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里的人聽見動靜,好奇道,“奶奶回來了?”
溫姒拍拍手,出來看。
就見老夫人和茉莉,跟木頭樁子似的站在原地。
溫姒換上一副溫和的模樣,笑道,“奶奶,你回來了。”
老夫人見她衣服整齊,一時表情僵硬。
“姒姒,你們……剛才在里面干什么?”
溫姒,“我們在包餃子,厲斯年老是幫倒忙。”
老夫人,“……”
太好了,她從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么喜歡餃子。
……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餃子的時候,厲斯年的電話突然響起。
手機剛好放在桌子上,溫姒剛好坐在厲斯年身邊。
看到了備注。
來自江諾。
厲斯年順手掛了,繼續(xù)吃。
溫姒垂下眼眸,當沒看見。
隨后又是兩個電話打進來。
厲斯年都掛了。
直到江榮廷來電,溫姒才道,“接吧,萬一是有什么急事。”
厲斯年滿臉不悅。
他拿起手機出去接聽。
江榮廷道,“斯年,打電話給你沒別的事,只是報個平安,諾諾沒事了。”
厲斯年語氣冷淡,“江叔,這樣的事你不必跟我說,我一開始不接電話,我以為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江榮廷的語氣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當真是半點情分都不念了,對我們避如蛇蝎,諾諾是殺人放火了還是什么,你連她電話都不接?!”
厲斯年,“江叔,你心疼你女兒我理解,但是我跟江諾之間沒什么重要事就沒必要聯(lián)系,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得避嫌。”
江榮廷氣得心梗。
“那你跟我江家也別來往好了!”
“我都可以。”
“……”
江榮廷憤怒,“厲斯年,我知道諾諾犯了錯,但是你也得給她個緩沖時間,你招惹了她又不管,現(xiàn)在她情緒崩潰輕度抑郁癥,跟你脫不了關系,要不是我心疼到束手無策,我會找你嗎!”
厲斯年臉色冷了幾分。
抑郁癥?
施暴的人反而成了受害者。
他不信,但是江榮廷這通電話,顯然不是簡單說江諾難受。
而是變相的讓厲斯年表示。
厲斯年權衡利弊之后,回復,“江叔,我犯的錯我會還,你不用著急上火,保重身體吧。”
……
江榮廷站在臥室門口,心急如焚。
江母開門出來,搖搖頭。
“還是不肯吃。”
江諾鬧了一整天的絕食。
那身體哪里經(jīng)得起這么折騰。
江榮廷眼里有了霧氣,心疼但也無奈,“怎么能為了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江母神色凝重。
“榮廷,我最近總是愛胡思亂想。”她說出自己的顧慮,“我覺得諾諾變了很多,但是她又好像一直都這樣,讓我猜不透。”
江榮廷,“老婆,你想表達什么?”
江母欲言又止。
她搖搖頭,嘆息,“榮廷,我有點累了,我愛不動她了。”
江榮廷微驚,“你討厭諾諾了?也沒有太大的錯,就是一時沖動,讓溫姒凍著了而已。”
江母,“榮廷,諾諾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是我們的血肉,我不會討厭她。”
“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也不愛她。”
很奇怪,懷孕的時候明明很喜歡這個孩子。
她們連體十個月,江母對她充滿期待,每一秒都在等待她的降臨。
可這么多年了,江諾的行為和看她的眼神,總是虛偽又冰冷的。
她們仿佛沒有母女情分。
江母深吸一口氣,“算了,不說了。”
她端著飯碗離開,留下江榮廷一人。
一門之隔,江諾靜靜地站在門邊,緩緩捏緊拳頭。
她就知道。
她這幅殘破的身體,遲早會消耗掉他們的愛。
可錯的是她嗎?
是江家的基因不好!她活受罪這么多年,又找誰算賬?
江諾雙眼猩紅地盯著那扇門,不屑地笑了一聲。
……
悅公館內(nèi)。
夜黑風高,圓月高掛。
側(cè)臥里一片曖昧聲響。
溫姒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厲斯年一如既往地孜孜不倦,她累得睜不開眼,卻又無法忽略他的侵占,被迫跟他浮浮沉沉。