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符頭看著，有點拿不準。
他是個老漁民，見得多，所以想得也多，猶豫了一下去把吳安喊了起來。
吳安起來，阿青也被吵醒。
看得不嚴處漁船上老頭還在揮舞著旗子，阿青罵了兩聲，說道：“幾個意思啊？”
“讓咱們停船？”
“想干啥？該不會是想搶咱們漁獲吧。”
老符頭沒說話。
阿青這種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了。
在海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現在這些年情況還好了一些，早些年，被扔到海里打窩的人不少。
海里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在海上面其實，也是一樣。
吳安站到了船的最上面，拿著望遠鏡往對方漁船上看。
除了打旗的老頭以外，只有兩個人個子不高，一胖一瘦，看著也不像是窮兇極惡的樣子。
自己拿到1號回家，船棚一目了然，藏不了人。
他們這邊還在緩慢行船。
對面的漁船有了動靜，朝著他們靠了過來。
阿青見狀，趕緊把吳平和梅武給喊了起來，吳安把看到的情況說了說。
“對方只有三個人的話，那咱們不用慫啊。”梅武拿著魚槍顛了顛說道。
吳平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從參加工作就一直是教書育人，別說沒和人干過仗就連和人紅過臉的次數都很少。
他也就教書的時候，兇一兇學生。
阿青呲牙咧嘴，舉著魚叉：“草，早就看他們不爽了。”
“肯定是跟著咱們沒有撈到什么好處，就想要明搶了。”
“和他們干。”
吳安看向老符頭。
老符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咱們的船載重太大，跑不快的。”
吳安咬咬牙：“那就先把船停下來。”
“看看他們要搞什么名堂。”
兩艘船靠近。
樊老頭看到對面漁船停了下來，趕緊放下旗子，有些郁悶的說道：“大力，你確定要管這個閑事？”
“咱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他們查不到還好，一旦查到了，那幫人肯定就知道是咱們通風報信的，到時候萬一報復，咱們咋整？”
樊大力哼哼兩聲：“爸，哪有那么多事兒，怕這個怕那個，那咱們索性不要出海了。”
“咱們既然看到了，那就該給人提個醒。”
“要是等到以后，人家發現地籠丟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咱們。”
“到時候，咱們有嘴都說不清楚了。”
樊老頭嘆氣，心說這叫啥事，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就不死跟著吳安了。
現在地籠放了下去，也不知道收獲怎么樣，要是收獲很差的話，那可真是血虧。
肯定要被兒子給埋怨死。
他看向二兒子。
樊小柱喝了口水，說道：“哥說的對。”
“……”樊老頭把旗子丟到一邊，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東西。
船靠得近了，樊大力看到對方手里都拿著魚叉和魚槍，知道他們父子三人被人誤會，自然不會傻乎乎的還靠上來。
找來大喇叭，用力地拍了拍，喇叭還能用，喊道：“你們好。”
“大家別緊張，我們父子三人不是來搞事的。”
“是想要提醒你們，你們下的地籠被偷了。”
阿青冷笑：“這我懂，賊喊捉賊是吧。”
“哥，我說的對不對？”
吳安咳嗽一聲，成語是對的，不過情況是不是這樣，那就不好說了。
樊老頭黑臉，他就知道會被人誤會。
當然，也不怪人家會誤會，畢竟他們這樣一直跟著人家漁船的行為的確是不好。
他們父子三人還有節操，旁人是真的一點都沒有。
來了這邊就直接肆無忌憚的打撈地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幫人下的。
樊家父子跟了一路，是親眼看著吳安他們下了地籠自然清楚，那幫人就是來偷盜的。
他們也不敢靠太近。
萬一對方看到只有他們父子三人，殺人滅口怎么辦？
雖然說可能性不大，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樊大力喊道：“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來船上看一看有沒有你們的地籠。”
阿青嚷嚷著要過去看。
吳安沒反對。
兩艘船靠上去，板子搭起來，阿青第一個跑了過去，轉了一圈，別說地籠沒發現了，就連漁獲都沒有幾只。
吳安得知情況后臉色有些古怪，這父子三人跟著他們一天，跟了個寂寞？
事實證明。
跟著他在海上碰運氣，大概率是要虧的。
確定是，跟著他的人安分守己。
要是偷盜，那就另當別論了。
吳安和對方打了招呼，互報姓名，再一問，是隔壁鎮的。
樊老頭沒有藏著掖著，主動說了，在碼頭知道吳安的情況，恰巧吳安好幾次從他經常作業的海域附近經過。
昨天夜里，就跟著一起來碰運氣了。
對此，吳安沒有說什么。
阿青一直嚷嚷著樊家父子是賊喊捉賊，地籠肯定被他們藏起來了。
不然的話，這么大的一艘船怎么會那么干凈？
樊家父子一聽，眼神都有一些幽怨。
為啥？
還不是因為跟著你們在海上瞎跑的緣故。
可是這些話他們沒法說，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阿青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樊家父子看著坦坦蕩蕩，可還有嫌疑，船上沒發現，有可能是樊家父子打撈地籠，然后扔到了其他海域。
不過吳安自己覺得樊家父子沒撒謊，和老符頭一合計，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確定地籠少了多少。
他們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要是被賊人全部給打撈偷走，那損失太大了。
樊大力說道：“那幫人從來到走，應該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他們發現我們在附近，很快就離開了。”
阿青陰陽怪氣：“那這么說我們還得謝謝你們呢？”
樊大力哼了一聲：“那就不用了。”
“我們跟著你們，的確是我們的不對。”
樊小柱舉了舉手，說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陪你們去報警。”
聽到他這么說，阿青不叫喚了。
梅武和吳平點頭，樊家父子看起來的確是好的，他們愿意做證人，那找到賊人的幾率也能更大一些。
樊老頭急了，拉扯樊小柱：“你插什么嘴。”
“平時連個屁都不放。”
“一說話就點炮仗。”
樊大力拉住要踹樊小柱的樊老頭，說道：“老二說的也對，他們還懷疑咱們，他們報警，警察第一個找的就是咱們。”
“咱們主動陪著，不也說明咱是清白的。”
樊老頭嘟囔：“我就說不該來和他們說……”
樊大力看向吳安，說道：“你們可以先確認一下損失情況。”
“我得先跟你們說好，我們可以陪你們去，但這個證人沒法做。”
“當時我們離的很遠，沒看清楚。”
“也沒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