十七不贊同的拉了拉秦節。
臺上的戲越來越精彩,秦硯也逐漸看入神了起來。
反倒是秦節,看著小窩囊廢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氣的呼哧呼哧的坐在一邊生悶氣,戲都不聽了。
十七看著秦節的模樣,她的眼中透露出幾分擔憂。再也沒有心思去看戲了。
裴宣看到這一幕,把秦衍拉了過來,警告道:“你但凡有點良心,現在就帶著秦硯,滾出這家酒樓!”
秦衍看到這一幕,他知道,師父剛剛找回女兒,如今正是和女兒外孫女聯絡感情的事情,硯兒這個時候冒出來,影響大家的心情,確實不好。
于是秦衍悄悄來到了硯兒身邊,戳了戳硯兒,示意他跟著自已離開。
此刻,臺上正唱著戲,秦硯有些舍不得走。
他這次不上學出來聽戲,已經做好了回到家里被罰的準備,可是他沒做好戲聽了一半,被強行帶回家的準備呀……
秦衍看著秦硯這副模樣,一陣火大,伸手就要強行把秦硯拉出去。
裴將軍一巴掌拍掉了硯兒胳膊上的手,沒好氣的看著秦衍:“有什么事聽完戲再說!你擱這瞎折騰什么呢!不愛聽戲你走。”
說完這話,裴將軍摸了摸秦硯的小腦袋,說道:“硯兒不怕,繼續聽戲。”
秦衍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看了一眼裴青和裴宣。
裴青不可置信的嘀咕道:“這年頭逃學聽戲的,都能坐家長身邊了?”
然而,前面那兩個根本就不在意裴青說了什么。專心致志的聽戲。
聽到有趣處時,秦硯還從包裹里拎出專門用來打賞的金瓜子銀瓜子朝著臺下精準的扔了下去。
臺上唱戲的人見了,專門給秦硯行了個禮,表示感謝。
秦硯做完這些,又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一個拇指生煎包吃,然后又喂了身邊的師公一個,還喂了懷里小狗崽一個。
裴將軍吃完硯兒投喂的拇指生煎包后,又拿著桌子上的點心喂了硯兒一塊。
硯兒吃完后,從包裹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水果茶,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突然小狗崽撓了秦硯兩下,秦硯立刻從包裹里拿出一個輕薄的墊子,墊在地上。
小狗崽子在墊子上撒完尿后,秦硯把墊子扔進裝垃圾的大桶里。
做完這些,繼續坐在裴將軍身邊聽戲。
秦節小聲嘀咕道:“小窩囊廢準備的倒是挺全的!”
秦貞自知自已不是十七的親生女兒,沒有立場不懂事,全程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
十七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裴將軍和秦硯兩個人的友好互動,再看看自已的兩個女兒,她的心突然一疼。
如果爹爹也能像對待硯兒那樣,對她的兩個女兒就好了。
十七心里默默的想著。
可是……
那怎么可能呢!
她的兩個女兒在家里待了多日,爹爹從沒和她們坐在一起,談過一次心,主動喂過一次東西。
尤其是,今天硯兒好像還是逃學跑出來聽戲的……
逃學聽了被逮住了,是可以先把戲聽完的嗎……
如果今日逃學被逮住的是她的兩個女兒,她的兩個女兒會是什么下場?
十七的大腦里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侵占。她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去想這些。
秦硯逃學,和她又沒有關系,她為什么要去想這些……
可是,看著對面,秦硯和裴將軍兩個人之間自然而然的互動,十七的心里突然好難過呀。
如果她早幾年回到家里,是不是爹爹就會像寵硯兒那樣寵她的兩個女兒,她的兩個女兒是不是也會在外公的寵愛下,長成硯兒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