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政卻扭過她的下顎,低聲問道:“這么喜歡惹怒她?”
喬雅思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直接拍開了他的手背,蹙眉道。
“你還沒到四十耳朵就已經(jīng)不好使了么?”
周政被她諷刺年紀也同樣波瀾不驚,只是沉聲道:“你這么做會得到什么?”
喬雅思稍稍平起眉心,仰頭看著他只說了一個字。
“爽?!?/p>
她人爽,心情爽,精神更爽!
周政的目光卻從她的眉眼移動到她的臉頰,“可我只看到你挨了打,受了傷。”
喬雅思有瞬間的無語,隨后她雙手背在身后,踮起腳尖湊近他。
“怎么了?難道你心疼了?”
周政靜看她幾秒,拿起她的手,將藥膏放在她手心。
“明早記得擦藥?!?/p>
喬雅思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藥膏眨了眨眼,“干嘛,你這是在趕我走么?”
周政淡淡掃了一眼她此刻的樣子,低沉開口。
“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適合在我房間久待?”
喬雅思眨著雙眼配合的搖了搖頭,“確實不適合。”
但她隨后又說道:“所以我打算只待一會,沒打算久待。”
說完她就又坐回了床上,她身上的浴巾倒不用擔(dān)心會隨時崩掉。
因為是帶固定的松緊帶,不然她也不會繼續(xù)賴下去。
周政見她打算賴著不走也不再開口趕她,而是轉(zhuǎn)身進了浴室,拿了一件干凈的浴袍扔給她。
“穿好?!?/p>
喬雅思拿起手中寬大的黑色浴袍嫌棄的皺了皺眉,抬眸看向他。
她這個浴巾哪有問題了?
這么漂亮的浴巾!
就當(dāng)她穿的是抹胸小裙子不行么?
她里面又不是真空的,至少下面是穿了的。
是她的習(xí)慣,從浴室出來前就會換新的。
畢竟她又不是變態(tài),沒有裸著的習(xí)慣。
上面那就是真的沒穿了。
畢竟她睡覺也是不穿的,在國外,大街上不穿Bra的人太多了。
因為容忍性,開放性都很大。
就在她想要開口拒絕時,周政便淡淡道:“不穿就回你自己房間。”
喬雅思:“……”
她一邊撇嘴一邊老老實實的穿上披上浴袍,邊嘟囔道。
“你這句話今晚也說的太多了吧?你自己不嫌煩???”
聽著她的碎碎念,周政也只是垂眸看她一眼,鬧了這么一會,他身上的水珠還有潮濕的頭發(fā)都快干了。
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坐下,簡單操作了一下電腦。
電腦里面就傳出當(dāng)日最新外交部的發(fā)言。
喬雅思聽到聲音也抬頭看了過去,見他盯著電腦,聽著那些政事她也沒有興趣。
畢竟她很少關(guān)注這些事情。
于是她整個人就開始有些無聊了起來。
她也不是非要賴在這不走,但是……
她掃了一眼房門,她篤定喬鶯就在門外等著她。
看她什么時候才會從房間出來。
至于她出來后她還會不會再找她的麻煩,她想應(yīng)該不會。
她最多只是想要親眼盯著她從這間臥室離開。
可喬雅思偏偏不想如她所愿,以至于周政在工作她在無聊出神。
聽著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提問和回答,她看著沙發(fā)上的男人,思緒卻不由的游走到了很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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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雅思,聽說你媽媽車禍去世了?”
“哎呦,那喬同學(xué)以后豈不是成了無父無母的可憐蟲???”
“就是啊,你說你以前頂多就是個沒爹的孩子,現(xiàn)在倒好了,媽也沒了,你說你是不是可憐蟲?”
當(dāng)時的喬雅思因為母親的驟然離世的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就算她是被喬茵一手教養(yǎng)長大,一定程度上是遺傳了她的各個脾性。
但遇見母親離世這種沖擊,她很難做到一如既往的平靜,不在乎。
她憋了好多年的火似乎被她們這群人給點燃了。
她看著那些找她麻煩的女同學(xué)冷聲諷刺反駁道。
“是么,我怎么覺得是你們太飄了?”
“你說什么?”其中一人惱怒道。
“我說,什么時候喬家小姐在你們眼里倒成了可憐中一般的存在?”
“哈哈哈,什么喬家大小姐?”
“就是,你好大的臉,圈子里誰不知道喬家根本就不待見你,要不是因為你母親是喬家唯一的真千金,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啊?”
“沒錯,你喬雅思雖然是姓喬,但你就是個父不詳?shù)囊胺N,是你媽私生活不檢點才會有的存在!”
“就是,要我說,你媽就是因為你才名聲盡毀,你才是罪魁禍首,你才是最晦氣的!”
可當(dāng)時喬老太太提出讓她搬回喬家住,喬老爺子也并沒有意見。
畢竟女兒的離世一定程度上的確給他們造成了心理上的影響。
就算再不待見,再不喜,那也是她們的親生骨肉。
所以葬禮辦的很熱鬧。
是她自己拒絕了搬回喬家的提議。
她不想搬回去,因為那不是她的家。
所以這些人在觀望了一段時間后,發(fā)現(xiàn)她和喬家并沒有密切的往來后,這才敢明目張膽的找她麻煩。
“我再說最后一遍,滾開!”可當(dāng)時她還是不想和她們繼續(xù)對峙下去,她覺得沒有任何意義。
就在她想要從她們幾人中間穿過去的時候,忽然有人抬手用力推了她一下。
將她整個人都推到了墻上,撞到了肩膀和手臂。
許是磕到了筋脈上,右手臂針扎似的麻脹。
“走什么呀?你以為以后還有人護著你啊,沒了你媽,你算個什么東西?以為我們還會怕你不成?”
“就是!喬家可不會替你出口,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喬家會不會替她出頭她不知道,但她卻從未想過麻煩喬家的任何人。
這是她母親從小就灌輸給她的思想。
“我說讓你們滾開,好狗不擋道沒聽過么?”
幾人聽了她的話頓時惱羞成怒,竟然開始和她推搡起來。
“你罵誰是狗?我們今天非得給你長點教訓(xùn)不可,否則你還以為你真是什么名媛千金!”
“呸,不過是你媽不自愛,自甘墮落生出來的一個野種,你也……”
聽到最后一句話時,她真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
所以一把扯出那口出狂言人的頭發(fā),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啊,你敢打我,快點幫忙啊,還愣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