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走了,易安安也就上前,瞧著占南徽低聲問道:“你如何了,沒受傷吧?”
占南徽搖搖頭。
“就算你考上大學,要去上學,也要經過村里,你現在還是先忍耐一下,不要太過得罪村長的好。”易安安低聲說道。
這個年代的錄取通知書都是送到公社去的,然后再送去村里,如果太得罪嚴村長,萬一錄取通知書出問題,占南徽會很吃虧。
占南徽低聲說道:“嚴大寶有把柄在我手上,嚴村長不敢將我如何的!”
易安安一愣,“把柄?”
“去年鎮子里來放電影,你可還記得?”占南徽問道。
易安安當然記得,因為那是村里第一次放電影,十里八村都來看,她也早早去占位子,可是電影沒放成,因為電影機子不見了!
這也算是個大案,當時鎮子里公安都來了,但是因為當晚人是在是太多了,幾百人,附近十幾個村子的都有,根本就沒法查。
這案子后來就不了了之了,因為這件事情,嚴家村丟了模范村的稱號。
“這件事情與嚴大寶有關系?”易安安問道。
占南徽點點頭:“當時我親眼看到他將電影放映機偷走,只不過我不愿意多管閑事而已!”
易安安瞧著他,既然他知道這么多,為什么不趁機要挾嚴村長,讓嚴村長給他安排個好活計,吃住在那個豬棚里,多遭罪啊!
“以后他們嚴家若是敢欺負你,你就將這件事情揭發到治安大隊去!”占南徽說道。
易安安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占南徽是在做好他離開的準備,給她鋪路,怕嚴大寶欺負她?
雖然占南徽是好心,但是易安安總覺著心里不舒服。
這志愿都沒有填報呢,占南徽怎么就這么確定能考上?
如果報的是首都大學,不一定能考上吧?
現在易安安突然很矛盾,希望占南徽考上,又有點希望他繼續留下。
“你要報首都大學?”易安安終于忍不住問道。
站看了易安安一眼:“那個陸長風跟你說的?”
易安安點頭:“首都大學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學,你真的有把握嗎?我覺著現在你當務之急是離開嚴家村,不如報一個把握大的學校。”
“比如嚴城師范?”占南徽問道。
易安安想了想:“你性格冷漠,不適合當老師,我覺著你可以報一下公安學校,身體這方面應該問題不大。”
聽到易安安的話,占南徽冒出來的火氣慢慢地壓下去,畢竟在易安安的心中,他很強……
而且,易安安沒有聽陸長風的話,讓他報什么師范。
“就是不知道政審能不能過!”易安安又嘟囔了一句,“這個年代考公安,需要政審嗎?”
占南徽的眼神軟和了許多,“我不會報首都大學,但是也不會報什么公安大學,你讓我再好好想想吧!”
易安安點點頭。
天色不早了,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回家去。
晚上,占南徽終于不用讀書了,他圍著籬笆走了一圈,又拿出尺子來丈量,似乎在計算著什么。
“干什么?”易安安燒了水,洗了個澡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道。
“明天我讓村里的泥瓦匠來一下,將窩棚翻新一下,再砌一個院墻,越高越好。”占南徽說道。
“不用麻煩了!”易安安說道,“等你考上大學之后,我就去城里住,那邊的房子,可以住到明年,到時候我再想法子。”
等到七八年,改革的春風就來了,說不定就能買套房子,到時候離著這個嚴家村,越遠越好。
但是前世傷害她的人,她還是有仇必報的,但是要慢慢來,讓他們那些人全都生不如死!
“那房子是人家的,人家讓你搬走就搬走,還是老家有一個宅子安心一點。”占南徽低聲說道。
易安安笑笑,也就不管他,進屋去擦頭發。
占南徽算了一會兒,也就進屋來,正好看到易安安坐在爐子邊,低垂著腦袋梳頭發。
易安安的頭發又黑又密,不容易干,易安安為了讓頭發快一點干,就盡量貼近爐子,但是這樣一來,就將身子伏下很低,領口下,露出一片若隱若現的白膩的肌膚來。
占南徽想看,又不敢看,一時之間進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幫我擦擦后面的頭發吧!”易安安看到占南徽進來,將手里的布巾舉起來。
她一只手要攔住前面的頭發,防止頭發掉進爐子里,一只手在后面擦頭發,不是很方便。
占南徽只得上前,接過易安安手里的布巾來,走到易安安的身后去,望著女人歪倒在一旁的頭發,猶豫了一下。
頭發歪在一旁,露出一邊白皙的脖頸來,他要擦頭發,就要將女人后面的頭發攏起來,少不得要觸碰女人后背的肌膚……
或許是剛才進來那一片白膩,讓占南徽總覺著心神不寧,身體發熱。
他就中午喝了一杯酒,不能都過了一下午,這酒勁才上來吧?
“快點啊!”易安安趴著累了,忍不住喊道。
占南徽只得趕緊伸出手來,抓住了一把女人上面的頭發,然后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擦起來。
一點一點,占南徽擦得很仔細,他有些粗糙的手指穿過女人黝黑細細的發絲,那一絲絲的頭發,觸碰著他的手指,也觸碰著他的心。
原來女人的頭發,竟然這么柔軟……
上面頭發擦得差不多了,終于輪到了最底下的頭發。
占南徽就算是再小心,還是觸碰到了女人的肌膚。
女人的肌膚剛洗完,還帶著膩膩的水汽,那細膩的觸感讓占南徽的心輕輕地哆嗦了一下。
占南徽低下頭,在燭光中,那肌膚格外的細膩,粉粉的白白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占南徽正想著,突然,易安安一下子就從坐著的板凳上站起來,一下子就撲在了占南徽的懷中。
占南徽還抓著女人的頭發呢,女人突然轉身,他有些慌張,一下子伸手攙扶住女人,卻突然覺著手感十分柔軟……
占南徽低眸,望著女人漲紅的臉。
易安安趕緊閃避來,扯了胸前的衣服,但是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兩只紅通通的眼睛,還是低聲喊道:“外面好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