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處理好所有的魚以后，累的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從遇到魚群到現在，他可謂是持續性的高強度作業了兩個小時左右。
現場殺了這么多的魔鬼魚，還得小心防止被刺，著實是累人。
等阿青和麥航宇抽完一根煙，吳安稍微緩過勁來，才起身去發動漁船。
阿青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哥，延繩釣應該可以收了吧，要不咱們去收了再回去呢？”
吳安稍微有些動心，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說道：“不了。”
“萬一延繩釣的收獲太多也頭疼。”
“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然后明天咱們早點出海吧。”
阿青點頭：“還是哥想的周全，那明天得多帶點箱子。”
麥航宇嘴角抽了抽。
你們聊的是認真的嗎？
他只想說……擔心的太有道理了。
吳安掌舵，說道：“你們倆歇會吧。”
“等會到了碼頭還有的忙呢。”
麥航宇點點頭。
阿青抽了根煙，看甲板上臟的不行，他看不下去，起身走過去忙活起來。
吳安把魔鬼魚的尾巴剁下來，有些掉到船邊上，并沒有直接扔到海里，萬一哪天疏忽，一腳踩到也挺危險的。
他一一找到，然后歸攏到一起，一股腦的扔進了海水里。
麥航宇看阿青忙的不可開交，也過去幫忙，還歸置了箱子，甲板看著是清爽很多，可還有很多污垢。
阿青抽了海水上來，先用海水沖洗一下，到了碼頭再用淡水沖洗一遍就行了。
他其實是個挺勤快的人。
看著像個猴一樣，實際上很能吃苦耐勞。
之前跟著吳安瞎混，人差點就廢了。
吳安默默地看著，阿青變成爛仔，他責任重大。
沒記錯的話。
上一世，他離開家鄉后，阿青混的好不好不知道，但至少比他混得好。
忙好后，麥航宇和阿青回到船棚里，后者拿出手機一看，喊道：“哥，手機有信號了。”
“咱們是去村碼頭還是鎮上碼頭。”
吳安回道：“我打個電話問問。”
先給老方打了電話，得知是魔鬼魚，給了16斤的價格。
又給老謝打了過去，老謝給了15一斤。
吳安一聽這價格，比他預料的要低不少，老方和老謝也都給了解釋。
開海了。
各種海鮮不缺，價格自然也就下來了。魔鬼魚還是好的，有些魚的價格是攔腰降。
即便如此，漁民也能賺錢。
價格不夠，數量來湊，只要滿載而歸，不是價格特別爛的海鮮，總歸是能賺錢的。
老方和老謝給的價格，也就一塊錢的來去，吳安也就懶得往鎮上跑，和老方打了個招呼，老方也沒說什么，對于魔鬼魚興趣缺缺。
和老謝說讓他來接貨。
老謝自然是高高興興的一口答應了。
吳安這邊緊趕慢趕，回到碼頭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沉到大海里，天邊晚霞燦爛，但在碼頭忙碌的人無暇欣賞。
開海的第一天，碼頭異常熱鬧。
有不斷返回的漁船，卸貨的，還沒卸貨的，漁民，攤販，幫工以及顧客站在一起，各種叫喊聲不絕于耳。
也有不少想要嘗鮮的老饕在翹首以盼，要品嘗開海后的第一網的海鮮。
這時候碼頭的海鮮，又便宜又新鮮，十里八村的村民也會來這里采購，辛苦一天犒勞犒勞自己，買回去和家人大快朵頤實現海鮮自由。
漁民滿載而歸，賺到了錢。
大家也都吃到了新鮮便宜的海鮮。
人人得利。
這是屬于沿海人的盛宴。
到了碼頭。
吳安等了好一會，才得以靠岸，還沒下船，老謝就先跳上來，還有倆幫工跟著，看到活魚倉里的魔鬼魚，都很是驚訝。
“還都活蹦亂跳的，不錯，不錯啊。”老謝喜笑顏開，贊嘆道：“阿安的運氣我是一點不懷疑的，能遇到魔鬼魚群再正常不過。”
“可你們居然能抓那么多魔鬼魚，倒真是超出我的意料。”
“厲害啊。”
“謝老板說得對，這么個小船，還就三個人，我看連拖網絞車都沒有，好像也就幾個拋網。”
“拋網能抓這么多魔鬼魚？”另一個幫工一臉狐疑：“魔鬼魚游的可快，就算是運氣好遇上，也很難抓那么多吧。”
“老謝，你這可真夸錯人了。”阿青嘿嘿一笑，然后掃了眼那倆幫工，繼續說道：“你們說的沒錯，這么多魔鬼魚當然不是靠拋網抓上來的。”
“還用了抄網。”
“大部分是我們用抄網給抄上來的。”
聽到這里。
老謝三人更懵了。
麥航宇也跟著說道：“其實還有幾條魔鬼魚是自己蹦跶到漁船上的，就那條最大的，現在還游的很歡，勁可大的嚇人。”
老謝三人目瞪口呆。
你們要不要聽聽你們在說什么。
“別一臉不信，我給你說道說道。”
“當時我們遇到了一群虎鯨群，我哥看到后，虎腰一震，大喊一聲‘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麥航宇補充道：“咳咳，是過路費。”
“哦哦，對，現在叫過路費，那些虎鯨被我哥嚇得不輕，把晚餐也就是魔鬼魚獻了出來。”
“這些魔鬼魚就是虎鯨群給的過路費。”
麥航宇說道：“要我說，他們還是不夠懂事，還要我們親自動手去抓，他們應該直接把魔鬼魚扔到船上。”
阿青點頭，表示有道理。
這倆人憋了一路，此刻一唱一和，把牛皮吹的震天響。
吳安聽得哭笑不得。
老謝和倆幫工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事實在是聞所未聞。
“我靠，找虎鯨收過路費？”
“真的假的？”
“這也太牛逼了吧。”
倆幫工忍不住大呼小叫，他們本能的不想小心，可是看到這么多的魔鬼魚，他們不得不相信。
老謝看向吳安。
吳安迎上他充滿疑惑和詢問的目光，說道：“當時虎鯨群在驅趕魔鬼一群，正好被我們撞上。”
“也是運氣好，正好把我們漁船包在了里面。”
“我們趁著虎鯨群進食的時間，才趁機抓了這么多的魔鬼魚。”
“這還真是過路費啊。”老謝嘖嘖了兩聲，說道：“那要是你們是拖網船，這一趟可就發啦。”
阿青撇撇嘴，說道：“這有什么的，下次遇到虎鯨群再讓他們交過路費唄。”
老謝瞪眼，豎起大拇指：“靠，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