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號中樞的銀灰色艙壁冰冷依舊，巨大的星海投影在虛空中緩緩旋轉，映照著顧衡略顯茫然的臉。
他看著科技文明疆域內那標志性的、布滿銀色“安全區”蛋殼和無數戰艦的深邃虛空，天啟號此刻正在遠離科技文明的紀元圣地。
“夕瞳，你沒事吧？”
系統給他留了個聯系的方式，叫什么心靈光腦刻印的，已經植入到他的腦子里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有些突兀，顯然反常，顧衡也有些擔心，也是立刻就嘗試聯系顧夕瞳，以期能得到回應。
“我沒事，只是你得去做你該做的了。”
顧夕瞳的回復也很快，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漠然，但顧衡覺得剛才她還是蠻擬人的，只是現在看不到她，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
而且，顧衡也覺得不對。
剛才肯定是有發生了什么，只是他自己沒感覺到而已，系統不會做反常之舉，哪怕她現在是“神明”也改變不了這點，只是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她不說，顧衡自然是不清楚的。
但或許，真的沒事？
顧衡沒想太多，既然系統都說沒事了，他也沒必要瞎操心，論需要操心的事，他身上可是壓了一堆！
“夕瞳，我要去見我徒弟了，還有什么要提點我的嗎？”
一想到要再見小丫頭，顧衡心里也是有幾分悵然。
“去吧，她們對你而言也很重要。”
顧夕瞳說道：“還有，你一直都是修煉者，所以科技文明的技術對你來說并不是完全適用的……”
“以及，接下來我要將精力用在更關鍵的地方，若無必要，就盡量減少聯系。”
聞言，顧衡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你忙你的吧。”
他選擇主動斷開了連接，雖然還是很舍不得跟顧夕瞳分隔兩地，但木已成舟，最好還是看開些，他也總不能離了她就啥都干不成，那豈不是廢人？
自己可是堂堂的紀元大敵呢！
這個名號可不能被他親手辱沒了，就算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但他曾經就是強者，如此強者就該有傲骨啊！
他現在跟顧夕瞳不再是系統和宿主的關系了，而是并肩扶持的盟友。
既然如此，顧衡覺得自己最好是把分內之事全都好好地做好，不然自己這個盟友著實有點沒用。
“算了，該出發了，”
顧夕瞳給他的離別禮物光腦刻印，還有其他用處，顧衡也打算現在就試試。
顧衡稍微一運轉思緒，視界便仿佛茅塞頓開，他抬眸看去，只見得一切似乎都被有序地分析了出來，天啟號也已經被他完全掌控，這艘巨艦的一切都落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只需念動，便可讓整艘戰艦都徹底“活”過來！
這光腦刻印還真是方便，一個念頭就能操控戰艦，以后他也不用在天啟號里呆著也能操控，說不定還能有奇效……
但這估計要等以后再說了。
還是先趕路吧。
“主人。”
耳邊傳來聲音，顧衡默默看向旁邊一臉茫然的小白。
突然，他靈機一動。
這光腦刻印，說不定可以探查出對方的實力如何。
但顧衡立刻就失望了，光腦似乎并不帶有幫助探查實力的作用，亦或者就是顧夕瞳所說的那樣，他是修煉者，所以光腦刻印的功能受限了。
誰知道呢。
“怎么了？”
“我們不是要去科技之巔的嗎，怎么突然又回到這里了？”
小白撓了撓頭，貼在他身邊的月姿也是懵懂得緊，看得顧衡一愣愣的，但他也是想起來了，剛才在科技之巔時，他還真就沒注意到這倆公母龍的情況！
沒辦法，系統就是紀元神明這種事，對他的沖擊力還是有點大，更別提之后他從顧夕瞳那聽了太多重量級的往事，腦子無比混亂，一時間也是忘了小白，以及黏著小白的戀愛腦母龍。
但小白和月姿，似乎都不知道科技之巔里發生的大事……
是根本沒跟著他進入科技之巔，還是他們腦海里的記憶被抹掉了？
現在顧衡知道所謂的“記憶”到底是啥貨色了，說白了只要實力足夠，想要篡改記憶也是輕而易舉。
恐怕這兩條龍的記憶，被篡改了。
至于怎么改的，顧衡沒法知道，或許科技之巔那個地方就有這種防御機制吧。
那么。
零呢……
顧衡默默看向一旁的零，他一言不發，眼神空洞。
“咳，科技文明這邊，暫時沒我們的事了。”
他收回視線，緩緩道，“我們現在就啟程趕往仙道文明，我想去見伊瑤那個丫頭了。”
他念頭一動，天啟號就開始全速朝著仙道文明的疆域前進，他也不懂在諸天星海上如何分辨方位，但每個文明似乎都有著相當顯眼的標志，倒也不太可能迷路。
聞言。
小白雖然還是茫然，但主人已經發話，他也不做糾結。
雖然有股說不出的異樣感。
月姿緊緊摟著小白的臂膀，眼中有著一絲期待，反正她也是一頭霧水，但只要能離開這個充滿冰冷機械和敵意的地方，總是好的。
科技文明絕對不適合龍族久留。
“小白啊，我問你個事。”
趕路途中，顧衡主動把小白拉到一邊，低聲問道。
“什么事？”
“你說你在龍族文明修煉挺久的了，現在也算是有一定的實力，可以獨當一面了對吧？”
他這么一問，直接給小白問得臉色尷尬起來。
主人能關心他的修行成果，這很好，小白很開心的，只是顧衡這話說得有點太讓他不敢回答。
在諸天萬界，有一定實力，然后還能獨當一面，這……
能符合這種贊譽的，怎么著也得是個成就“諸界唯一”的概念境預備役吧！
他何德何能，飛升不過十數年，勉強步入造化境而已。
“恕我無能，修煉十數載，如今也只是剛剛跨過造化境的門檻，恐怕是給主人丟臉了。”
小白不打誑語。
而顧衡則是點了點頭。
“造化境是吧，我懂了。”
“是這樣，我想知道我現在是個什么實力，反正去仙道文明的路途也花時間，既然如此，你來跟我練練吧！”
說完。
顧衡就擺開了架勢。
小白雙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