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對那禁衛司可是知道得不少。
禁衛司在中州皇朝，那可是無論哪個世家門派，宗族商賈，見到了都要乖乖讓道，免得惹來麻煩的鐵血鷹犬！
而且還不止于此。
這禁衛司出了中州皇朝，去到其他地方，那些外頭的勢力，都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外頭那些個勢力，如今也是厲害得緊。
自打小玄天界跟玄天界接軌，魔界又開始入侵以后，這方世界的修煉者們似乎都進入了一個連續爆發的階段，而最先有“爆發”的，都是那些老牌勢力。
例如西域的萬劍仙宗，宗主，失蹤歸來的大長老和那位突然聲名鵲起的首席弟子，接連成仙，而且實力一路直上！
如今的萬劍仙宗，比起以前，甚至還變得低調不少，可實力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東疆聯盟里，現在執掌大權的，也是那個千音谷谷主，同樣年輕，但一手琴技和道行也強得離譜，也成了仙！
妖域那頭更不用說了，新的萬妖皇比老的萬妖皇牛逼得多得多！
而且也不止這些勢力。
似乎在某個瞬間，玄天界的“仙途”又重新被修好了！大家又可以重新登仙，以前數量不過十指數的修煉者，數量突然間就井噴式增長。
但饒是如此，中州皇朝下轄的禁衛司若是有要事去外頭辦，沒有誰會不給面子。
連妖族都給面子的。
雖然絕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而來，“妖族都給禁衛司面子”這種話可能太夸張，可店小二也是親眼見過禁衛司之人的。
那些家伙身上的威風，絕對不假，也絕對撐得起來！
“行了，別緊張兮兮的，就事論事罷了。”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要是想，或許在這中州皇朝，我同樣也能有一席之地！”
顧衡看那店小二突然間如臨大敵的模樣，只是蠻無所謂地撇了撇嘴。
那司務大人都位列都城強者內的第五名，他比司務更厲害，所以不那么嚴格地來說，在中州皇朝，的確是個強者，是個大人物了呀！
雖然，自己這個大人物，目前還不為人所知。
而且太過家里蹲了，有點缺失強者風范……
“客官老爺，雖然你出了錢，但有些話也不要怪小廝我不信。”
店小二臉上直接寫滿了“不信”兩個字。
吹牛不能太過火。
這種酒樓，哪里可能接待到那種比禁衛司司務還牛的強者？
“你信不信無所謂，心里有數就是。”
顧衡也懶得解釋那么多，反正他心里有數，司務大人水平肯定是不如他的。
別人信不信的吧，沒太大影響。
“算了，喝茶喝得也夠久了，我還有事，就不留在這里占著位了。”
顧衡看了看外頭，天色雖還沒晚，但他估摸著也差不多了。
還沒找到小丫頭，連她的消息都沒有聽到半點，雖然店小二說了不少他沒聽過的新消息，但沒有一樣是他真正想要的。
可惜了。
“客官老爺這喝了幾個時辰的茶，卻不見沾點酒葷，這清心寡欲的，倒是少有啊。”
店小二看著顧衡起身要走，還不忘再道些拍馬屁的話。
不喝酒其實也不少見，他見過大把一落座就開始閉目養神的修煉者，上來招待就說要茶，然后一作就是好幾個時辰，眼睛都沒睜開過的那種。
但這位出手闊綽的客官，絕對值得他多拍幾句馬屁的。
“你們酒樓的酒肯定不如我自己釀造的。”
顧衡嗤笑道。
“這倒是，我家掌柜對酒釀不大懂，但都城之內卻有一個喝酒的好去處，那賣酒的老翁倒是個奇人，每日只賣二十壇，而且還不是誰都能買，客官老爺若是有那興趣，也可以去試試。”
“說不定，您或許會有其他收獲呢。”
這話讓顧衡來了興趣。
“哦，那賣酒的老翁在何處做生意？”
店小二指了路子，聽聞，顧衡也不久留，把自己買的那些書卷都塞進系統背包里。
“客官老爺慢走！”
店小二在后面喊了一聲，顧衡只是擺了擺手，然后繼續閑庭信步地朝著目的地走去。
他一走，店小二便咧開了嘴，樂呵呵地看著自己今天的“收獲”。
滿滿當當。
于是乎，他也沒有注意到，在酒樓的一處角落里，兩道陰影一閃而過，離開了這里。
……
顧衡很快就找到了那間隱藏在巷弄里的酒肆。
之所以找得到，是因為這巷子里很明顯就飄蕩出一股很淡的香味來，顧衡一聞就清楚了。
但是，這種感覺，為什么這么熟悉？
不知怎地，他感覺這股酒香，好像在以前就聞到過，而且還是不算太久之前。
有點模糊的印象。
但有點不同的是，這間巷弄里排著長隊，顧衡本就被這熟悉的味道勾起了興趣，現在更是不得不排了。
而在排隊途中，他還能看到時不時就有人從里面出來。
如果是空著手，那必定愁眉苦臉，咬牙不甘，但有的則是提著一壇酒，滿面笑容，心滿意足！
“有意思。”
顧衡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那隊列便開始變短。
而他還聽到酒肆里傳來了憤怒的聲音，有人再說“我乃侯爺，你這小小賣酒翁，竟敢地如此不給本侯爺面子”云云……
然后他就看到兩個身影從里頭飛出來，在地上擦了老遠。
“呵，仗著威風，結果被收拾了。”
“我可好久沒見過這種景致了。”
顧衡看著那位狼狽起身的“侯爺”，幸災樂禍道。
這不樂呵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在這里排隊消磨的時間。
“可不是么，那位小侯爺雖然自己實力不咋樣，但身邊那個護衛，可也是個偽仙，他老爹可是皇朝四疆王之一呢，鎮守邊陲，很得重用。”
這正有好事者跟顧衡前后搭起話來，也是個嘴巴停不下來的主：“這賣酒翁，實力也是深不可測，難怪敢在都城這種三教九流盡有，處處臥虎藏龍之地賣酒，還敢打個‘只賣有緣人’的招牌，嘖嘖……”
……
在巷弄之外，某處房屋的陰影之中。
兩道身形若隱若現。
“那家伙，怎么來了這里？”
“這不好辦啊，司務大人還特意囑咐過，這賣酒的老翁可萬萬不能惹，他來頭很神秘的！”
兩名負責跟蹤顧衡的禁衛司之人，此時也是眉頭緊蹙。
他們倆被分配了一個很特殊的任務。
由于擅長隱匿蹤跡，所以一直以來，在禁衛司內，他們這類修煉者都負責偵察，以及盯著那些被“標記”的可疑目標。
這本是件很輕松的活計。
例如現在這個家伙，他毫無威脅，也根本察覺不到自己被跟蹤，警惕性也是低的不行。
真不知道這種人為什么哪里有“魔界奸細”的味道。
可一旦這家伙出現在了那間賣酒翁的酒肆門前，這趟跟蹤的活計，那就沒那么容易搞定了。
這賣酒的老翁，很不好惹！
他不知何時來到了都城，但一來就在這都城里開了個小小的酒肆，雖是個賣酒的，可他早就被禁衛司注意到了！
因為這賣酒老翁似乎對除了釀酒之外的事，一律不感興趣。
而且來歷太過神秘，再加上賣個酒水都弄得神神叨叨，還整什么“只賣有緣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高人在選自己的關門弟子呢。
禁衛司曾想探查過。
可那賣酒老翁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禁衛司司務親自前來，結果都沒能討得什么好。
自打那一次以后，禁衛司也再沒敢去過打擾人家的清靜。
雖說禁衛司的職能，是監察皇朝內外，但對那位賣酒老翁，他們還是不敢的，畢竟連司務大人都不敢多招惹的存在……
“這下怎么辦？”
“繼續跟著，司務大人親自下的令，總不能就這么不跟了吧。”
“那位賣酒翁呢？我們可惹不起那樣的人物。”
“……那就去排隊。”
說著，陰影之中，便有兩個人走了出來。
既然不能藏掖，那干脆就一起排隊好了，就當自己是來買酒的。
而且。
那每日只賣二十壇，還只賣有緣人的酒，誰不想嘗嘗看？
據說這賣酒老翁，連當朝女帝都不放在眼里，說什么“若那位女帝與我無緣，我自然也不賣”這種話，如此狂妄的態度，真叫人很想挖他的底！
……
終于輪到了顧衡。
他走進酒肆，就看到了那名賣酒老翁的后背。
他不知在忙活什么，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七壇酒，看起來他今日已經賣出了十三壇，不過顧這時候，那股酒香越來越濃，顧衡也感覺到了，這味道自己絕對聞過！
他快步上前，直接拿了一壇酒，揭開酒塞就猛嗅一大口。
如此動作。
直接把外頭的那些還在排隊的修煉者們都嚇了一跳。
“喂！你這家伙從哪來的，不知道酒老的規矩嗎！酒若是不賣出去，就不能揭塞的！”
“就是，規矩都不懂，還敢來這酒肆買酒？”
“可不是嗎，連規矩都沒有半分半毫，我看這廝是活膩了！”
外頭排隊的修煉者們，都憤怒地指責道。
但也有不少人，都等著看好戲上演，因為上次有人進門就拿酒，直接被老翁的氣勁給掀出店門了！
這酒肆里頭，可有一番規矩！
可他們很快就注意到，那位賣酒翁好像根本不在意的樣子，反而身子骨還在那瞬間凝滯住了。
“老頭，你不在小玄天界繼續賣酒，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啊？”
顧衡放下酒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賣酒翁。
果然是他。
難怪這酒的味道那么熟悉，自己曾經喝過，而且上次喝的時候，還給了一個相當一般般的評價。
這不是自己在小玄天界遇到的那個賣酒老頭嘛！
只見那賣酒翁轉過身來，一張蒼老而漠然的臉龐，在看到顧衡的時候，突然泛起了波瀾。
“……我終于見到你了！”
賣酒翁，或者說酒瓊仙帝的臉上，終于有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那叫做“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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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快就能見到徒弟了，各位徒弟粉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