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富海放下手中的報紙，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一臉平靜的開口道：“林凡在賣衣服，然后呢？這關我們什么事？”
葉天瞪大了眼，一臉震驚的看著葉富海開口道：“爸，你聽清楚了沒有？是林凡，林凡在賣衣服呀，你難道不奇怪嗎？”
葉富海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開口道：“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僅知道他在賣衣服，而且這段時間你難道沒有聽到傳聞嗎？”
“傳聞？”
葉天一直在學校里，壓根不知道什么傳聞，看到自己父親的臉色，他張了張嘴，下意識的問道：“爸，什么傳聞？我一直待在學校呀，沒聽說過呀。”
葉富海沉聲開口道：“關于林凡的廠子的傳聞，你現在隨便走在街上都能聽到無數人在議論。”
“他的林氏服裝已經人盡皆知了。”
葉天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人盡皆知？”
“這……怎么會這樣，我們不是已經封鎖了它的原料嗎？他憑什么還能生產出衣服來賣？”
葉富海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們確實封鎖了它的原料，只不過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們能做生意。”
“林凡應該是去了外地，從其他地方運來的原料。”
“現如今我們的封鎖，他壓根就沒有放在眼里。”
葉天臉色難看的開口道：“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逍遙？”
葉富海的臉色同樣還是不好看。
“不然呢？”
“我們還能怎么辦？”
“人家正經做生意，一不靠偷，二不靠搶，就算是省里的領導來了，也不能說他什么，而且他現在已經被選定為了我們涼山縣的政府扶持企業，等到所有的手續辦齊以后，就跟政府都能搭上關系了，我能怎么辦？”
葉富海心里同樣著急，可是著急又有什么用呢？
他剛剛之所以一派淡定的模樣，就是因為林凡做的這些事情他沒有辦法阻止，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發聲，生氣也是白生氣。
見自己的父親一臉無奈，葉富海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事已至此，還能怎么辦呢？
他爸，可是徹底跟林凡鬧翻了，他同樣絕對不想看到林凡真的把生意做起來。
既然他爸現在還安穩地坐在那里，沒有任何行動，那就說明這件事情確實沒有能力阻止，只能坐視它的發生。
想到這，葉天咬了咬牙，開口說道：“爸，你知不知道林凡的生意做得有多好？”
葉富海皺了皺眉詢問道：“怎么，你去過了？”
葉天點了點頭，趕緊開口說道：“我剛剛才從林凡的店里回來。”
“最開始我不知道那家店就是他的，我在外面排了三個小時才進去。”
“整整三個小時呀，而且現在排在門口的人依然絡繹不絕，我不敢想象，為什么他的生意能夠這么火爆啊？你再看看我們家！”
葉天臉上滿是不悅之色。
林凡深夜的火爆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至少這般景象他在自家的店里從來就沒有見識過。
他也沒有聽過外面的那些傳言，所以不能夠理解為什么大家都對林凡店里的衣服趨之若鶩。
那衣服，柳青青也買了。
從一個客觀的角度評價那些衣服確實要比如今市面上的很多衣服要好很多，但也沒有到那么離譜的地步吧？
為什么那些人就像是瘋了一樣非要去林凡的店里買，他甚至懷疑林凡這家伙會不會用了什么妖法？這家伙到底是不是正常人類？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葉富海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這段時間外面有很多傳言，你要是知道了那些傳言的內容，你或許就能夠理解了。”
葉富海把這些傳言跟葉天說了一遍，葉天聽完以后愣了許久，而后有些目瞪口呆的開口道：“什么？”
“穿了林氏的衣服就能年輕十歲？這種傳聞也有人信？”
“而且，這小子從買下工廠開始制作衣服，到今天剛開始售賣，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半個月都沒有吧？”
“這么短的時間內，怎么可能給別人蓋好房子，所謂的林氏的老板給某個姑娘修建燒毀的房子的事情，一聽就是假的吧，難道這種傳言都有人信？”
葉富海望著葉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
“你知不知道你跟林凡的差距在哪里？”
葉天聽到父親的話，張了張嘴搖頭道：“我不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嫌棄我不如林凡？”
葉富海平靜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不是嫌棄你，你不如林凡，這是事實。”
“就如同你壓根想不清楚他這么做的目的，你以為那些傳言的真假真的重要嗎？這只是一種噱頭。”
“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你是聰明人，聰明的人同樣不少，我確定去林凡店里買衣服的，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知道那個傳言是假的，但他們還是要去，你知道為什么嗎？”
葉天下意識地開口問道：“為什么？”
“因為知名度。”
葉富海鏗鏘有力的聲音再度傳來。
“哪怕那些傳言全部都是假的，但就因為那些傳言流傳的極廣，連帶著林氏服裝這幾個字也吹遍了整個涼山縣。”
“所以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消息的傳播速度非常的夸張，非常地吸引眼球，而且和林凡的林氏服裝息息相關，所以伴隨著這些消息的推廣，他的品牌的名字也會被每一個人熟知。”
“所以哪怕那些消息是假的，還會有無數人趨之若鶩，因為林氏實在是太有名了，所以林凡散播這些假消息目的并不是為了讓人相信，僅僅只是為了推廣而已，現在你懂了嗎？”
不得不說葉富海作為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很多年的老油條，他的眼光還是非常毒辣的，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的本質。
但也正因為他能看清楚這些問題的本質，所以才更加驚嘆于林凡的手腕和能力，他同樣知道這個道理，但卻做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