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盧景山回來的時候盧灣也沒搭理她,靠在沙發(fā)上看綜藝。
倒是許姨端完菜后才問道:“聽灣灣說你不同意阿白和灣灣結婚的事?為什么?”
盧景山看了一眼沙發(fā)上的某人,但某人只顧盯著電視,瞄都不瞄一眼。
盧景山脫掉外套淡淡道:“不合適。”
許姨一聽直接摘掉了圍裙扔在椅子上。
“什么叫不合適?怎樣才叫合適?咱們?yōu)碁扯紤言辛耍闶窍胱屗椿樯硬怀擅矗磕愕降诪槭裁床煌鈨蓚€孩子結婚?”
盧景山邊解著袖口邊朝樓梯走去,同樣沉聲道。
“我說了他們不合適。”
盧灣吃著香蕉聽著兩人談話,一時沒忍住攥緊了手中的香蕉,竟然給捏爛了。
真過分,用不合適的借口打發(fā)她也就算了,竟然對面對許姨的過問也這么敷衍!
“怎么就不合適了?人家小白家世清白,為人正直,愿意為灣灣負責,你怎么還成了塊攔路石啊?”
“我看他們兩人挺合適的,不管是年紀還是家世,都挺合適!”
盧景山上樓的動作微頓,但他并未回頭。
盧灣也聽到他停了下來,她也沒轉頭去看,但卻偷偷豎起了耳朵。
“總是我不同意。”
“嘿,你……”許姨也是被他這股勁給氣到無話可說了,眼看著他要上樓。
“那你倒是說說究竟哪不合適啊?不能你說不合適這婚就不結了吧?盧景山我跟你說話呢,你給我下來!”
許姨其實很少會對他們幾個發(fā)脾氣,真的很少很少。
盧灣聽到腳步聲消失后才扔掉手里吃了一半的香蕉,抽出濕巾擦了擦手起身走到許姨身邊。
“許姨您剛剛也看見了,他當時就是忽然出現(xiàn)在民政局的,我和井白差一點就下證了!”
“結果呢?結果他一聲不吭就把我的登記申請表給撕了,證件也都沒收了,問他理由他也不說清楚,你就說生不生氣吧?他未免也太過霸道太過獨斷了吧?”
許姨聽的連連點頭,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沒事,放心,許姨一定給你問清楚,不過你這肚子算起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吧?”
盧灣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呀,一個多月了,馬上就要兩個月了!”
說著她挽起許姨的手臂說道:“許姨,再過一兩個月我該顯懷了,我著急啊,您可得幫幫我啊!”
“他想讓我回來這邊養(yǎng)胎我都可以,但能不能先讓我和井白把結婚證領了啊?我可不想真的被扣一個私生活混亂,年紀輕輕就未婚生子的帽子啊!”
確實是不好聽,許姨點點頭,安撫她道。
“放心放心,晚上許姨找機會好好跟他聊一聊,別著急啊,你現(xiàn)在是孕婦,得保持心情愉快。”
盧灣撇了撇嘴,“我倒是也想保持心情舒暢,但我現(xiàn)在看到他就郁悶!”
“來來來,先吃飯,吃完飯我去找他聊聊。”
“嗚嗚嗚,許姨,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好好吃飯吧先。”
“得咧!”
盧灣胃口不錯,吃了不少,覺得撐了就到院子里散步,轉圈圈。
許姨收拾完碗筷后才上了樓。
沒去盧景山的房間,而是去了他的書房,敲門之后推門進去。
“景山,許姨想和你好好聊聊。”
盧景山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過來。
然后起身走到沙發(fā)坐下,“如果是她和那個男人結婚的事,您就別開口了,我不會同意。”
許姨皺了皺眉,不解的看著他道:“那你總得給許姨一個理由吧?”
盧景山沒說話,選擇沉默不語。
許姨搖了搖頭嘆息道:“灣灣今年才多大,你是想讓她名聲盡毀啊?這說出去總歸是不好聽啊,人家井家愿意負責,我真是搞不明白你為什么從中阻攔!”
“再過兩月灣灣肚子就該顯懷了,你說你都能為了楊淼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給她盧太太的身份,怎么到了灣灣這你就反過來了?”
說著,許姨一本正經且神情嚴肅的看著他。
“你必須說出一個理由。”
盧景山這才抬眸看向許姨,“您真的想要一個理由?”
“當然,但不準拿剛剛那套說辭糊弄我,你說說還有沒有其他別的理由。”
“有。”
“你說。”
“因為我不想。”
許姨驟然一頓,唇瓣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什么來,就這么定定的看著他。
盧景山也同樣在看許姨,不過最終還是他先收回了視線,垂下目光盯著茶幾。
“單純的不想讓灣灣嫁給井白。”
許姨卻在沉默了將近兩三分鐘的時間才嚴肅道。
“你是不想讓灣灣嫁給井白,還是不想讓灣灣嫁給別人?”
盧景山似是扯了下唇角,神色莫名,晦暗不清。
“有區(qū)別么?”
聞言許姨臉色驀然一變,用力拍了拍茶幾,語氣嚴厲。
“盧景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么?”
盧景山沒說話,就只是一言不發(fā)的坐著。
許姨卻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她雙手交叉緊握,身體左右晃了晃后才低頭看他。
“灣灣之前對你什么心思你早就知道,可你不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么?”
許姨攤開雙手,隨后又合掌用力拍了拍。
“可你不是接受不了你們之間的關系發(fā)生改變,一直在視若無睹,裝作不知道么?也一直不停的試圖把人從你身邊推開!”
“現(xiàn)在好了,你身邊也已經有合適的女人了,灣灣也一樣,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已經懷孕了,她只能和井白結婚,你這么攔著叫什么事?”
“你不要到了這一步再和我說,你后悔了!”
盧景山眸色沉晦,他拿起茶幾上的煙盒跟打火機。
‘咔噠’一聲,他將煙點燃,身體靠向了身后的沙發(fā)上,雙腿隨意岔開,一只手夾著細長的香煙,另一只手轉玩著打火機。
在許姨肅穆的注視下深吸了一口煙,明暗交錯,就像他此刻的眼眸,晦暗不明。
他輕吐出的煙霧徐徐繚繞,模糊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雙深沉無底的眼眸,閃著暗芒。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