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浮生自閉了。
曹恩繼續(xù)布菜,她知道云渺嘴挑,連夜從西城坐飛機到南方某城市買了早茶回來。
她去的是較為資深的一家早茶店,選的菜也很符合我云渺的口味,這頓早飯吃的云渺心情不錯。
飯后云渺坐在窗戶下面看《道我本心》
身旁一條蛇一只鳥,各站一邊,小黑蛇盤踞著吸收日光精華,小鳳凰則是研究手機。
這高高的大平層里一時間溫馨的很。
如果不是有奇怪東西出現(xiàn)的話。
一張古怪的臉出現(xiàn)在窗戶上。
周浮生嚇的頭發(fā)一下炸起來:“什么東西!”
所有人都看過來。
那個極瘦極高的男人不急不緩,四肢貼在窗戶上,爬來爬去,似乎在找窗戶,好不容易找到,他伸出極長的指甲勾開,跳了進來。
楊薇蓄勢待發(fā)。
曹恩若有所思。
周浮生大為震驚,這什么東西,膽子也太大了,敢跑到云南小姐面前耀武揚威,
等等。
周浮生看到這瘦高男人后背趴著個小嬰兒。
有點眼熟。
“送…送鬼嬢嬢?”周浮生認出來了。
粉粉白白的嬰兒,雙瞳發(fā)黑,黑的發(fā)陰,聽到他的聲音也沒回頭看一眼,瘦高男人同樣沒有注意任何人。
對著云渺跪下,俯身。
極致的臣服…以及認罪。
像是沒有完成她命令的任務(wù),身體在細密的顫抖著。
云渺沒說什么,揮揮手讓他們消失。
“他們是不是破不開結(jié)界,我就說,畢竟是你做的結(jié)界,堅如磐石。”
小鳳凰又開始嘰嘰喳喳,然后歪歪腦袋:“好久沒見你做傀儡了。”
云渺大人面對窮兇極惡之徒,認為死對他們過于輕松,往往喜歡做成傀儡,一邊讓他們承受無邊痛苦,一邊讓他們當(dāng)牛馬干活。
等他們經(jīng)受不住傀儡術(shù)的折磨,慢慢的痛苦死后,才能迎來地獄。
“他們進去了。”
小鳳凰:“怎會如此!”
云渺瞧它一眼:“既然是我做的結(jié)界,進去不是正常的嗎?”
“然后呢。”
云渺喝口茶:“沒了。”
她安排他們過去龍云山,想試試看那是不是自已的結(jié)界。
他們進去了,不出意外,確實是自已的結(jié)界。
云渺垂眸看著晃動的茶水。
平靜冷淡的眸色凝結(jié)寒冰。
……
龍云山山腹之中。
一直閉著眼睛休息的小腦袋從沈漾之衣襟中鉆出來。
“結(jié)界剛剛來人了。”小腦袋嗅嗅那個氣息:“哦,不是人。”
“是胡漾。”沈漾之一直在山洞口打坐,平靜淡靜:“不過是被做成傀儡的胡漾。”
“就那個被鎮(zhèn)壓在山洞里的狐貍啊。”小腦袋記得他,還記得這個胡漾是狐貍,只是不那么純。
“嗯,她很喜歡做傀儡,她從前六根絕情,初鉆傀儡術(shù)時,很喜歡做傀儡,那時候抓個人或妖就做。”
沈漾之很少去想從前的事情。
因為云渺的緣故,對于從前的事情沈漾之也比較模糊,只是對云渺的記憶是深刻在腦海里的。
后來他決定了自已要做的是事情,便一心撲在這上面,行走世間多年,與她卻極少相遇。
即便偶爾相遇,她也絕不會給他一個眼神。
久而久之,都這么久了。
沈漾之起身,朝著山洞里面走。
胡漾進來后不過是轉(zhuǎn)息離開,大概是嗅到這里的不平常。
他是先鋒,當(dāng)云渺察覺到這里和她有關(guān)系時,一定會過來。
而他要在云渺來之前,把剩下的事情完成。
沈漾之走的并不快,他依舊是那個郎絕獨艷,溫潤沉默的青年,輕衣緩步,不急不緩。
山洞巨大,兩頭相通,在上方吊掛著無數(shù)尸體,穿洞風(fēng)很大,也穿不透那密密麻麻的尸體。
沈漾之走到中間,一拐,是一個供臺。
“你沒有怨氣了,我現(xiàn)在也很虛弱,你不要好了!”小腦袋看著上方尸體,它們太的數(shù)量太多,需要的怨氣陰氣太多,沈漾之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這么多怨氣。
“有你在。”沈漾之緩緩道。
“嘻嘻。”小腦袋嘲諷:“我?guī)筒涣四懔耍懒诉@條心吧!”
沈漾之手摸向自已鎖骨:“我說了有你在。”
指尖摸到鎖骨向下,衣襟晃動時能露出里面潤白的皮膚,摸到最后一根排骨時,沈漾之摸到一根細細的線。
摸到這個線時,他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大妖生小妖。
小腦袋誕生于天清山中。
他去找大妖時看到邪氣沖天的小腦袋,倆人都看上了彼此,在爭搶彼此時,誤融為一體,那時候二人神識融合,不休不止的斗,直斗了近十年時間,沈漾之勉強壓制住小腦袋。
小腦袋為了能有一天搶走沈漾之的身體,強行將經(jīng)脈與沈漾之融合,自已也是纏在沈漾之身上。
鏈接他們的就是這一根線。
感受到線被沈漾之摩挲,握住。
小腦袋像是意識到什么,用力拽著沈漾之,語氣帶著慌亂:“沈漾之,你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瘋了,我融合進你三經(jīng)四脈,你要是把我抽出來,你會死的!”
沈漾之不語。
尋找發(fā)力點。
小腦袋氣的用力大叫:“不行,沈漾之,你別發(fā)瘋……”
瘋字剛落下,小腦袋就能感覺五臟六腑和經(jīng)脈都在劇痛,但它只是被迫離開,而不是像沈漾之承受著比扒皮抽筋還要痛苦十倍的剝離。
“停下,快停下!”
沈漾之沒停。
這種剝筋之痛,無異于酷刑。
不重要,痛不重要,愛不重要。
恨最重要。
想到從前的陰謀,陷害。算計。
沈漾之面色更冷,目光如刀。
最終,小腦袋的身體融進他四肢百骸中全部被連根拔起,扔在桌子上。
沈漾之吐一口血,面色蒼白,目光漸漸浮上白霧。
小腦袋沒想到他瘋成這樣:“沈漾之…”
沈漾之的手掐住它的脖頸,目光冷漠。
“用你的妖力,把它們養(yǎng)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