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看，這是水泊郡的輿圖，我們賴以生存的清河處于其下游，敵軍從水路攻過來可以說一路順風順水，可以直指我龍灣衛所防線。若是一味嚴防死守，必定陷入被動，等于是被人把槍頭懟到了鼻子尖上，到時候，敵軍陣型已成，縱使我們派出多少烏蓬也是無濟于事。”
陳長帆這一番話說得倒是在理，眾人深知在水戰方面是比不過那些水匪的，若是同等裝備船只的情況下，的確難以占據優勢。
“若我們拿出八艘……不，五艘戰艦，便足以在龍灣這里拉起一道堅固防線，每一艘戰艦的火力皆是不俗，敵軍若要攻破這道防線，勢必要付出慘痛代價。”
周醒提出質疑，“若是水匪潛入水下，偷鑿我們船底怎么辦？”
“這點不必擔心，我自有應對手段。”陳長帆笑了。
以小風莊當前的技術，制造水雷不成問題。
到時候再布置一條水雷防線，那些水匪休想攻破。
“不過，也并不是有了戰艦就萬無一失了，皆是還需要諸位盟主，動用門中大小船只，以戰艦為核心，組成戰斗群組，方能往不利。”
陳長帆補充道，這也使得眾人稍稍安心。
看來陳長帆并不是一味地貪功冒進，知道將大小艦船結合使用，這樣似乎的確沒有什么太大的短板。
“老沈，打造五艘戰艦，大約需要多久？”
沈萬五略作思索，拱手回答，“一個月時間，足矣。”
一個月時間，能造出五艘戰艦？
岳靈霏等人微微發愣，旋即又有些釋然。
6天造一艘戰艦，看來這戰艦也不會很大就是了。
“一個月時間，恐怕那些水匪還會前來襲擾，屆時我們即便是多犧牲一些弟兄，也要守住衛所的防線。”
白薇咬咬牙道。
“嗯，過幾天我派人去布置幾道水雷防線，應該能起到一定防御作用。”在開戰之前，陳長帆還是希望能夠盡量保證自身的有生力量，所以打算直接動用水雷。
水雷？
這又是什么新鮮玩意兒？
“等過幾天我把水雷拿出來之后，諸位自然就知道了。”似乎是察覺到了眾人的疑惑，陳長帆直接解釋了一句。
眾人也只好壓下心頭的疑惑。
此時已經是后半夜，眾人紛紛告辭離去，留下沈萬五還在原地，盯著那輿圖暗暗思索。
“你看出來了？”陳長帆見沈萬五目錄思索，頓時笑容玩味道。
“屬下不才，屬下總感覺大人造戰艦的目的不僅是防御這么簡單。”沈萬五有些不太確定道。
“哦？說來聽聽。”
“剛才您提到小船的續航太短，抗風浪能力不足，我就在想，大人是否考慮到了長線作戰的可能，現在看著輿圖，似乎有些明悟。”
沈萬五指著水泊郡的河道，劃了一道狹長蜿蜒的曲線，“若是我們一路逆流而上，可以順著水路一直攻到水泊郡的郡城，據說那郡城距離河道最近處也就五百丈距離，已經達到了二代紅衣大炮的射程范圍。”
所以說，陳長帆的造大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防守，而是反攻。
船堅炮利，直指敵軍城池，這乃是畢其功于一役。
“算你小子有點眼光，居然是被你給先看出來了。”陳長帆笑道，眼神閃現出贊賞之色。
其他五位盟主其實也不是傻子，他們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敵我水軍勢力差距之上，一心只想著怎么防守，壓根就沒往反攻上去想。
說白了，這還是思維上的限制，并不是說幾位盟主都不如沈萬五機敏。
還未開戰，便想著一味防守，從戰略上，便落了下成。
防守只會越來越被動，而且也不利于清河郡的發展。
畢竟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
水泊郡的水匪們一夜未睡，忙活了大半夜，卻是連一個人影也沒看到，那所謂的河神更是不知所蹤，一眾當家的都有些驚慌。
河神福澤此地十多年，突然沒了依靠，這六人實在是不適應得很，不過好在，還是被他們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大人，就是這些孩子，他們應該見過那些歹人。”
有堂主帶來三個孩子，公孫虬覺得有些眼熟，立刻意識到是之前投入河里的那些人牲。
那些被白薇救走的孩子們大部分都自己跑回家去了，就這三個孩子迷了路，又運氣不好被水匪們捉住。
“救我們的不是歹人，你們才是歹人，你們要把我們扔進河里喂魚，你們是壞人。”
有膽子大的孩童指著水匪們罵道。
“那些人會法術，是仙人，遲早要回來收了你們！”另一個孩童同樣說道。
聽見這話，公孫虬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不過還是壓著怒意耐心詢問。
“小娃娃們，跟我說說那些仙人的模樣，他們會什么法術？”
孩童們相視一眼，眼底忽然閃過一絲茫然，似乎全然忘記了那些仙人的模樣。
他們只記得自己被人搭救，但具體細節卻是想不起來，任憑公孫虬如何威逼利誘也是想不起來。
“會使用法術，搭救他們的應該是術士一脈，而且這些孩子似乎被抹去了部分記憶，應該是儒生的手段。”
陸知遙推測道。
“為何會有術士和儒生深夜潛入我們這里，莫不是沖著河神而來？”龍二臉色陰沉道。
“應該就是了，只怕在我們祭祀河神的時候，那些人就潛伏在附近，有人出手救下了那些人牲，有人則是對河神出手，只是他們斂息手段太高，我們竟然都沒察覺。”公孫虬繼續推測。
“哼！不管是什么人，必然是實力不如我們，別讓老娘抓住，不然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麻姑寒聲道。
“也不一定是實力不如我們，他們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救人，還悄然擄走了河神，實力想必也是不俗。或許是忌憚我們這幾萬水軍的實力，擔心暴露身份，引發戰端。”陸知遙覺得自己越發接近了真相。
“會不會是相鄰州郡的超凡者？清河郡？還是黑山郡？”
“必定是黑山郡了，那地方鬧妖，最為詭異，清河郡才經歷過動亂，哪有閑心思看別處？”
眾人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