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陸野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這支銷售團隊真的做出什么成績來。
時間太短。
這些人又都沒有過銷售推銷的經驗，僅僅只憑借5天的培訓，就想讓大家立馬做出成績，那無異于是異想天開。
投放廣播廣告，才是陸野老早就定下來的后手。
“你早就想好了？”
蘇云杰滿是好奇地看著陸野：“你看跟我說說，你到底準備怎么銷這一千臺電冰箱？”
“山人自有妙計，用不了幾天，你就知道了。”陸野不予回答，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他要殺殺蘇云杰的這股子浮躁勁。
蘇云杰撇撇嘴：“跟我你還不肯說...”
“那我還不問了呢，知道你心里有數就行，我啊，就是擔心你弄得太狠，再把大家伙都給嚇跑了，既然都在你的計劃之內，那我就沒啥好說的了，我先回家了。”
蘇云杰起身，離開了銷售站。
——
濱江大學，女生宿舍。
蘇夢瑤坐在學習桌上，手里的筆不停地寫寫停停。
在她的面前，還擺放著幾本會計專業的入門教材。
朱唇開合。
蘇夢瑤小聲地背誦著：
“借增貸減是資產，權益和它正相反。”
“成本資產總相同，細細記牢莫弄亂。”
“損益賬戶要分辨，費用收入不一般。”
“收入增加貸方看，減少借方來結轉。”
這是會計記賬規則的一個順口溜，是蘇夢瑤蹭會計專業課時，從老師那里學來的。
參照著書本上的知識點，蘇夢瑤對這個順口溜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自從上次董冬冬跟她說了，‘男人是掙錢的耙子，女人是裝錢的匣子’這套理論之后，蘇夢瑤便開始了自學會計。
雖然僅僅只有幾天的時間，可是憑借蘇夢瑤的聰慧和認真，她很快就掌握了一些最簡單的記賬基礎。
蘇夢瑤覺得董冬冬說得對，她想和陸野平穩地在一起，那她就不能只當一個什么忙都幫不上的花瓶。
若是她能夠熟練地掌握會計技能，那以后陸野管理銷售站，她就當財務，豈不是最好的搭配。
嘎吱...
宿舍房門被人推開。
董冬冬抬頭走了進來。
見蘇夢瑤仍在努力學習著，董冬冬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很識相的退了出去，再次關上了房門。
“這家伙，還真要破了濱大的歷史，弄個哲學和會計雙修啊。”
第二天。
銷售部的眾人陸續前來上班，昨天的事讓不少人都明白了，這個銷售站并不是他們一開始以為的那樣。
這里不光一點都不清閑，甚至還比外面那些廠子里的工作，難上十倍百倍。
有些人在回家之后，同樣也生出了退出的念頭。
可是在想想那誘人直流口水的提成，這些人又果斷地把這個念頭給按死在了心底。
早上9點鐘。
陸野推開了銷售部的房門。
除了已經領錢退出的韓曉麗以外，銷售部的其他人都在。
陸野滿意的笑了笑，隨后拍了拍手，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
“開早會了。”
“昨天臨下班之前，我給你們大家布置了總結的任務，現在咱們就一起來分享一下經驗，盡可能地去解決掉這些問題。”
“誰先來？”
蘇云杰看了一眼周燕。
這時率先舉手，搶先道：“我先來吧。”
“好，那就你先來吧。”
......
陸野并沒有因為昨天大家都遭受到了打擊，就放棄今天的安排。
和昨天一樣，陸野在開完早會之后，便讓大家繼續像昨天一樣，沿著沒跑完的線路，繼續去跑。
失敗是常有的事，陸野想讓大家盡快地適應這樣的作業環境。
只有充分地品嘗到了失敗的苦，他們才會更加珍惜成功后所嘗到的甜。
李明珠再次去了電信局申請給銷售站安裝電話。
寫申請，審材料，交錢。
電信局很快就受理了眾城銷售站安裝電話的申請。
只不過受理是一方面，安裝人員上門扯線路，也還需要排隊等到。
不出意外的，和昨天一樣。
銷售部眾人再次遭受到了打擊，無一人成功銷出去哪怕是一臺電冰箱。
失落情緒在銷售部繼續蔓延著。
銷售部里，眾人如同昨天那樣，繼續對今天的工作進行復盤。
只是情緒明顯的比昨天還要低落。
發言的人只有兩三個。
就連比較堅強的周燕，也是滿臉的苦瓜色。
蘇云杰皺著眉頭，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再去找陸野，詢問一下他到底留了什么后手時，陸野卻是走進了銷售部的辦公室。
沒有鼓勵，也沒像昨天那樣繼續給大家增加壓力。
陸野進屋后，看著垂頭喪氣的大家，只是習慣性地拍了拍手，以此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收拾一下，準備下班吧。”
蘇云杰簡直要被陸野的舉動給弄蒙了。
昨天他的這個妹夫還像是個暴躁教官一樣，今天卻又完全變成了草原上的牧羊人，開啟了放養模式。
那樣坦然接受零業績的表情，甚至都讓蘇云杰感覺，陸野
隨著陸野的話落下。
屋內有人開始收拾東西，按照陸野所說的那樣，準備下班。
“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蘇云杰在心里暗忖著，完全摸不到一絲的頭腦。
“哦，對了。”
“大家回去之后，有條件的都聽一下，今天晚上的6點以后的濱江廣播。”
“相信會對你們明天的工作，有很大幫助的。”
陸野來得快，去得更快，留下輕飄飄的兩句話，人便又退出了銷售部。
這下，茫然不解的人變得更多了。
下班后。
蘇云杰回到了家中。
晚飯過后，他便早早地守候在客廳的話匣子旁邊。
“云杰，你今天不看電視機，捅咕它干什么？”話匣子被蘇云杰弄得刺啦響，周慧疑惑地問道。
“銷售站的業務進行的不順溜，大家伙都挺著急上火的，就妹夫不著急，還讓我們聽濱江晚上6點的廣播。”
“我得聽聽，看看他葫蘆里面，到底賣的什么藥。”
蘇耀從餐廳走出來，聽見蘇云杰的話，便也來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他也想看看，這廣播里面能有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