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頓時怒火中燒。
她今晚上都已經睡下了,想到厲斯年在外面喝了酒不放心,所以還是打算過來接他。
順便再服個軟,結束冷戰。
可是厲斯年還嫌熱鬧不夠大,還在點火。
溫姒捏緊方向盤,忍著最后一絲耐心,問道,“你告訴我,這幾天你干嘛去了?”
厲斯年喉結一滾。
他去做什么,這個時候還不能說。
也不適合說。
他撒謊,“出差。”
溫姒冷笑,“是出差還是躲避我?因為我們在一起時間久了,你不想再浪費時間精力哄我,所以跑出去待幾天,回來又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跟我好,對不對?”
厲斯年神色冷淡,“我準備哄你的時候你又在做什么,我為什么送走夏驚遠,就是因為我不想你們倆有來往,你今天以什么身份去機場接他?”
溫姒大聲問,“那你又為什么跟江諾糾纏不清!”
說出來的那瞬間,車廂里寂靜了一瞬。
厲斯年黑眸沉沉,“你還介意那天我救她?我救她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上,她要是死在我旗下的店里,江榮廷會借此發揮,那天不是跟你解釋了么?”
溫姒何嘗不知道。
但江諾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背過身去,胸膛一起一伏,難過地問,“是不是以后都得這樣?”
總是要為她做出讓步?
總是不斷地受她影響?
要是她一直不松手呢?她要一輩子都夾在他們之間嗎?
厲斯年煩躁地松了松領帶。
江家實力雄厚,解決他們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更何況現在又有個蕭徹在中間當攪屎棍。
“我只要有分寸,江諾還能吃了我么?”厲斯年話里帶話,“不像有些人,不避嫌就算了,還主動去惹一身騷。”
溫姒被他陰陽得都快沒了脾氣。
“你看見什么了就說我去惹騷?”
厲斯年有理有據,“去機場接人不算?”
“夏老師就算被調走也是我公司里的人,我去接機有什么問題?照你說接個機就是出軌,那宋川每次去接你算什么,你倆是不是有一腿?”
厲斯年冷嗤,“激動什么,我戳中你心思惱羞成怒了?”
溫姒氣得心臟都不好了。
她干脆自暴自棄,“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愛找別人,我就是沒有分寸,你管得著么?一個男朋友而已,有什么資格插手我的私事。”
厲斯年,“……”
他沒來得及生氣,車子就猛地啟動,飛一般射了出去。
厲斯年當即頭昏眼花。
今晚上喝了太多酒,即使沒有醉也難受,此刻他的身體在車廂里左右橫跳,就跟攪拌機似的,胃里頓時翻山倒海,差點吐出來。
他緊抓著車椅。
壓著喉嚨,臉色鐵青道,“你開這么快是趕著去投胎嗎?”
溫姒聞言,油門直接踩到底,前方猛地一個漂移。
厲斯年差點被甩到副駕駛。
車速快,到家也快,車子一停,厲斯年迅速打開車門,嘔出一堆酒水。
溫姒掃了眼。
見吐出來的全是清水,就知道他至少一天沒吃東西了。
她報復了他,心里爽快,可又心疼他犯胃病,臉色不悅道,“怎么沒把你喝死在會所里?”
厲斯年把酒水吐了個干凈,擦干凈嘴唇。
視線涼薄的看著她。
他臉色微白,卻又俊逸得過分,脆弱也像極品吸血鬼,時時刻刻都在魅惑女人。
溫姒有時候真的很想報警。
女媧為什么要把厲斯年創造得這么好,做了壞事也讓人心疼。
厲斯年捂著小腹。
溫姒干硬道,“胃病犯了?”
厲斯年料定她會心疼自己,心里陰霾散了些,可臉色依舊冷冰冰。
“明天把副駕駛的椅子換了。”他命令。
溫姒罵道,“神經病,我自己開車去的機場,跟夏老師吃完飯就各自走了,他根本沒上我的車。”
厲斯年臉色稍霽。
是么?
這還差不多。
他徑直往樓上走去,手一直放在肚子側邊。
溫姒掃他一眼,心里仍舊不爽,刻意避開他站在另一邊。
兩人中間空得幾乎能塞下一頭大象。
進屋之后,厲斯年就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閉上眼睡去。
溫姒本不想理他,但看他胃疼又淋了雨,不管他的話肯定會生病,心里過意不去,走過去踢了踢他的腳,“你把澡洗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