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給宋川打了個電話,“最近江諾和蕭徹來往頻繁么?”
宋川趕緊道,“見過幾次。”
還好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在D市安排了眼線。
不像厲總戀愛腦,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去抱美人。
厲斯年得到答案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宋川推門進(jìn)來,問道,“厲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厲斯年沉默著。
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但蕭徹買畫,和江諾見面估計有一定的關(guān)系。
總之不是好事。
宋川問出了來龍去脈,驚訝,“蕭徹以前好像在江家待過一段時間,他不會要找江家對付我們吧?”
厲斯年冷淡道,“沒有理由。”
蕭徹要是想對付他,早就出手了。
但他不是那樣的人。
曾經(jīng)他們是好友,因為難決高低,又被利益誘惑,最后分道揚鑣。
但蕭徹這個人,并不會為了利益趕盡殺絕。
宋川提醒道,“厲總,人心是會變的,蕭徹是平底起家,以前吃過苦,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就吃到了榮華富貴的甜頭,欲壑難填……”
厲斯年明白宋川的擔(dān)憂。
他如果未雨綢繆,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是跟蕭徹結(jié)盟,把挑起禍端的客戶退回去,表明自己的立場。
二是鬼來殺鬼,神來殺神。
管他是誰,他一口吞。
宋川在心里衡量,厲斯年絕對不會選擇第一個。
他看起來有勇有謀,但骨子里倨傲,不可能做出主動去求和的事。
厲斯年什么都沒說,讓宋川出去了。
目前蕭徹沒動靜,他也不需要急。
得先看看,他第一步棋怎么走。
……
蕭徹收到畫,很滿意。
他多看了兩眼,“我曾很中意你母親的畫,但可惜她作品少,唯一的一副也被你當(dāng)絕版收藏了,我想買都買不到,沒想到她的優(yōu)點全被你繼承了。”
溫姒眼眸一閃。
“多謝蕭先生夸獎。”
她邀請蕭徹進(jìn)入包廂。
感覺后背有視線糾纏,溫姒回頭,竟然看到了厲斯年。
進(jìn)入夏季,他定制的襯衫穿得松散,透著幾分不羈。
溫姒見他徑直走過來,忍不住笑,“你不是不來嗎?”
不得不承認(rèn),她此刻看見他,心里是雀躍,飽滿的。
厲斯年見她小臉紅撲撲,是為自己動的情,眉眼輕挑。
“剛好在這邊吃飯,過來看看你怎么搞定的大客戶。”
溫姒聽他說話不正經(jīng),掐他腰。
自然是掐到一片硬邦邦的肌肉。
最近不知道一天要練幾次腹肌撕裂者。
硬成這樣。
牽著溫姒進(jìn)入包廂,厲斯年正好看見蕭徹在欣賞那副向日葵。
唇角含笑,眉眼柔情。
少見。
厲斯年在心里下定論:他或許有了心上人。
但那畫的畫風(fēng),不像是討好女人。
孩子?
蕭徹有過幾個女人,但沒有結(jié)婚。
生子更不可能,有的話早就被媒體報道出來了。
蕭徹見他們一起進(jìn)來,收了畫,柔情也轉(zhuǎn)瞬即逝。
“厲總也來了。”他含笑,是商業(yè)場上最常見的虛偽面容,“外界報道你們?nèi)缒z似漆我還不信,今天一見令我刮目相看,不好女色的厲總竟然也有被女人套牢的一天。”
厲斯年淡淡回應(yīng),“蕭總更讓我意外,什么時候?qū)Ξ嬤@么感興趣了。”
蕭徹巧妙應(yīng)對,“誰讓溫小姐眼光那么好,每一幅都美到了我心里。”
“難得碰到你喜歡的。”厲斯年坐下后,問溫姒,“給蕭總打折了么?”
溫姒笑道,“當(dāng)然。”
本以為這一場晚餐,將會是難捱又沉悶的。
沒想到蕭徹真就是單純吃飯。
厲斯年跟他聊天游刃有余,仿佛好友重逢。
直到快結(jié)束的時候,蕭徹主動敬了一杯酒。
溫姒拿起酒杯,“抱歉蕭先生,我酒精過敏,今天只能以水代酒了。”
蕭徹不介意。
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
溫姒淺淺抿了一口白開水。
蕭徹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而后垂下眼瞼。
……
飯局結(jié)束。
三人先后離開,談笑風(fēng)生。
身影消失之后,一個身形敏捷的男人進(jìn)入包廂,拿走了溫姒用過的筷子和酒杯。
……
車內(nèi),蕭徹?fù)沃X袋閉著眼,輕輕按摩太陽穴。
向垣開門上車,遞給蕭徹一個袋子。
“蕭先生,溫姒的DNA樣本,都采集好了。”
蕭徹睜開眼,輕輕摩擦著,眼底的情緒如一片起風(fēng)的湖面。
這時候,窗外開過來一輛車。
停穩(wěn)。
厲斯年單手撐著車窗,“蕭總,不急著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