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寒梟的突然出現,讓姜明月站在一旁,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什么。
戰寒梟偏頭看她道:“男人該處理的事情,你一個女人站在這里干什么?
回去。”
命令式的語氣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是來幫我的?”
“想得美,路過?!?/p>
姜文凱也有些搞不懂,芝麻大點的事兒,戰大少爺怎么還親自來了?
姜文凱干咳一聲道:“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
姜明月總覺得這事兒戰寒梟一插手,事情的嚴重性會升級。
她看文濤還在讀初中,進家門時順便拉上姜文濤。
這兩人一離開,戰寒梟一腳踹倒溫大壯,穿著皮鞋的四三碼踩在溫大壯臉上碾壓,砂石子的摩擦下,溫大壯慘叫連連。
“哪里來的廢物,一肚子壞水,你也不看看這地兒誰罩著。”
戰寒梟的眸子落在一旁散發著惡臭的麻袋上。
這么惡心的招都能想得出來,一次要是治不住,誰知道下次還會做出什么惡心事來。
想到這里,戰寒梟給范小軍使了個眼色,范小軍直接將一布兜紅艷艷的辣椒丟在三人面前。
“給你們兩個選擇,吃你們帶來的這玩意兒,還是吃辣椒?”
不是會拉嗎,那就讓你們好好拉。
溫大壯一看,菊花瞬間夾緊。
狗屎他肯定是吃不下的,但這么多辣椒,要是吃完菊花怕都廢了。
其他兩個被戰寒梟周身的冷氣完全嚇到了。
“爺,幾位爺,都是他的錯,是他叫我們來的,只要你肯放過我們,我們以后一定不會來鬧事的?!?/p>
戰寒梟眼皮都沒掀一下。
他只是懶懶道:“先裝進麻袋,吊起來打一頓,塞進他們準備的麻袋里。”
這兩人一聽,都快嚇尿了。
兩人趕緊跪著磕頭求饒。
“錯了錯了,我們錯了,我們吃?!?/p>
范小軍一手拿著門栓,給他們解開袋子,看著這兩人為難地吃著辣椒。
戰寒梟盯著溫大壯的眸子冷冰冰的,溫大壯后背發涼。
姜明月這個賤人,這是打哪兒找了這么個男人來幫她撐腰。
這男人散發的氣場實在太強大,看樣子,今晚上他要是不吃這辣椒,就真的得吃這些狗屎。
溫大壯額頭是豆粒大的汗珠,幾個人的手都沒洗,這會兒抓住辣椒一個勁兒往嘴巴里塞。
吃要吃得慢,范小軍就給他們一腳。
姜文凱看得菊花都一緊。
這小子,還是跟當年一樣,腦子里什么想法都有。
他說已經報警了,公安來之前要是對他們幾個動手,只會覺得他們幾個打架鬧事。
但用這種方式懲罰他們,就算公安來了,也拿他們沒辦法。
三個大男人辣得臉紅脖子粗,戰寒梟一手插兜,懶洋洋靠在黑漆漆巷子里的墻上。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單腳撐在墻上。
范小軍看他們吃得慢,就在他們后腰窩一腳。
姜文凱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覺得自己像個無事人。
姜明月實在睡不著,偷偷趴在自家門口一看,那幾個人還跪在巷子口。
戰寒梟耳聰目明,聽見木門發出的輕微聲音,眼角的目光微動,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咔嗒在黑夜中點燃。
還有以為他已經走了,沒想到他還在。
姜明月松了口氣,一直在門口站著偷看。
幾斤辣椒快吃完時,公安來了。
范小軍和姜文凱兩人跟著去錄口供。
等巷子口沒有半點聲音,姜明月這才出來巷子口,看到架子車和桌子都安然無恙,她長長松了口氣。
大哥沒出手之前,她其實腦子有些亂,總覺得這事很難辦,甚至都想好了要跟他們拼命。
但今晚上出來一看,身邊有人罩著自己,這種感覺輕松又幸福。
她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
只要這個攤位保住了,她就不愁日子不好過。
她剛要起身,耳邊傳來戰寒梟的聲音。
“膽子不小啊?!?/p>
她被嚇一跳,從椅子上幾乎是跳起來。
她仔細一看,戰寒梟還靠在墻上,半點呼吸聲都沒,跟鬼一樣。
“你什么時候在這里的?你不是走了嗎?”
“我一直站在這里?!?/p>
她抬手緩緩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臟。
姜明月不知道該說什么,今晚上的事情,說起來還得感謝他。
她干咳兩聲,打破沉寂。
“今晚上的事情,太感謝你了。”
“別光嘴上說說,要怎么謝?”
這話一說出口,姜明月有些尷尬。
這是個大忙,她幫了自己得罪了溫大壯,指不定溫大壯以后要怎么報復他呢。
不過,戰寒梟給人的感覺不一般,溫大壯他應該是能解決的。
自打跟駱明忠結婚后,姜明月其實跟異性很少接觸,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溝通。
她故作鎮定,輕輕一笑。
“你幫了我這么大個忙,等我忙完這幾天我請你吃飯?!?/p>
“吃飯?
你女兒把我褲子弄臟了,你當媽的不知道洗洗?
今晚上這事兒,怎么都得請我吃三頓飯吧?!?/p>
姜明月:……
這不是坑人嗎?
白天她可是有提醒的,是他說要認小雪為干女兒,這么快就反悔了?
“不是你說的嗎,小雪是你干女兒,你干女兒弄的又不是我弄的,你自己洗?!?/p>
“沒良心?!?/p>
姜明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了想還是說道:“行吧,你明天讓小軍把褲子拿給我,我幫你洗。”
“周末我有幾個朋友要來家里,你過來做飯時候再洗吧?!?/p>
周末?
為什么要讓她做飯?
看姜明月一臉疑惑,他又道:“你不是要請我吃飯,難不成每次都讓我來你家里吃?
我要是再來,你們巷子里的人恐怕都以為我是你相好的?!?/p>
黑漆漆的巷子里,姜明月一聽這話,臉頰瞬間滾燙。
寡婦門前是非多,現在左鄰右舍都還不知道她離婚的事兒,這事兒要是被別人知道,恐怕一出門就對她指指點點。
仔細想想,戰寒梟的顧慮是對的。
“行吧,到時候我來幫忙。”
誰讓她欠他的。
她這個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欠人人情。
暗處,戰寒梟唇角勾了下,叼著煙瀟灑轉身離開。
姜明月的目光跟著她的背影飄遠。
這人,總給人一種身上藏著很多秘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