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人到哪兒了?”
“在招待室,讓她們過來嗎?”
厲斯年的目光落在裴靳臣身上。
他好幾天沒閉眼,也整理自己,說是蓬頭垢面都不為過。
什么時候這么邋遢過?
可見是真的害怕。
厲斯年道,“先把他弄到隔壁床上去睡。”
在這里坐著睡,起來之后渾身哪里都疼。
陸邵將裴靳臣安頓好了之后走出來。
厲斯年坐起來活動身體,陸邵端了杯熱水給他,低聲問,“伯父,不繼續演了嗎?”
“不是都結束了,還演什么。”他抿了一口溫水,嘖了聲,“這水哪兒來的?”
“剛給你接的。”
厲斯年沒什么表情地放下杯子,“裴靳臣照顧我的時候,水里都會泡一點檸檬,你這杯溫水喝得我難以下咽。”
陸邵聞言失笑。
“看樣子他在你這已經過關了。”他松口氣,“我還擔心你現在就不演了,到時候讓裴靳臣發現端倪,輕而易舉就猜到我們的把戲。”
厲斯年,“他即使猜到了也無妨。”
裴靳臣只會很興奮,考驗竟然這么簡單。
陸邵也真心替他們高興。
“既然允樂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厲斯年,“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陸邵搖搖頭,轉身離開病房。
隨后不久,溫姒帶著厲允樂進來。
病毒已經得到了解決的辦法,她們不需要再做防護,病房里也開窗透氣,好像什么災難都沒有發生過。
一家三口分開很久,一見面就說不完的話。
厲允樂擦去眼淚,在病房里四處看。
她問,“不是說裴靳臣在這里照顧你嗎?人去哪里了?”
“在隔壁睡覺。”厲斯年道,“你去看看他,我跟你媽媽說會話。”
厲允樂屁顛顛去了。
溫姒坐下來,無奈一笑,“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把戲。”
厲斯年不在意,“來都來了,順便讓他考個試。”
“那他得滿分了嗎?”
“算及格。”
溫姒奚落,“即使不及格你也說了不算,你女兒已經栽在他手里了。”
說到允樂,溫姒想到她去了隔壁之后就沒有動靜了,起身去看。
就看見她眼睛紅紅,靠在裴靳臣的懷里睡著了。
裴靳臣滿是疲憊,但是手臂緊緊箍著她,兩人的身軀擠在一張病床上,心酸又溫暖。
溫姒回到厲斯年身邊,輕撫他的臉頰。
“你好像瘦了很多。”她沉下臉來,“你高燒都是真的嗎?”
“嗯,裴靳臣聰明,我不以身入局,他不會信。”
溫姒又心疼又生氣。
厲斯年拉住她的手,啞著聲音賣慘,“真難受,老婆。”
溫姒俯身親親他。
淺嘗不夠,厲斯年扣著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
裴靳臣醒來時已經是半夜。
他做夢夢見厲允樂來了,沒想到一睜眼真看見她在自己懷里。
厲允樂睡得淺,他一動就醒了。
裴靳臣太久沒見她了,有點不相信,抱著她揉摸了好一會,確定她真假。
厲允樂嬌嗔,“你干嘛啊,一見面就這樣。”
裴靳臣順勢低下頭親她,突然又想起來自己好幾天沒洗澡了,碰到她嘴唇之后又收回來。
厲允樂嘴巴都撅起來了,見他突然抽離后不高興,“干什么?”
“我去洗個澡。”裴靳臣一個打挺起身,精神充沛。
走到浴室又突然回頭,“你帶套過來了么?”
厲允樂皺著臉,“我們都多久沒見了,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天嗎?一天天腦子里全是污穢的東西。”
“那我等會去買。”
“……”
裴靳臣洗澡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回事。
好像他老丈人還在外面睡著呢。
這會醒了沒有?
剛才說的話他有沒有聽見?
……
裴靳臣洗完澡出來后穿戴整齊,站在外面看了看。
厲斯年安靜睡著,床頭只留了一盞臺燈。
裴靳臣松了口氣,關上門之后回頭將厲允樂抱在懷里,“伯父睡著了。”
厲允樂想到他最近貼身照顧爸爸,軟聲軟語,“辛苦你了。”
他洗干凈澡,刮了胡子,又變回了原來的帥氣俊朗。
她主動獻上香吻。
裴靳臣親了她一會,本來想著厲斯年在外面,今晚就不做了,但小靳臣不聽話,頂老高,叫囂著最近的委屈和空虛。
厲允樂被他硌得難受,紅著臉低頭去看。
“我們去酒店吧。”她小聲說,“這里房間小,也不能發出聲音,都不能盡興。”
裴靳臣現在純粹就是個毛頭小子,得到她允許之后一秒都不想等,抱著人就直接朝外走。
厲允樂,“哎呀你急什么,我鞋都沒穿。”
“不穿了,我就這么抱你去。”
急躁的身影迅速從病房消失,隨著關門聲響起,四周徹底安靜下來。
“沉睡”的厲斯年把剛才的所有死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氣得一張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