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辦好手續把許靜萱送去了機場,為了防止她中途逃跑,還專門派了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鏢跟她一起上飛機。
飛機上,許靜萱目光陰沉,心里恨透了阮初棠。
阮初棠,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沒有你,哥哥總有一天會回頭看我,他會被我感動,會跟我在一起。
都是你,是你搶走了他!
你想跟他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如愿以償的。
許靜萱忽然想到一個人。
那個人就在美國,或許他可以幫她。
……
勝科律師事務所。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主管楊曉靜走到阮初棠辦公桌前,給了她一份資料。
“小阮啊,按照律所慣例,本來談案子這個事兒是業務部的活兒,但是你也知道,做律師是需要談判能力的,很多時候能自己談案子最好,我這兒有個案子需要你去談一下。”
初棠拿起那份資料看了看。
楊曉靜道:“這個案子你要是談下來了,我按照業務部提成的標準,給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可以跟后續的律師費提成疊加。”
初棠倒不是很看重提成。
她看重的是去談案子可以鍛煉自己的談判能力。
以前在海城那邊的律所,也是業務部的人談了案子交給他們律師來做,在海城她也沒有什么人脈資源,所以她幾乎沒有機會自己出去談案子。
初棠接下了這個活兒,抬頭對楊曉靜說:“好的楊主管。”
楊曉靜安撫似的拍了拍初棠的肩膀,“一會兒七點鐘,星源會所,我讓孔維杰跟你一起去,辛苦你加班。”
初棠點點頭,“好,沒問題。”
……
下午六點半。
初棠主動去孔維杰的工位上找他,“孔律,我們一會兒怎么過去?”
孔維杰看她的目光很奇怪,似乎透著幾分鄙夷,“把你男朋友的勞斯萊斯庫里南開過去充門面啊。”
那天去醫院探望同事,陳洋陽和孔維杰看見初棠從庫里南上下來,當時孔維杰還問了她。
初棠聞言皺了皺眉,“現在讓他開過來也來不及了,那我自己打車過去吧。”
她自己也有車,但是昨天開回阮家別墅了,回公寓是江時序送她的,她的車還沒開過來。
況且楊曉靜是要下班了才跟她說要讓她出去談案子的,這會兒再把車開過來也來不及了。
孔維杰陰陽怪氣道:“喲,舍不得啊?也是,像咱們這種普通打工人,哪有資格坐上你金主的庫里南啊,還打車過去,你是看不起我的保時捷Macan嗎?也是,哪兒能跟庫里南比啊。”
初棠擰眉看他,語氣不悅,“你在說什么瘋話?你對我很有意見嗎?一口一個‘金主’,你什么意思?”
孔維杰笑笑,“哎喲阮律你可別誤會,我沒什么意思,就是夸你命好呢,能傍上開庫里南的大哥,我羨慕著呢。”
初棠沒好氣道:“我沒得罪你吧?陰陽怪氣的干什么?買庫里南花你錢了?”
孔維杰冷哼,“我哪兒有那個錢啊。”
初棠毫不客氣地回懟:“沒見過你這么嘴碎的,與其在這兒眼紅,不如自己努力奮斗,酸什么呢?”
這個“眼紅”可算是說到孔維杰的痛處了,男人被刺激到,臉色一沉,出言不遜道:“是啊是啊,我就是眼紅,我恨我自己不是女的,不像你兩腿一張就可以勾引男人。”
初棠氣得臉色發青,咬牙道:“你也是個律師,你知道造謠誹謗是犯法的,最好嘴巴放干凈點,不然別怪我不顧及同事情誼將你送進去!”
孔維杰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言辭過激了,他翻了個白眼沒再說什么,提起公文包自己走了。
初棠平復好情緒,自己打了輛車。
星源會所離律所不遠,十分鐘車程。
初棠推開包廂門進去的時候,孔維杰正在跟兩位客戶喝酒。
兩位客戶都是公司的老總,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人懷里摟著個濃妝艷抹的陪酒姑娘。
初棠一進來,包廂里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
兩個老男人看見如此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瞬間眼睛一亮。
一個微胖的老總色瞇瞇地盯著阮初棠看,“這位是?”
孔維杰悄悄對阮初棠翻了個白眼,目光不屑。
初棠拿出合同放在酒桌上,微微笑著說:“趙總,劉總,我是勝科律師事務所的阮律師,來這兒是跟您談簽約的。”
初棠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趙總,貴公司跟上一家律所的法律顧問合同要到期了吧?您可以考慮一下與我們律所簽法律顧問合同,我們勝科是江城第一律所,所里民商事、刑事、知產、行政類的律師都是業界聞名的。”
“另外,聽說劉總公司有一起商標侵權糾紛,我們律所的知產律師辦理了上千個商標侵權的案子了,您選擇我們律所不會錯的。”
趙總拿起初棠遞過去的法律顧問合同隨意翻了兩頁就丟到一邊。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初棠,笑得人心里發毛,“法律顧問嘛,好說好說,阮律師先陪我喝幾杯,我高興了什么都好說。”
另外一個劉總也色瞇瞇地看著阮初棠,眼神淫蕩,“阮律師年輕漂亮,只做個律師實在是可惜了,要不考慮一下跟了我,你以后不用再這么辛苦出來談案子了,我每個月給你十萬,怎么說?”
初棠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好意思劉總,我是來談案子的,不是來賣身的。”
“我懂我懂。”劉總依舊笑瞇瞇的,“現在的小姑娘都是有脾氣的,也不用你現在就答應我。”
劉總從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阮初棠,“這是我的名片,什么時候想通了不想努力了隨時打電話給我。”
初棠坐著沒接,“劉總,您要是同意跟我們律所簽合同,現場把字簽了,我可以接下這張名片后續跟您聯系,要是為別的,那就算了。”
劉總聞言瞬間收起臉上的笑,不屑道:“小妹妹,你這么不給哥哥面子啊?”
孔維杰輕佻地笑笑,語氣嘲諷道:“裝什么清純白蓮花。”
趙總笑呵呵的出來打圓場,“哎呀妹妹,你別這么一根筋嘛,來,先把這杯酒喝了,我們再談簽合同的事兒。”
老男人遞過來一杯酒,目光熱切得有些變態。
初棠直覺那杯酒有問題。
有了被人下藥的經歷,初棠現在不敢隨便喝別人給的東西。
她搖搖頭道:“不好意思趙總,我不會喝酒。”
趙總也不惱,他笑得奸邪,慢悠悠地放下那杯酒,起身走向阮初棠。
“阮律師真是清高啊。”
忽然。
老男人抬手抓住了初棠的手腕,“性子這么烈,一點兒也不懂談業務的潛規則啊,今天讓哥哥好好教教你!”
說著,滿身煙酒氣臭烘烘的猥瑣油膩老男人就朝著初棠撲過去。
初棠驀地起身一個擒拿將老男人雙手反剪在后。
男人吃痛,臉上笑意全無,咬牙切齒道:“他媽的臭娘們兒!你敢跟老子動手?”
劉總見此情景臉色驟變,罵罵咧咧地起身要去幫忙,“咱們一起上!”
初棠給了他們一人一腳,直擊要害,兩個老男人分神的瞬間,初棠拔腿就跑。
一個老男人暴跳如雷,兇神惡煞地大喊著:“草!敢踢老子!給老子追,今晚老子要干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們兒!”
孔維杰率先追出去。
兩個老男人隨即也追了上去。
初棠跑出包廂,連電梯都等不了了,直接往樓下沖。
她穿著高跟鞋,跑起來不太方便,剛到一樓出了樓道就撞上一人。
初棠落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被男人身上清冽的木質香縈繞著。
她猝然抬頭,對上江時序擔憂的眼。
江時序抱著她,“棠棠,發生什么事了?怎么跑得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