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吃完之后。
一家人坐在客廳看春節聯歡晚會。
唐燁和杜成峰一個人在樓上，一個人在樓下。
兩人不停地接電話打電話。
春節是聯絡感情的最佳時候。
下級要跟上級主動送上祝福，平級之間也可以借此機會聯絡，提升一下親密度。
唐燁接到了馬然的電話。
馬然終于把電話順利打進去了，“唐書記，祝你春節快樂！”
唐燁笑道，“祝你春節快樂，也代我向叔叔阿姨問個好。”
馬然欣然道，“謝謝唐書記。不打擾你了。”
掛斷唐燁的電話，馬然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過去這一年經歷了很多事情，做個總結，進步極大。
盡管和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分手，但馬然收獲了自己事業上的貴人。
他不僅解決了編制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他在縣委大院的位置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遇上任何人，對方都會尊敬地喊他一聲馬主任。
……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霍曉雯打過來的。
馬然雖然將霍曉雯的手機號碼刪掉了，但那幾個數字印象深刻。
馬然走進房間，接通了電話。
“有什么事情嗎？”
“今天是除夕夜，我特別想你。”
“霍曉雯，你搞清楚，我們已經分手半年了。”
“半年時間就變心了嗎？我對你很了解，你是一個念舊情的人，不可能這么簡單就忘記我。只要你同意復合，我可以放棄現在的一切，重新跟你在一起。”霍曉雯輕聲說道。
馬然嘆了口氣，“霍曉雯，我求你饒了我吧！”
霍曉雯感覺心臟的那道口子突然被撕裂開來。
“什么叫饒了你？我把最好的時光都交給你了。”
馬然反問，“難道那不是我最好的時光嗎？霍曉雯，搞清楚狀況，是你把我弄丟的！”
霍曉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真的很殘忍、很冷血。”
馬然淡然道，“沒錯，我是殘忍，所以不值得你這么做。”
聽著電話里傳來忙音，霍曉雯頹然嘆氣。
霍父輕聲說道，“怎么樣？”
霍曉雯無奈道，“他似乎已經放下了。”
霍父皺眉道，“即使你們分手了，但畢竟相處過，不是戀人，也可以當朋友。這次機會對我很重要。我打聽過了，小馬的領導唐燁跟市委組織部的方部長關系很好，只要小馬愿意幫忙，副處的位置有很大概率可以解決。”
霍曉雯看著父親焦慮的樣子，忍不住怒斥，“爸，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當初我跟馬然相處的時候，你一直瞧不起他，每次他上門，你都逼他買房，用陰陽怪氣的話來擠兌他。”
霍父嘆了口氣，“我承認當時判斷錯誤了。沒想到馬然的運氣那么好，跟對了領導。唐燁如今是大俞縣的縣委副書記，他的名氣很大，人脈很廣。”
霍曉雯冷笑一聲，“我已經努力過了，馬然不會答應的。你還是找其他路子吧！”
霍曉雯將自己鎖進房間，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個相冊，翻到了其中一頁。
相冊上是霍曉雯與馬然的合影。
盡管兩人分手半年，但霍曉雯一直珍藏這張照片。
她努力告訴自己，要分清現實和情感，但每次聽到大俞縣傳來的消息，總會覺得內心有巨大的落差。
因為她有種預感，早晚有一天，馬然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干部。
而自己會因為錯誤的選擇，悔不當初。
……
大年初一。
唐燁與杜曦出門給洪瑞林、古永拜年。
洪瑞林的房子很熱鬧，除了洪玉一家之外，顧文琴也在。
顧文琴感到杜曦和唐燁并肩出現，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酸楚。
她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對。
但，感情是難以控制的。
宋金拉著唐燁聊天，低聲郁悶道，“我今天拿著一篇論文過來，老爺子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
唐燁笑道：“我一開始寫論文的時候，也被老爺子批成狗屁不通。不過，我臉皮比較厚，靠著死纏爛打，才讓他有了耐心。”
宋金感慨道，“晚點我把論文發給你，你給我多提點意見。”
唐燁痛快道，“好說！”
不遠處的洪瑞林，知道外孫女婿在跟唐燁討教論文，氣得直翻白眼。
能被核心期刊選中的論文，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寫出來的，是要有天分的。
宋金的水平只能勉強達到市級期刊的水平。
實力不行就算了，關鍵是對自己的實力沒有準確定位。
在院子里待了半日，唐燁觀察到，洪老臉上的笑容明顯變多了。
自己也就放心了！
……
下一站，則是給杜曦的師父朱隊長拜年。
朱隊看到杜曦和唐燁登門，心情很不錯。
“師父，春節快樂。”
“歡迎啊！怎么還帶東西了呢！”
“過年，總不能空手上門吧！”杜曦笑著說道。
隨后唐燁和朱隊聊了一會兒天。
朱隊有職業慣性，三言兩語就轉移到了刑事案件。
唐燁嘗試給了幾個方向。
朱隊眼睛一亮，心里對案件的調查，萌生了新的思路。
……
離開朱隊家。
緊接著拜訪老領導江靜。
江柔來開的門。
半年不見江柔，她的變化很大。
原本剪短的頭發留長，圓潤的下巴變尖，眼角狹長，從純情的女高中生變成了青春動人的女大學生。
江柔主動給兩人泡茶，還準備了糕點。
江靜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里暗嘆了口氣，女兒對待唐燁夫妻倆，顯然是區別待遇的。
這幾天，家里經常來客人，江柔從不下樓。
“大學生活還習慣嗎？”唐燁問道。
“還行。瓊大的氣氛不錯，大家都挺努力的，跟我一個宿舍的同學，成績都特別好，還特別拼，我稍微不努力，好像就會落下。”江柔輕聲說道。
唐燁啞然失笑，“那你還挺不錯的，我以為你上了大學，就會放松懈怠。”
江柔沒好氣地白了唐燁一眼，“我好不容易才上了大學，怎么會破功呢？我可不想被某些人陰陽怪氣的嘲笑。”
唐燁愣了一下，暗忖，某些人不會指的是自己吧！
唐燁暗自苦笑，原本以為江柔受到大學的熏陶，性格有不小的變化。
但是，接觸下來，只是藏得比較深。
骨子里，還是一如既往地充滿了少女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